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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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你別怪我啊,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弦昀邊輕歎著邊說,“要知道,你身上的‘癡’還沒完全去除,加上新傷又複發了,我用這招‘以毒攻毒’會讓你受很多苦的,所以啊,隻好給你加了一點兒小藥,不然你會很痛苦的~”
五月不能自製地大笑著,正確來說是哭笑不得,“哈——哈哈——弦昀公子,那麼,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帶我去見蕭影啊?——哈哈哈哈——”
五月隻是感到很好笑,無法抗拒地想要笑出來,但是又十分意欲停下來,因為這樣被強迫——被藥物強迫——地大笑,實在太……太難以忍受了。
“我說五月,說了多少遍了,叫我弦昀,或者昀昀,就好了,老是加上公子兩個字,我可要生氣了哦~~”弦昀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糕點在吃,絲毫沒有在意五月“笑”得多麼無奈。
“好,好吧。——哈哈、哈——”五月心裏快發飆了,誰能讓這愚蠢又白癡的笑欲停下來啊!~~~“弦昀,那你什麼時候才……”
“哎呀~你別老是重複著問同一個問題好不好,你的人生難道除了那家夥就沒有別的更有意義的東西了嗎?五月~欸,不如你跟我說說你跟蕭影那家夥的故事吧,想不到他都交上這麼一個可愛又惹人憐惜的……嗬嗬~”弦昀說著,邊用糕點堵上自己的嘴巴。
“可以是可以。——咳咳,哈哈——不過,我停不下來,怎麼說啊?”五月的眼裏閃著淚光,顯得分外可憐。
“哦,這就簡單了。嗯~藥的時效應該快過了:三、二、一,停止!”弦昀咀嚼著嘴裏的東西,十分平常地計算了一下他下的藥藥力有多大,然後微笑著解決了五月的困惑。
“咳咳!——”五月的笑聲終於停下來了,他眨了眨眼睛,“好像真的沒事了。謝謝你,弦昀。”
(謝什麼謝啊,是他害你遭這罪的吧—_—|||…)
五月站起來,走到弦昀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望了望弦昀,突然臉紅起來,好像不好意思說。
“嘻嘻~~說啦說啦,我這個人很開通的,沒事,照直說吧~~~”弦昀一臉“我很想聽呢~”的樣子,弄得五月更加不自在。
在弦昀無比期待的目光下,他還是開始講述他們的故事。五月跟弦昀講了他是怎麼認識蕭影的,怎麼被蕭家的人救了,然後又是為了什麼再次回到藍家,是怎樣受了傷而逃命,最後又是怎樣被那些騙子帶到酒樓裏和被弦昀救了。
隻有一點,他沒有跟弦昀老實交代的——那就是他怎麼穿越到流緣的身體上,因為他認為弦昀就算是個奇怪的人,也不會相信他的話,隻會覺得他在編故事。
但是——“不對,你的故事有缺漏吧,如果你真的是藍隴的表弟,那麼怎麼會在跟他出遊前才跟丫鬟匆忙地準備‘私奔’呢?而且,你說你是因為藍隴禁錮和淩、辱你才受不了而想逃出來的,那麼為什麼你不是在逃跑失敗後才落水尋死,而是落水尋死後失憶了才會想逃走呢?蕭影的姐姐有占卜的能力,那她明知道你們會有危險,為什麼還要讓你們鋌而走險?還有,就算你是真的受不了藍隴的虐待而想離開他,為什麼回去濤京再見到藍隴的時候,又選擇了自殺來要挾他?你明知道即使你死了藍隴也不會心軟,而且蕭影一定會因為你的死而內疚一輩子,他也未必活得下去——你憑什麼認為你才是一切惡果的核心呢?如果你真的隻是藍隴的玩物,他又為什麼那麼想占有你?”
弦昀想都沒想就提出了他的全部疑問——之中的一部分,微笑的眼睛裏閃爍著絲絲亮光。
五月真正被雷倒了——一些連他也沒有深思過的問題都被弦昀輕易提出來了。“呃,這個……”
其實,不是弦昀聰明,而是他根本沒有經曆過男歡女愛之事,至少連愛情的滋味都未嚐試過,何以了解五月的所有心情呢?他隻是不懂為什麼世間的人都要為了所謂的那個“愛”弄得要生要死的,他也會成為其中之一嗎?——不要,那太笨了,我寧願一生“守寡”。——弦昀咬了一口香噴噴的桂花糕,把精明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兒。
於是,五月隻好把他異乎尋常的身世之謎通通告訴了好奇的弦昀。
“哦~是這回事啊~”弦昀似乎對五月最後的答案沒什麼興趣,“安魂之術我聽說過啦,不過你說你是從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時空穿越而來的孤魂,這點倒是聞所未聞,編得很好!”
“我不是編的!”五月因為弦昀不相信他的話感到氣惱。
“好的,好的。我相信你,得了吧……”話音未落,福伯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三少爺,大少爺剛來了,他進到大廳就服了藥,我看他昏過去了於是趕緊來跟您說聲!”
“唉~”弦昀臉上的肌肉微微動了動,打了個哈欠,讓福伯說說他哥哥的症狀。福伯仍停在門外,大聲地說著大少爺中毒的情況,說的七分恐怖三分離奇。
正當五月呆了眼睛,驚訝於菊園大少爺竟然自己服毒,而弦昀隻是一臉無聊地隨便問了一下自己哥哥的情況,依然在悠哉地享用點心。
“弦昀,那是你哥哥啊?他中了毒難道你不擔心嗎?”
“五月,這是我們家的規矩。誰發明了新的毒藥——前提是不會造成無法還原的創傷而且其毒無比、未曾問世的毒藥,在自己身上試用,若在一個時辰內,當家的不能解開毒藥,那麼將由服毒的那個人奪取當家之位。”
“可是他中了毒啊,不是會死嗎?”
“哪有那麼容易~記住,規定遊戲的同時也會定下規則。若在一個時辰內,當家的不能解毒,那麼為了確保服毒的人性命不受威脅,他會先把解藥交給自己信任的人——貼身小廝或者妻子,等。”弦昀好像事不關己那樣,臉不改色地跟五月解釋。
“現在的當家是你吧,那你不擔心自己的當家之位保不住嗎?”
弦昀開始嘟著嘴,瞅著五月的臉,“小五月,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管不著,你現在唯一需要關心的是你的身體,除非~你不想快點見到藍隴?”
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已經踩到弦昀的地雷了,五月馬上收住了嘴巴,“嗯,我知道了。”
福伯還在門外守候,弦昀說:“阿福,大哥服毒才沒多久吧?那就讓他受多一會兒苦好了,免得他隔三差五地就來煩我,對了,阿福,去把那件東西拿過來吧!”
福伯應了聲便去了。
五月雖然嘴上收住了,但是還是認為弦昀的做法太過分了,特別是他的那句“讓他受多一會兒苦好了”,說到底都是血濃於水的同胞兄弟,他怎麼能那麼殘酷無情呢,跟藍隴又什麼兩樣!
五月不說話也不吃點心不喝水,隻是憋氣地用一雙漂亮的綠色眸子盯著弦昀看,可謂“此時無聲勝有聲”呢,弦昀終於被他“熾熱”的目光盯得不耐煩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認為我做得太過分了,是我錯是我不對,得了嗎?我現在就去解我那混蛋哥哥的毒~~”弦昀既生氣又委屈,可惜他對五月這種善良又倔強的人是應付不來的。
“少爺,您要的東西。”這會兒,福伯雙手托著一把劍回來了。
“好,”弦昀拿過劍,拋到五月懷中,“嘿,接好了,那家夥還在療養中,不能見你,不過他的劍可以見你~~~好好幫他保管著吧!”弦昀笑著說,然後轉過頭吩咐福伯,到三號藥房地一零一豎櫃第八格取出順數第五瓶藥,那就是他哥哥中的毒的解藥。
弦昀最後還加了一句“都不知道是我七歲還是八歲時無聊中發明的把戲了,到現在才發現還好意思用在自己身上,哼~”,才跨出門檻,走出去。
天啊,難道弦昀是用毒天才嗎——噢!天才都是這樣樣子嗎?
五月把目光從弦昀的背影上收回來,撫、摸著手上的劍,觸感冰涼的劍鞘卻讓他感到了分外的親切和溫暖,沒錯,這是蕭影的劍,這麼說,弦昀沒有說話——影,我會很快好起來的,你要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