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紅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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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陰間的十八層地獄之下,還有一個地獄,那裏,囚禁著當世唯一一個遠古的上神。
相傳,那是三界的最深處,一片黑暗,卻又到處流淌著熾熱的火紅色熔漿,將這個封閉的空間映照成一片血紅。
在那個黑與紅的世界,上神忘記了許多事情。例如,為什麼會被關在那裏,上神忘記了。至於被關了多久,她也忘了,隻是原本琥珀色的眼眸成了紅色,棕色的發絲也變為銀色,在身後綿延不絕。
但有一點她沒忘,就是她的名字。嗬嗬,她記得自己叫紅零,一個美麗卻淒涼的名字。
她還記得母親曾對她說過,因為她的身體裏有著兩個靈魂,一個叫紅,一個叫零,兩個靈魂在同一個身體裏寄存,相依相伴,所以才取這個名字。
是的,自從有記憶開始,她就能感受到身體裏的另一個她。那個她說自己叫紅,而你叫零;她說她不能出來,隻能透過零感受這個世界。她還說,無論如何,她們兩個都不會分開,她會一直陪著她,零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這些,她都是記得的,並且永遠不會忘。
但是,這誓言卻在某一天被打破了,她們,終是分開了。
還記得那是漫漫歲月中的一天,她從飄忽的夢境中醒來,發現不知何時眼前多了一道不同於往日的顏色。好奇的抬頭,才發現那密閉的空間,不知在何時,竟缺了一塊。而此時明月高掛,透過那缺口,月光正好照了進來。
被那清明的光線吸引,她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發光的物體。好奇那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那麼漂亮?當然,那時的她還不知道,那就是月亮。
就這樣,每當月亮升起的時候,她就一直盯著他,進行著無意義的思考。
奇怪的是,每當月亮落下之後,那缺口就是漆黑一片,從未有過太陽的影子。她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月亮並不是人世的月亮,而是隻屬於冥界的,忘川之月。
那天,當她再次望著月亮發呆的時候,身體裏的紅突然說話了,她說,“我喜歡他!”
“你喜歡誰?”她不解。
“就是那個圓圓的,亮亮的東西啊!”紅說著,一臉歡喜。
“可是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她反駁。
“那有什麼!你快問他,問了我不就知道了!嘻嘻!”
看著紅快樂的樣子,她也莫名的歡樂起來。
於是,她抬頭問他,“你是誰?”
他是忘川之月,本是為給陰間的亡靈們引路而存在。但不知從何時起,他發現每夜總有一雙特別的眼眸望著他。時間一長,他也開始好奇起來,那個眼眸的主人是誰?他為什麼會一直看著自己?
就這樣,每天他總會留意那雙眼睛,終於,他發現了她。
她很特別,每天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很想問她,你看著我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可是,他不會說話。
那天,他聽到她開口了,她問他,“你是誰?”
在命運的安排下,他們終是相遇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們各自擁有了獨立的靈魂。隻是,這也是一切痛苦的開始。
在聽到她問他是誰的下一秒,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我是忘川之月。”
“這是你的名字嗎?”紅的聲音自她嘴裏發出,她驚訝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叫紅!”紅繼續說著,她這才發現,沒錯,現在正是紅自己在說話,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讓她替她說了。
“不,我沒有名字。”他沮喪的回答,‘忘川之月’隻是閻王將他製造出來後,給他起的一個名稱,他根本自己的沒有名字。
紅聽他這麼說,心思一轉,笑道,“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好嗎?”
“好啊!”沒想到她會幫自己起名,他意外萬分。
見他答應,紅開心極了,“那你就叫塵吧!怎麼樣?好不好聽?”
“好聽!好聽極了!謝謝你!”他滿心歡喜,從現在起他有名字了,太好了!
“嘻嘻!”紅也笑了起來。
而沉默了許久的零預感到,紅,就要離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