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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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次讓岑昱心驚的遭遇,後來的兩天,他便窩在家裏,不再出門。仿若隻能夠對著自掘的土坑嘶喊出的秘密,被人竊聽了去。害怕被宣告天下,弄得世人皆知。好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原本的生活並沒有受到打擾,因為沒有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給田甜,所以,隻要自己不去找她,岑昱便認為,田甜也不可能找到他,那樣,就不用遇見自己心中的魔,陳淵。
    何懿和他父母在離開後的第三天,回到了家。帶回了些大大小小的特產。
    看見何懿的那一刻,岑昱忘卻了連日來對那晚所發生的事情的擔憂與煩惱。他笑容誇張,對著躺在床上休息的何懿叫嚷著“哥,我想死你了~”後半句,語調故意拔高,旁人聽來,更似玩笑,但,岑昱自知,話語之中,情意頗真。
    何懿隻當玩笑聽,望見床邊站立的弟弟,略顯疲憊的眉眼似笑非笑,他翻身做起,“恩恩,我也想你。幫你和文昔都帶了禮物來。”盡量說服自己忽略文昔,岑昱急不可耐地向何懿討要禮物。
    不多時,何懿把從包裏翻出的一條黑色圍巾塞給岑昱。接著起身去洗澡。
    岑昱圍上新圍巾,想著:這便是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吧,能陪在他身邊,看著他幸福就好了,自己,也就幸福了。
    作為高三畢業班,何懿的假期隻有7天,連日在家看書,但是每天傍晚,文昔都會陪他在附近公園散散步。岑昱日日在陽台找尋他們的身影,他知道何懿很幸福。
    就這樣,7天很快過去,和文昔暫時分別,何懿開始早出晚歸,因為最後衝刺,所以他決定留在學校上晚自習,每天11點多才到家。
    二月到六月,算來,120多天,每夜,或是淒風寒雨,或是星光滿布。何懿晚自習後回家,總能在樓梯口遇見等候他的岑昱,讓他的高三不曾枯燥,且倍感溫暖。
    鏖戰百日本寒士,笑傲六月誰英雄。
    高考結束,何懿順利考進B大。
    去學校領通知書,是7月的一天,何懿上午出門,剛走下樓,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哥,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出去吃好不好?我想幫你慶祝。”岑昱說這段話的時候有些喘,他穿著寬大的睡衣,臉也有些紅。
    “好啊,那你在廣場紀念碑下等我,恩,六點吧”交代完畢,輕拍岑昱。
    九點,廣場紀念碑下,岑昱低下頭為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瑟縮著來回走著。今夜的風,有些清涼。等了近三個小時,岑昱已經無力猜想何懿沒來的理由,自覺表麵平靜如湖麵,隻是,內心卻似河流,汩汩向前勇不停息。死死盯著地麵,像是在研究滿地殆盡的煙頭,終於,還是累了,一腳踢開身邊的蛋糕。
    本以為,在自己生日這天,何懿能夠接到入取通知,是命運的安排。本以為,這個生日,有何懿的陪伴,會快樂無比。本以為,這將是快要離開去讀大學的哥哥,留給自己的珍貴回憶。
    岑昱朝家中慢慢走去,不巧,遠遠看見,樓梯外的樟樹下,兩個交疊的影子:何懿,在吻文昔。月光太皎潔太淒迷,岑昱站在他們身後悠長的陰影裏,身體,從內到外,開始大片空白。
    從希望到絕望。。。
    岑昱自顧自的就這樣走了過去,無視他們的尷尬,徑直走過,上樓。他坐在房間,燈熄滅,一個人做在黑暗裏,月光冷冷地找在蒼白的手指上。岑昱忽然有個瘋狂的想法,他要讓何懿知道,他愛他。
    就在岑昱走過的瞬間,何懿想起了他們早上的約定。甚是後悔,忙送回文昔回到家中。
    旋開門鎖,房間一片漆黑,何懿看見岑昱一動不動得坐著,他沒有開燈,走到岑昱身邊。
    岑昱就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深呼吸,他抬頭看何懿,卻看不清他的眸,隻有那張在黑暗中依舊漂亮的臉。攬住何懿的脖子,輕輕地吻著他的唇角。然後,“何懿,我愛你。”
    聞此一言,何懿猛地推開岑昱,不想相信,隻想趕快離開,卻被岑昱抱住。
    岑昱把頭埋在何懿的頸窩裏,眼淚大顆大顆下落,何懿的嫌惡來得直接,卻還是想著挽留。他帶著哭腔企求“哥,我愛你,今天是我生日,我們做吧。”
    何懿並未開口,他握拳的指節已經泛白,直到岑昱再一次湊上雙唇,才抬腿,用膝蓋撞擊岑昱的腹部。岑昱痛得皺眉,恍惚中聽見何懿扔下句“真變態。”就落荒而逃。
    變態,多難聽的詞彙,岑昱無法遏止的心痛,想著:我做的一切,就是你認為的變態。
    不想哭,卻止不住地流下眼淚。此情此景,何其慘淡。岑昱衝出家門,丟下身後的一切,衝進了陳淵的酒吧,‘若即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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