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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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樂來客棧。
柳什焦急的來回走動,小妹一出事他就飛鴿傳書,把在臨城辦事的叔叔請來,現在這個時候他該到了。
床榻上雷禦不斷的輸送內力給柳雨兒,渾身汗濕。
顧林被柳什轉的頭昏,忙把他按坐下來。
不到一分鍾,柳什又跳起來繼續。
顧林無奈,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早叫他好好管好那個刁蠻的柳雨兒了。
不到一盞茶,“咄咄咄”敲門聲傳來。
柳什忙打開房門,一個人影閃身進入房間。
“叔叔。”柳什喊道。
來人正是柳什的叔叔,柳勖,下午接到柳什的傳書,知柳雨兒出事了,匆忙放下手上的事風塵仆仆的趕過來。
柳勖走至床邊,待雷禦收掌,搭上柳雨兒的脈。
柳勖在剛看見柳雨兒渾身冰霜就有點猜想,現一搭脈更肯定,收回手對柳什劈頭就罵:“我早叫你看緊你妹妹,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會到處惹事,現在好了,麻煩大了。”
柳什一聽,急道:“叔叔,你別氣,小妹究竟怎麼了?”
柳勖氣得臉色發青:“她中了玄冰掌。”
柳什三人一聽,全部愣住,玄冰掌是清悠穀孫嚴的成名絕技,孫嚴甚少在江湖上走動,所以他們隻聽聞而為見過玄冰掌。
“他們是清悠穀的人。”顧林呆呆的咕噥,這下真的麻煩大了,清悠穀很少過問江湖事,這次應是為武林大會而來。
而那兩個孫嚴的弟子叫那姑娘師伯……“她…她…”顧林震驚的口吃。
柳勖皺眉,“小林你怎麼了?”
顧林深吸一口氣,猛然說:“那個姑娘是孫嚴的師姐!”
柳勖瞪大眼:“孫嚴的師姐?傷了雨兒的人?”
“不是,是雨兒暗器打的那個,傷雨兒的那個小姑娘叫她師伯。”
“雨兒居然敢傷神算子的徒弟!”柳勖氣得冒火,瞪著柳什。
柳什被瞪的縮了縮脖子,“我沒聽過神算子有收別的徒弟啊。”
柳勖穩了穩火氣,“神算子收徒難道還要召告天下?明天你們和我去賠罪,希望她能給我們火龍丹醫雨兒。”
一大早就被司徒啟吵醒,說什麼客人來訪。
我不情不願的朝前廳走,嘴裏自我催眠,早起的鳥兒有食吃。
轉進前廳就見一人神情肅穆的穩坐著,昨天見過的三人惴惴不安的坐在一旁。
我挑眉,來挑釁的?
“打擾藍姑娘了,在下是柳雨兒的叔叔,柳勖。”柳勖抱拳示意。
知道會打擾我,還這麼早來。
柳勖見我不應他,硬著頭皮繼續說:“雨兒頑劣不堪,還望藍姑娘高抬貴手。”
我支著下巴,淡淡的看著柳勖。
柳勖隻覺這淡然的眼神讓他坐立難安,神算子的這個徒弟從未有過關於她的聽聞,也從未在江湖上走動,清悠穀雖少問世事,但穀中人還是會時不時的出穀曆練。
這個藍葒夢,就像突然蹦出來的。
他身懷重要任務,不想與她和清悠穀有過多交集。
見柳勖冷汗涔涔,我收回目光,“莫紹,火龍丹。”
莫紹從懷中拿出藥瓶,遞給柳勖。
柳勖一番客氣道謝後,攜三人匆匆離去。
目送四人離開,我喚來司徒總管,“總管可否派人盯著這柳勖?”
司徒啟點頭,回身一個手勢,數到人影閃過,追著柳勖去了。
我冷笑,這柳勖目光與我相對時微微閃爍,定是有問題。
這一日暖日洋洋,輕風徐徐,我毫無形象的坐在棲梧院中,哀歎人生無趣。
送走那柳勖已有十幾天了,期間紅葉山莊的探子陸陸續續送來了他的行蹤。
他在找東西,據探子的形容,找的就是我手中的這塊玄鐵牌。
看看手中的玄鐵牌,歎了口氣,這麼多天下來還是捉摸不透這是什麼。
再顛顛小球,找玄鐵牌而不找小球,說明兩樣東西沒聯係,還是說柳勖上麵的人並不信任他,另派了人去尋這小球……
這麼輕的球,肯定是中空的,裏麵有什麼?
莫塵和竇侸也該回來了,再有幾天就是武林大會了。
院外響起腳步聲,急匆匆的,我把小球和玄鐵牌收起,看向院門。
是司徒無風,“藍姑娘,先生請你去前廳,飛龍山莊莊主來了。”
我挑眉,這麼早就到了?
現飛龍山莊莊主叫古離,二十有四,據孫嚴說是個爽朗豪氣,不拘小節的人。
還未走到前廳,就聽司徒葉和一個豪邁的聲音客套。
“司徒兄,這次你可要好好和我暢飲一翻,我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地窖裏的那幾壇竹葉青呢。”
“好說好說,這次定與古兄不醉不歸。”
看來這飛龍山莊莊主不像是來開大會的,而是來串門的。
走到他們麵前,我笑道:“古莊主,久仰大名。”
古離豪爽道:“藍姑娘客氣,聽聞孫兄的師姐出穀,我早就想過來拜顏了,哈哈。”
拜顏?我一不傾城傾國,二不貌若芙蓉,估計連小家碧玉都算不上,有什麼好看的?
到是古離長的不錯,英俊的臉棱角分明,挺直的鼻梁,虎目如劍,眉間豪氣萬千,寬肩窄腰,身材挺拔。
將古離的隨侍安頓好,我們轉移陣地到山莊後院,司徒葉果真把他珍藏的竹葉青拿了出來。
竹葉青醇香醉人。
“不過自瑤幫洪門事後,已有一月有餘,凶手為何未在造事?難道已達到目的?”古離疑惑道。
司徒葉皺眉,“我想未必,如他真有目的,也應該未全達成。”
我聞言,拿出小球和玄鐵牌給古離看。
司徒葉一番細說,古離訝異的看著小球和玄鐵牌。
“我們至今不知此物有何用。”司徒葉惋惜道。
“到是令人費解。”古離說著把球和玄鐵牌遞還。
“古莊主可知柳勖也在找玄鐵牌?”我問道。
古離點頭,他對於這個勉強算的上是親人的人沒什麼印象,隻在姑姑姑父身邊偶爾見過一兩次,在來的路途收到司徒兄的傳信後,派人打聽都說是個安分老實的人。
他冷笑,安分老實會找從洪門得來的玄鐵牌?
隻怕是隻野狼才對。
“要從那柳勖身上得出什麼怕是不易。”我眯眼搖頭。
連凶手的一絲線索都沒,我現在還真盼望他再造次事,雖然這有點不厚道……
是夜,遣退莫紹莫思去睡覺,我獨自一人坐在院裏看星星。
想起母親說,犯相思的人總愛仰望天空。
我自嘲,連喜歡的人都沒有,犯什麼相思?
連喜歡的人都從未有過……
這二十一年來,心從未對任何人悸動……從未……
在腦海深處,總覺得這份珍貴的悸動是誰人的……
是誰人的?
這種感覺總是流轉即逝,又快又淡,無法尋思。
無奈歎口氣,繼續看星星。
漆黑的夜空,廣闊無垠,總讓人覺得它觸手可及,當抬起手時才發現,它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它始終高高在上。
無數人的在這片天空下,心碎心傷心痛心死,垂死掙紮,它冷眼俯瞰。
難怪人們總說,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若有情……
天永遠不會有情!
撇了眼月亮,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忙掏出玄鐵牌對上月亮。
武俠小說裏總是有許多機關和月光有關。
比劃了半天,也未見玄鐵牌有什麼反映,再把小球拿出來試試,也沒有。
我泄氣。
把小球收起來,我敲起玄鐵牌來,自娛自樂。
真懷念小學鼓號隊。
突然隻聽清脆的“叮”一聲,玄鐵牌輕輕一振。
手微微一麻,我訝異的看著玄鐵牌脫離我的手,旋在空中。
隻見玄鐵牌在空中不停的旋轉,一幅奇特的圖呈現在了地麵。
我緊緊盯著圖看,總覺得好像在哪看到過。
想不起來……
不一會,玄鐵牌又“叮”的一聲輕響,停止旋轉掉到地上。
我彎腰撿起,向後院匆匆走去。
現在那兩個人肯定還在那暢飲,隻希望不要喝的爛醉。
司徒葉看我難得神情嚴肅,知有要事,忙把我和古離請進書房。
我將剛發生的事告知他們,司徒葉忙讓我把圖畫出。
看著圖,司徒葉蹙眉深思。
古離掃了眼圖,轉頭問我,“藍姑娘你敲的是怎樣的點子?”
我拿手敲擊桌麵。
“從未聽過。”古離搖頭。
我撇嘴,鼓號隊的進行曲你聽過才怪。
“這圖我從未見過。”司徒葉無奈搖頭。
“連司徒兄也未見過麼?或者這圖不完整?”古離猜測。
我繼續回憶,到底在哪見過呢?子長的書房?穀裏的秘窖?師傅的書房?
啊,對了,師傅臥房裏的珍藏!
我忙道:“我見過,在穀裏有本書上有畫。”
“什麼書?書上有說這圖是什麼嗎?”
我無辜的搖頭:“不記得了。”
司徒葉和古離頓時無言。
我暗暗翻白眼,告訴你們是什麼書不就等於召告天下我偷翻了師傅的臥房!
雖然他老人家肯定知道我有翻他臥房玩……
“把圖送回穀裏讓子長去查查不就好了。”我提議。
司徒葉點頭。
“這塊玄鐵牌,既知它的秘密,就放先生這吧。”重要的東西還是分開放的好,“至於這個小球,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嗯。”司徒葉也有同樣的想法,“對了,大會即開,各路人馬將陸續到達,藍姑娘請小心。”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有莫紹他們在我放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