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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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微亮,屋裏飄著陣陣檀香的味道,用以安靜寧神。
    窗口打開了一半,帶著點兒寒氣的陰風縷縷吹進來,發出微弱的聲音。
    一個黑影蜷縮在窗子下麵,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默默地看著手上的菊花式樣的玉佩,神情有點哀傷。
    其實,弦昀幫五月聊完傷以後,就回了房間,不是因為累,也不是因為不想見到蕭老莊主。而是因為當他一冷靜下來,他就會想起藍隴的事,想起玉佩的事。莫名地就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和暗暗的不安,就好像自己要失去什麼或者已經失去了什麼似的。
    但是,他同樣感到,這麼多年來的孤獨,好像要走到盡頭了——是因為遇到了比他更孤獨的人嗎?
    “三少爺?您醒著嗎?”
    是福伯的聲音。福伯由於看到弦昀昨日臉色不對勁,心裏猜想少爺肯定遇到了什麼難題——跟著他照顧他那麼多年了,還不知道他什麼性格嘛:每當他不開心或者遇到難題時,要不就把自己鎖在藥房裏,要麼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什麼也不做,直到覺得夠了才走出房門。
    可是,現在不同平時。更何況,三少爺已經把幼時丟失的玉佩找回來了,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命定的人”,那麼老爺夫人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了,更重要的是:三少爺終於能有個人陪陪了,一輩子就那麼一個啊。
    福伯既高興又有點忐忑,因為如果那個玉佩真的是那位藍家大少爺的話,三少爺的命運就真的……
    “少爺,您醒著吧,老奴見您一直沒吃什麼東西,特地吩咐廚房做了您最喜歡的東西……我放在門口吧,三少爺餓了,記住遲點,老奴先告退了。”
    “阿福……”弦昀推開房門,喊住了福伯。弦昀臉上沒有平時囂張跋扈的氣勢,整個人換上一種透著絲絲難過得憂鬱,著實讓福伯嚇了一跳。
    雖然他是自己的主子,但是這麼多年的感情,早就把少爺當自己兒子甚至比兒子更重要的福伯滿布皺紋的臉上又添了幾條深溝。
    “三少爺,有事吩咐嗎?”福伯盡量沉著氣,用平時的語調說話。
    弦昀知道自己什麼也瞞不過福伯,也沒必要隱瞞他,自從爹娘去世後,大哥二哥不住在菊園而且他們兄弟之間仿佛隻有不斷地互相挑戰爭奪當家之位,他不僅孤獨而且很渴望得到別人的關心,幸好有福伯這個“老奴才”、“老忠臣”一直把自己當兒子般無微不至地照顧,甚至可以說把他縱壞了。
    “阿福,我沒心情吃東西,你先把東西撤走吧。”
    “是的,少爺。”
    “還有,晚點的時候,幫我把藍隴請來,如果他不來,就說五月已經醒了。”
    “是的,少爺。老奴這就去安排。”福伯轉身離去。
    “阿福……謝謝你。”弦昀說得很小聲,隻有他自己能聽得到這句話。這就夠了,他想。
    有些事情,遲早也做個了絕。弦昀長這麼大,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不知道是因為親身看到了五月和蕭影的愛情,受了他們影響還是“某些原因”了,他感到自己將要重新麵對自己的人生,而這個新的開始——由藍隴開始。
    弦昀舉起橘色玉佩,一股溫熱充斥心頭,迎著微光看著通透的玉佩,橘黃色的光芒,曲柔的花紋,既熟悉又難過。
    傍晚,藍隴隨著福伯又一次進入菊園,經過特意安排,所以並沒有碰見蕭家的人。
    “你來了?”
    藍隴身後的門被隨即合上,房內的桌子上隻準備了熱茶和一些小點心。
    弦昀知道藍隴早已派了人監視著菊園的情況,若五月真的醒了,他也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他之所以讓福伯說謊,是因為他知道五月對於藍隴是特別的,如果藍隴不願來,誰也逼不了他,但是“五月”卻能刺激他,以藍隴的性格,加上玉佩在他手上,藍隴就肯定會來。
    “未知菊園當家邀請在下來府上,有何用意?”
    弦昀恢複了原來的神色,用那雙三分妖媚七分精明的眼睛看著藍隴,“藍兄,這麼稱呼我太見外了,我們都已對對方有所了解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隻是想再問你一次,這塊玉佩的主人是誰?”
    藍隴不知道弦昀為何對流緣的玉佩這麼感興趣,他決定逗他玩玩:“當家,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這玉佩是在下的嗎?”
    “真的?那好吧,當時我在花園裏拾到玉佩也猜到許是藍兄的,隻是仔細一看這玉佩像極了我爹娘小時候送我的那塊,可是那玉後來丟失了,所以……霸占了這麼久,真是抱歉。原諒我一時失態,現在就把它還給藍兄吧!”
    弦昀攤出放著玉佩的手。
    “原來有這麼段往事,難怪當家這麼執著於玉佩的主人是誰的。既然它跟當家這麼有緣,不如當家就拿去了吧,當作在下為以前的事賠罪!”
    弦昀露出微笑,“藍兄,君子不奪人所愛,我看得出來,這塊玉佩對藍兄有著不一般的價值,弦昀定不會收下這位‘貴重’的禮物的。”
    藍隴看著弦昀把玉佩亮出來,那陪伴了自己好一段時間的橘色玉佩,在燈光下散發柔和的光——就像緣兒一樣,曾經的那個乖巧惹人憐愛的緣兒。
    藍隴接過玉佩,弦昀繼續招呼他:“藍兄,坐下了喝杯閑茶吧。”
    “弦昀,你讓人邀我來,到底有何目的?”藍隴的語氣突然變得冷酷,可是比起剛才的虛偽客套,這點冷酷讓人感到真實。
    “哦?藍兄覺得我能有何種目的?”弦昀的發絲被吹進屋裏的風兒拂起,似笑非笑地回答。
    “我知道蕭家的人此時都在菊園,而我一個侍衛也沒帶,你為了達到你的目的,大可把我交出去——或者,你是為了蕭家才約我來的?”
    “哈哈!藍隴,你真好笑。我弦昀什麼惡人沒見過,而且我菊園用不著討好任何人,即使是那個怪老頭!”弦昀得意地揚起嘴角。
    藍隴微蹙著眉頭,這個弦昀到底想幹什麼?藍隴沉默著把菊花玉佩收回袖子。突然,藍隴覺得手心開始發熱,而且迅速蔓延,這個身體都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你?!”
    “藍隴,覺得怎樣?這藥的效果很快見效吧?”
    “你在玉佩上下藥!”藍隴身體裏對多種毒藥都有抗體,普通的毒藥根本害不了他,但是菊園的毒藥,說不定是弦昀特製的毒藥,那要取他的性命實在太容易了。真是太大意了,沒想到他會在與自己的玉佩上下藥。
    弦昀湊到藍隴麵前,“現在開始,你得聽我的?否則……”
    “你到底想得到什麼?”其實藍隴並沒有什麼恐懼,大不了就一死,隻是藥的作用讓他的語氣有點急躁。
    弦昀的神色黯淡下來,過了一會兒,他認真而嚴肅地對藍隴說:“我要上了你。”
    【…………我是豬啊…………作業怎麼那麼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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