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雙手，杳杳驚奇地動了動手指，修長白皙，跟那個啥蔥根似的——果然是那個王八蛋的身體。
    站起身來，左右擺動了幾下——哈哈哈哈！一下子長高二十多厘米的感覺太爽了，空氣——呼——多麼新鮮。
    想她自己一米六七的身高雖然在女生中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但是隻要跟男人站在一起，“俯視”的願望總是可望而不可及。
    興奮是興奮，但沒激動多久，她的眼神就開始到處亂瞟。一個她刻意忽略的部位在她腦中浮出來，好奇心殺死魚，於是——
    心虛地快速張望一下周圍有沒有人，一頭悶進房間扯上窗簾——坐在精致的紅木地板上，顫抖地伸出那隻激動而罪惡的手——暗暗吞了一口唾沫，緩緩靠近衣擺——掠起體恤，猛地拉開褲子——
    哇！——呃，內褲……
    另一隻魔掌再伸——再拉——
    她瞪大“他”的雙眼，硬是在許辰的臉上擠出一個悲喜交加的表情——
    終於結束了自己的“童貞”，終於見證了男人的身體，終於……
    隻不過，這個結構真的好特別……
    用手肘夾住衣擺，勾下頭，把空出的一隻手顫巍巍地湊向某個“東西”……
    “嘩——”日式門被拉開……
    大眼瞪小眼……
    “咳咳，打擾一下。”許旖優雅地輕咳一聲，“我隻是想跟你說聲我睡了，明天早上我要提前去公司，早飯你自己解決。就這樣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撞到這種場麵依然麵不改色……
    “其實我……”杳杳弱弱地解釋。
    似乎沒聽到“許辰”的嚶語，許旖急忙截斷“他”的話，“早點休息，還有——有些事少做點，對身體不好——”弟弟居然是個悶騷，真人不露相。
    其實我隻是……
    “嘩——”關門的聲音。
    ……隻是想看仔細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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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辰我對不起你。
    ……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杳杳跑過去輕手輕腳地鎖上門。
    坐在地板上，作了幾個奇怪的指印。
    虎口相合，怪異地磨合了一個圈……
    房間裏漸漸顯現出一個模糊的靈體，是許辰。
    這個被她擠出來的靈魂突然停止了忽前忽後的飄動，像被人牽引住一般，拽入了對麵杳杳的房間。
    這樣就不怕亂跑了……
    嘻嘻一笑，踱到衣跪前，從裏麵拿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
    ……
    默念法咒，她一個瞬間移動到了玄關，勾了一雙鞋。又默念了幾句，人已站在了大街上。
    張望幾下見沒人注意，便穿上鞋，大搖大擺往市中心橫過去。
    雙手插在褲兜裏，一臉微笑，從容地接受四周驚豔愛慕的目光——她對許辰的容貌一向都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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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壓抑感從不知名的地方襲來，微微皺眉，這種感覺是……難道……抽出放在口袋裏的手，她加快了步子向前方走去。
    ……
    夜裏的霧氣淡淡地環繞著她，延綿的長街似乎沒有盡頭一般。迷離的霓虹燈擁抱著這個黑暗城市，卻讓人感覺仿佛永遠照不亮這一切似的。眼神有些恍惚，竟有闖入迷宮的錯覺。
    今年初夏，竟會這樣冰冷……
    夢境被雜亂人潮聲打破，回過神，眼前一片繁華。她竟順著那種慌亂的情緒來到了H市的中東區——
    以混亂和頹糜著稱的區域，就像一個墮落的門檻，充斥著金錢與欲望。一不注意便容易深陷其中的花紅酒綠，卻偏偏有難以描述的魅力，吸引了一個又一個的都市男女……
    而中東早已是被H市遺棄的地域，若不是惹了什麼天大的麻煩，政府通常都對它抱以最大限度的忍耐。畢竟，這裏麵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所以——
    杳杳眯了眯眼——找食物很方便……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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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上平時許辰的招牌表情——其實就是麵無表情——她推開一家名為“ONE”的PUB的大門。
    穿過嘈雜又迷幻著幽暗燈光的舞池，她直接走向吧台——
    月牙形的吧台被五顏六色的燈光包圍著，倒吊的酒杯折射出璀璨的星光，美麗卻不真實。乳白色的大理石台麵潔白而冰冷，與周遭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卻又理所當然……這是整家PUB燈光最亮的地方了。
    她瞟到離吧台不遠的角落，有一對男女緊密地纏繞在一起，正吻得難舍難分。
    挑挑眉，斜靠在吧台上，“一杯威士忌加冰。”她不敢賣弄什麼酒名，雖然對這種地方不陌生。但她極少一個人來，而且每次都還是朋友幫她點喝的。如果可以，她倒希望可以來一杯牛奶加可可粉——呃……
    調酒師看著“他”，呆了一下才轉身倒酒，讓她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感覺幾道火辣辣的視線黏在自己身上，她若無其事坐上高腳凳，自然而純熟……
    華美的燈光下坐著這樣一個少年，接近與透明的瑩白膚色，微眯的雙眸氤氳不清。雖穿著一身極不合景的便裝，卻在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惑人的邪魅，修長的雙腿輕輕交疊，半身倚在吧台上，右手撐著臉，左手晃動著一杯琥珀色的液體，神色慵懶而冰冷。
    其實，她比許辰更會使用這具身體……
    “他的酒錢記我帳上。”循聲望過去，一個衣著暴露的豔麗女人死盯著“他”，身體使勁散發著的荷爾蒙。哦，她記得她，就是剛剛在一邊熱吻的那個。
    “帥哥，第一次來這裏麼？”她媚笑著湊過來，把她的洶湧波濤抵到了“他”身上。
    “嗯。”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個字，臉上保持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這樣啊——”女人把尾音拖得很長，嗲得杳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姐姐陪你到處玩玩？”
    感覺到她X光一般的眼神，她暗想這一玩八成要玩到床上去，“我還想在這兒呆會兒。”輕笑地抿了一口酒，喉結微動，卻不知把女人看得心癢難耐。
    “別這樣嘛……姐姐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好地方……”她從後勾住妖媚的少年，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卻發現“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地又抿了一口酒。
    床上可不是好地方啊~大~姐姐。暗暗腹誹著，“他”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
    轉過頭正要說些什麼——
    “夏姐，凡事不能勉強，看來人家興趣不大喲。”如金屬碰撞的聲音極為好聽，但話中卻難掩笑意。
    轉過頭，她看見一個極其英俊的男人正笑吟吟地盯著“他”。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
    “討厭，又跟我搶人來了。”那個叫夏姐的女人一臉無奈地放開纏著“他”的手，幹脆地轉身離去。
    “怎麼，剛剛還冷冰冰，現在又舍不得了？”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夏姐的背影，男人撞了下“他”的肩，笑得揶揄。
    “算了吧，跟個急色鬼似的。”一沒注意，她把心中想的說了出來，發現之後有些尷尬地瞟了他一眼。
    “哈哈，被她聽到會被揍的。”
    “她又揍不贏我。”明顯的不經大腦就接的話。
    “我也覺得。”他笑得很迷人，挨近小聲跟“他”咬耳朵，“你很有趣，內外不符。”外冷內熱得厲害。
    “Gay？”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YES……”尾音拖得很長，性感至極。
    “名字？”
    “優——”還未回過神，他的呼吸已經觸到“他”的鼻腔，“你呢？”
    猶豫了一下，“他”抿嘴一笑，“魚辰。”
    現在的“他”本來就不是魚杳杳，更不是許辰。
    優親密地在“他”耳邊斯磨，“今晚需要我服務嗎？”話中所指，意會即可。
    “考慮這個問題之前，先幫我解決幾個問題怎麼樣。”不著痕跡地側開些距離，“他”的手在他臉上流連，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什麼問題？”
    “最近中東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口氣輕佻，乍聽之下仿佛是在調情。
    “什麼才算奇怪的事？”撇起好看的眉，他有點認真地注視妖嬈的少年。
    “就是跟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再細微的都算。”
    “嗯——”沉吟一下，優的臉上泛起一絲迷茫，可愛至極。“流浪人變少了算不算？”
    “哦？”
    “以前在這個季節，那些人很喜歡聚集在中東的，今年卻沒見到幾個。”解釋著，他的手指繼續不老實地揩油。
    “有什麼地方鬧鬼麼？”
    “左分街有幢危樓，以前是學校。”拉開“他”的體恤，舌頭在鎖骨附近輕舔。
    “廢教學樓麼……”“他”自言自語。
    “那裏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白天都陰森森的。”優不滿地在“他”鎖骨用力吸吮，死小鬼一點都不專心。
    “嗬嗬，謝謝。”推開“性騷擾”自己的手，她露出一個純粹的笑。開玩笑！再讓他摸下去，她怕許辰找她拚命。
    “呃……”或許是那個笑容太幹淨了那麼一點點，害他有種褻瀆的錯覺。
    “啊！……”舞池邊一陣騷亂，女人的尖叫和周圍人的驚呼打散了一室稠膩的曖昧。
    循聲望去，杳杳看到了濃重煙霧後糾纏的四個女人。確切地說，是三個在和一個糾纏。
    “唔！”隨著一聲悶哼，落單的女人被扯住長發，甩向舞池邊的玻璃欄。
    沒有預期的疼痛，女人知道自己撞進了一個懷抱。
    “要玩也玩太過火了吧？”杳杳皺著眉，扶穩被欺負的女人。嘖嘖，衣服都被扯爛了。
    不是她同情心泛濫，隻是她不小心看到她穿著A大的校服而已。
    “你他媽……”帶頭的女人凶巴巴地上前正要開罵——“許許許許許，許學長……”
    “哦？你也是A大的？”拐彎抹角地承認。她打量著剛剛還一身痞子氣，現在又變得結結巴巴的女生，微微一笑。
    切，背光，看不清楚臉。
    “學長……不是的……我，我們……我們不是……”胡言亂語地厲害，杳杳幾乎可以猜到她麵紅耳赤的樣子。
    勾魂一笑，她知道遇到“自己”的後援軍團了。
    “早點回家吧，女孩子大半夜在外麵夜遊很容易出事的。”雖然她相信通常出事的都是別人。
    “我，我……好……那個，那個……”女生結巴得更厲害，同時“他”聽到另外兩個女生也驚呼一聲，開始亂七八糟地說些什麼。
    亂扯一陣，她們終於憋出一句“學長再見”，便急急地跑出pub，讓“他”暗暗“噓”了一口氣。
    “沒事吧？”她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受傷的女生身上。
    “嗯……”幾不可聞的蚊鳴。杳杳一瞬間就感覺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眼光，身體猛地僵了一下。
    “別告訴我你對女人的興趣比較大。”一雙修長的手從後纏上“他”的腰，優將頭窩在“他”的肩上，口氣充滿怨妒。
    “遇到個小學妹，今晚看來是沒辦法陪你了。抱歉……”側頭微笑，像是在哄情人。
    “我就知道……好吧，以後有時間再來，我等你……”在“他”頰邊輕輕一吻，他很幹脆地放過“他”。
    “嗯，再見。”拉著女生，她頭也不回地跨出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哎呀！還以為你已經弄到手了耶，怎麼讓他跟個野女人跑了？”夏姐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優身後，跺跺腳，氣呼呼地瞪著他。
    “就算沒那個女人，他還是會跑的。”搖搖頭，他笑著看向憤憤不平的夏姐，如果那個是野女人，那他不就是野男人了？“他本來就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那他來幹嘛的——我就說嘛，你怎麼會主動去勾搭別人，原來是有問題。”
    優沒有說話，嘴角的笑意更濃，嫵媚而意味深長……
    魚辰？A大？許學長？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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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學長……”當杳杳以為“學妹”不會跟“他”搭腔的時候，她偏偏說話了。
    “怎麼了？傷口疼？”剛剛在pub裏太暗看不清楚，走出來才發現她額頭上擦了很大塊口子。意外的收獲就是她居然是個相當清純的大美人——
    “他”大概能猜到她被欺負的原因了。
    “不，不是。”不適應“許辰”的溫柔，她麵色緋紅地看著“他”，好半天才繼續開口，“你……是同性戀嗎？”
    “哈？”
    “不是的……那個……我是說——剛剛你跟那個男的——”好曖昧……
    聽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重點，杳杳好笑地彈了彈她的臉，“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嗯……逢場作戲——對，逢場作戲！”
    說完還強調似的“嗯嗯”兩下，逗得女生害羞地低下頭——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許學長”……
    “你叫什麼名字？”
    “……陳湮……”
    “喔～”拉長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什麼似的驚訝道，“就是A大排名第一那個陳湮？”
    驚訝驚訝，今天才從李筱蕭那裏聽說她，晚上就遇到了。
    “呃……嗯。”尷尬地點了點頭，她又臉紅了。
    哎，這孩子。
    “噢……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嘛。”嬉皮笑臉的逗逗她，“他”不動聲色地仔細打量了一番——
    大眼小臉，五官極秀氣，典型的小家碧玉，很招人喜歡的那一類，就是太瘦了，不過很容易激起別人的保護欲，看得連“他”這個“女人”都有些心癢癢了……呃，暫時還不是女人也沒關係，反正就是心癢……
    目光移到她的額頭。破了皮，有點血痕，再加上臉上紅紅的……楚楚可憐。
    極品啊……
    想著想著，手已經摸到她的傷口邊，小心翼翼地擦弄。
    ……
    “嘿！阿辰！好巧呀，來中東夜遊麼？”一個磁性至極的聲音大聲招呼“許辰”，轉過頭，她看到了一臉淫笑的喬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