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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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聞聲同時回過頭,便看見王容抱著孩子、蒼白著臉朝他們跑過來。“我和孩子要與你共生死。”王容含著淚珠看著自己的相公,“不管是被殺死還是被擒拿住,我和孩子都要與你在一起。”
司馬俊南無奈的走過去,把他們緊緊擁抱一下,臉上滿是疼惜。“傻容兒,我不會有事的。你乖乖把孩子抱著,先跟斕菲先走,我隨後就來。”
王容搖搖頭,“不、我不要——”
“你們留下來隻會成為我們的負擔,到最後一個人也別想走了!”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勸說他們了,“君兒是我們司馬家唯一的後人,無論如何你都得把他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而不是固執的與我在這裏等死。你若再執迷不悟,就不再是我深愛的那個善解人意的容兒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持劍的男子遠遠跑來,“大哥,不好了,山寨裏的崗哨已經被官兵攻破,他們現在見人就殺,見屋就燒,這時恐怕第二道關卡也要被攻破了。”司馬俊南臉色一變,眼裏剛好看見呆立在前方,卻看著遠方火光而發呆的柳戚。
“柳戚!”他大喊一聲,柳戚立刻白著臉衝過來,“你幫著斕菲帶那些年老與年幼的,由密道中逃生,快點!”
“哥——”斕菲叫住正要離開的他,“小心點!”
司馬俊南以微笑代替回答,接著便舉劍一呼,召集所有的男丁一起衝向第二道寨門。
司馬斕菲依照哥哥的指示,帶著老弱婦孺向密道逃跑,沒有想到的是走在前麵的人卻被嗆得咳個不停。流著淚狂奔出來。
“怎麼了?”
她剛問完,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從密道內傳出來,不用再作任何猜想就能明白,官兵已經發現了這個密道,並且點了火。“該死,他們是怎麼發現的?”
柳戚看著不斷從密道內冒出來的濃煙,再聽見身後的戰鬥聲和哀號聲時,他的臉嚇得麵如青筍,“完了,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看來官兵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全都給殺了,這下我們死定了。怎麼辦?——”
“啪!”一個響而有力的耳光落在柳戚的頰上。
“大家還指望你的保護呢,你怎麼能說出這樣令人喪氣的話,比這些老弱婦孺都不如。”
柳戚看著麵前的老弱婦孺,都鎮定的站在那裏,等候著他的指揮,頓時汗顏地低下頭。
王容抱著司馬君走到司馬斕菲身旁,“斕菲,現在該怎麼辦?”
“我聽爹爹說,他之所以把山寨的位置選在這裏,是因為它地形險要,易守難攻,沒想到如今卻成為我們被困的原因。”司馬斕菲衡量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滿臉疑重的看著眾人。“大家聽我說,逃生之路密道已經沒有了,現在唯一的辦法隻有殺出一條血路,向寨門口前進才能逃生。”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一片嘩然。
柳戚聽了後,立刻反對,“我又不像你一樣。有一身好武功防身,這一去不就擺明了送死嘛。”
眾人聽了之後,都七嘴八舌的加入爭執中。而爭論的主題無非就是各種所能想到的逃生方法。
司馬斕菲看著亂成一團的人,氣得怒吼一聲,“停!”恩,總算安靜下來了,可前麵的嘶吼、哀號聲不斷傳來,“比起其他的辦法,不如我們與他們對打,這樣還有把握些。”
王容連忙幫司馬斕菲說話,“斕菲說得沒錯,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與自己的家人一起戰死在一起。”
這是實話,可這對於她是21世紀的人來說,根本就是荒唐的。也許她要與爸爸哥哥永別了,這些想法讓她更加悲傷。不、她不能氣餒,不能放棄,她還要保護嫂子、保護侄子、保護這些無助的人,她要振作!“總之,能逃一個算一個,那個縣令不是個好東西,你們若逃了出去,就別再回來了,在外好好的生活。我看縣令是打算不經審問就直接把我們全殺了,你們絕對不可以在附近逗留。”她深深歎了一口氣,“今日一別,或許就後會無期了,請大家各自保重。”
說完後,她叫大家盡可能的找出可以防身或攻打的武器。她先跑到前頭與正在和官兵拚命撕殺的大哥並肩作戰,借機向他說明已經沒有退路了,必須拚開一條血路才能讓大家逃生,告知後她立刻返回並帶著眾人向前衝。
“嫂子,你先帶著他們到我們打獵避雨的山洞裏躲著,我會盡量拖延他們的時間的。”
王容本來堅持要與他們共進退,但斕菲一再懇求,再看看懷抱中的君兒,她不得不點頭,帶著眾人逃跑。
靠近寨門的房子大部分都被燒毀,火海漫天飛舞,屍橫遍野,再加上此起彼落的尖叫聲、哀號聲,仿佛這裏就是人間煉獄。司馬斕菲生平第一次殺人,躺在地上的屍體仍不斷的湧出鮮血,極度恐懼死亡的人瞪著大大的眼珠無語的望著天空。她發狂的舉劍揮想朝她而來的官兵,砍到她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