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生牛犢 (二):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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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無語,波瀾,不驚,十五年又這樣悄然逝走。位於邊荒區的小村落,一座被世人遺忘許多年的地方。此時,夜風蕭條、燈火暗了、流光斷了。。。。
座落村內的一草屋屋頂上,一位身習黑衣的滄桑老者站立許久,融於黑夜。老者入神的仰望天空觀察天象,他口中喃喃自語:
七星錯位,天煞星閃,陰門已顯。
五行未歸,煉獄星暗,人間禍現。
大禍將至凶兆先行。難道真的無可避免?
哎。。。悲歎自他口中而出,灑於午夜散於風中。再無一絲痕跡可尋。隻是試問天下誰人可知,誰人會曉?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衣擺卻紋絲未動,注定又是千百個不眠之夜的再次輪回。
翌日清晨,淡淡星光已隱去,點點玉露映荷花。偏遠的小村落裏此時人聲鼎沸,人頭湧動,村裏十年一度的賽武大會已激戰正酣。嘈雜的人群中各色人物皆具,男的或仙風道骨或風流瀟灑。女的亦婀娜多姿,儀態萬千。不時爆發出陣陣的喝彩聲震耳欲聾。
多場的對決中以一名氣質超然的男子最為引人注目。每當他走上台,場下的喝彩聲,狂叫聲的狂潮是一浪推一浪節節攀升。其中女性觀眾最為瘋狂,一眼掃去,年輕貌美的少女們狂野之極,如奔跑在原野的斑馬桀傲難馴。氣質超然的男子臉上總是自信滿滿,嘴口微張,似在微笑,似在藐視他的對手,又或許在嘩眾取寵。
氣質超然的男子名為絕塵,他出手極為張狂,每次上台都隻發一招,可是他的對手卻沒有一人可以招架,有許多參賽者都被他重創。
他那一招式十分古怪,右手向下作一個抓的動作,就類似鷹的爪牙那種形狀。此時,一股紅色的真元氣成圓球狀出現,可是這紅色的真元球隻會存在一瞬間,瞬間即逝。消失在空中破體裂開,擴充成一隻紅色的老虎。眾人從來沒有見過以紅虎為招的法訣,有的人直接愣住,有的則被虎虎生威的紅色老虎戰意凜凜氣勢唬住,戰意消散,輕鬆落敗。
村落旁的高山洞府口,昨夜的滄桑老者與一名少年在關注著比武台上的狀況。看到比賽呈現的都是一邊倒的情況,他們收回了視線。
老者看著少年暗淡道:“名楓,你將要走了。。。”
“是的,師傅。”被老者成為名楓的少年低聲道。
“該說的師傅幾乎都說了。現在要給你說的是關於你的事。”老者望著天空悲傷道。
“我會仔細聽著的。”名楓點點頭道,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師傅此刻的悲傷心情。
老者沉思一會兒緩緩道:“十五年前,你父母親被修真界圍於鶴歸山。我的師兄弟以及我共五人匆匆趕往那裏,當時我們幾個人在修真界都已經是可以排上名號的高手。可是,情況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修真界的幾個老怪物的修為要比我們強上一大截,我們上去就是全力一擊。可是我們依然討不到好處,所幸能把你就回。但是,你的四個師叔回來後不久就仙逝。。。”說到這裏,老者心有所感地熱淚倪匡。
“師傅,這仇我記下啦。”名楓自小是第一次見到師傅如此失態,他能夠感受到失去親人的那種悲切心扉的痛。
“他們固然可恨,但是你這次出去最好能夠進到五名門去修煉,畢竟五名門曆史衍遠流長,派內的法訣肯定會有高深之處。”老者收拾一下悲傷的心情道。
“謹記於心。”名楓答道。
“我給你一封信,你出去之後去蜀地找川中唐門的楊無道,他應該會幫你的。”老者遞給名楓一份東西。
“好的!”名楓伸手接下了老者遞過來的東西。
比武大會激戰臨近日暮才收關,絕塵毫無懸念最終奪魁。奪魁後的絕塵閑庭信步般登台,傲視四方。這份自信來源於他傲人的修為,與他交手的無一不被輕鬆轟落,著實不費心機。勝利已被玩弄於股掌之中,奪魁猶如探囊取物。
絕塵眼光掃視下方時,有取得勝利後的小小成就感。微笑浮現在他英俊的秀容上,隻是過了一瞬間,笑容便以隱去。他雙目直直望著自己的師兄樂名楓那道遠行的背影,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時而陰森時而落寞,最後邪異一笑,隻是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在他的心裏,隻有自己的這個師兄才被他認為是真正意義上的對手,從小至今都是這樣,也許以後還將是這樣。
群山縹緲間,飛渡白雲上。黃昏時刻的村外小山峰上狂風如野,香花飄絮。名楓從墳前站起,長發飄舞空中,臉上表情變化種種。他獨步漫於山間,三步一回頭,心中無限緬懷過去時光。
名楓每天來這裏拜祭雙親,但是今天心情卻不太一樣,自己從此將離開這十幾年中生活的土地開始尋仇之旅,此去生死未卜。
“我會回來的。”名楓一聲呐喊由心至口而發。許久,落落桑桑的身影已然遠去,可那堅定的誓言依然盤旋墳地上空,久久不散。足可見心之堅意之決。
前路蒼蒼,將向何方?
風慢慢小了,輕輕地吹過,墳地四周的花草隨風而動,搖戈在夕陽的浴光之下。略顯風化的墳碑上刻著些許莊穆的楷字,多數已經模糊了視線。隻有“雙親樂辰/玉容之墓,不孝子樂名楓立”十五個字刻力十足,一望了然。
名楓離開了小村莊,隻身前往蜀地的修真名門—-唐門。他禦劍飛行於荒山野林,一日五百裏行程。其間速度不快不慢,偶有休息。倆天之內名楓行程千裏,離那小村莊越來越遠。
晌午,名楓停留於密林中稍息片刻。自然成界,心如止水。慢慢深口吐息,心中淡然無念。
終於來到蜀地唐門,名楓呈上師傅的推介信物。等待片刻之後,守候在門外的名楓卻讓別人給拒之門外。這讓名楓詫異不已,心中忿然。
天陰沉沉的,中午還在太陽炙烤下的大地此時也陰涼下來。但有人的心也隨之冰冷。名楓心中升起一朵明亮的憂傷,透明的哀傷,隻好讓心靈隨自己去流浪。他不斷從孤獨中走出,投入人群,卻無助地發現,寂寞仍在身後未曾遠離。
黑夜的步伐已經來臨,川中大地一大片霧氣白茫茫的如薄莎阻隔天地之間的溝通。山林裏大樹下的名楓正無聊地一人獨坐,身邊的篝火把照亮了周圍一片,隻是感受到世態炎涼的名楓內心冰涼一片。
突然,一團詭異的火從黑暗中飛速砸過來。幸好被名楓靈敏地向右一閃避開了。隻是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黑暗中再次飛出八團詭異的或將名楓包圍。
驚乍下的名楓還沒有完全醒轉,火已經形成半封閉的空間。跳躍的火如精靈漂浮於半空,好像被賦予生命般一躍一躍的,似在向等待名楓的攻擊。
考慮到對方情況不明,名楓以防禦為主,他將真元提結然後外氣一放。在周身設下防護罡氣。觀敵之勢而動,但是火團卻一點變化也沒有。一刻鍾後,敵方仍按兵不動,似在摧測名楓的心思,考驗他的忍耐限度。
名楓心暫時沉澱下來,千思萬慮後決定先發製人。他身體向上旋轉三百六十一度後跳躍出火精靈包圍的空間。而那火精靈似乎早已預測到名楓的舉措,名楓剛跳躍出包圍空間,或團已經尾隨而來。再次將名楓封在半封閉大空間之內,很是詭異。
名楓心中斷然不服,先後三次探測想擺脫火大包圍,可是事不如意,無論怎麼飛怎麼衝,那火總是如影隨行,第一時間就將你包圍。麵對眼前如此嚴峻的形勢,名楓臉色嚴肅。對方有何種企圖暫時不能知曉,看來是到用師傅教的法訣,雖然師傅百般告誡少用為妙。但是如今的狀況也不在師傅的意料之中吧。
敲定心中所想之後,名楓決定用師傅教的(炙熱煉火)法訣與之相抗衡。真元聚集火中,火聚集於雙掌之上。在火團形成之後,名楓連續推出七七四十九掌火焰,對抗四方跳躍的詭異之火。
四周成了火海,由於數量上的優勢,名楓發出的火焰慢慢地開始占據上風,勢頭很旺,一點點吞噬不知名的詭異之火。
不過,詭異之火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周圍的威脅,同時也發起反抗。頓時,被一點點吞噬的火再一次迸發,火亮騰騰的。雙方勢均力敵,進入了相持階段。
久攻不下,名楓開始思緒新的方式。這詭異的火絕頂神秘,看來非簡簡單單的就可以搞掂。思緒隻在幾秒之間,再次有了一嚐之心的名楓將(炙熱煉火)提升到(煉金無物)境界。這是名楓所能發揮煉火的最大威力。至於最後一層(萬物皆溶)名楓還沒有學到那個境界。
(煉金無物)發出去後,名楓前麵發的那四十九掌火焰合七為一,幻變成隻有七團。不過,火勢蔓延得更加厲害,頃刻間就火花四濺,光芒大放。詭異之火這一次沒有了反抗的餘地,一瞬間便銷聲匿跡。
看到詭異的火消失後,名楓心中大石得放,深口呼吸。原來自己已經滿頭大汗,隻是剛才沒有注意到而已。緊張的神經剛鬆弛下來,立刻又提上心頭。因為黑暗中一名女子正踏瑩瑩碎步緩緩而來。玲瓏美妙的身段,一雙明亮秋波的眼眸,一麵攝人心魄的美貌,給人一種幽幽的魅惑。
名楓心中最高的評價隻有一個字:(絕)。但是,這些遠遠比不上她那天籟之音的甜美聲音。
“公子,好修為”。少女一邊鼓掌一邊盯住名楓。天仙樂音的讚美並沒有令名楓著迷,他幽雅側身別過臉道:“姑娘那才叫本事,隻是山中妖邪鬼物甚多,深夜到此,發生意外就不太好拉。”
“多謝公子的關心,小女子楊鈺玲經此處而過,見公子一人無聊獨坐於此,開個小玩笑調劑一下,還望公子見諒。”少女幽幽而道。小玩笑都讓我煞費苦心耶,女子能不輕若則不若,名楓心中想到。隻是少女都開玉口道歉了,自己風度可不能失掉。
於是他接口道;“沒有關係,鄙人正感無聊呢!”
名楓話音剛落下,一蒼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無聊,我也很無聊呢,所以現在找你們去陪我玩,哈哈。。。”
未見其人驚聞其聲,隻是單單傳來的陰森語氣就已經讓人不寒而粟,心生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