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雲碎碎的，好像被誰刻意掄起斧頭胡亂地“霍霍霍”地揮動，砍成一片支離破碎。
    天空鼓起腮，鉛色的雜牌脂粉看來是毀了她的好心情，皺起眉頭，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楓……”徐風捧著一盤藥草，看了看呆呆地望著天空的蕭楓。
    他還是像從前一樣……一樣好看，一樣聰明，一樣……愛賭氣；那件事之後他有沒有不開心很久呢，有沒有為我傷心過呢，有沒有又不吃飯呢——恐怕，不會吧——以他的性格，即使有生氣有不開心，也不會虧待自己的。
    徐風剛才隻是很小聲地喊了一下，也許是蕭楓沒聽到罷，他再叫了一聲——雖然他知道蕭楓即使聽見了也不一定會答應。
    徐風就這樣站在一旁看著蕭楓，眼裏漸漸流露出一種難以言狀的神情。忽然，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到蕭楓的身旁，問了句：“楓，你過得還好嗎？”
    蕭楓聽見了，轉而低下眼，長長的睫毛半掩著那雙漂亮機靈的桃花眼，微微顫抖了一下，“還好，謝關心。”
    “我……楓，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蕭楓轉過頭，咬了咬唇，“不，你沒有對不起我……隻要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就好了。”
    “你當年就那麼走了……難道，我們連師兄弟都做不成了嗎？”徐風站在蕭楓背後，想看清他的表情，想知道他在想什麼，想知道他是否還……他有過得很好，但是他叫他“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是什麼意思，實在讓徐風難過了一下。
    “我，都已經沒所謂了，”蕭楓轉過身來，抬起頭，擠出一個微笑，“我現在真的很好，過去了的就讓他過去吧，師兄。”
    他的聲音真麼這麼冷淡，他真的完全“無所謂”了嗎？！
    “楓，楓，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淡好嗎？”徐風抓住蕭楓的肩膀，迫使他認真地看著自己。
    “我冷淡，我再冷談也不如你狠心……愛與不愛是你選擇的，我有什麼資格阻礙你，我再也不像和你有任何瓜葛，所以我離開，我走，我不回來了。我心灰意冷，我不願意擋在你前麵。現在我冷淡，就對你不好，你難過，那我當時呢，我有嗬嗬地笑著告訴你我被你傷害了之後開開心心過活到現在嗎？我再見到你是不是應該親切熱情起拉著你的手，燦爛地笑著叫你‘師兄’呢——我犯賤！”
    蕭楓把手中拿著的小篩子弄掉到地上了，握著拳頭，逼視著徐風。然後，他掙脫開來，撞開徐風，走到另外一間房裏去幫五月準備其他藥材。
    徐風愣在原地，緊緊地咬著牙，一拳打在木梁上，叱一聲嘲諷自己的過分。他真的很過分，蕭楓說得對，他們之間不應該再發生任何瓜葛，那樣對大家都好——這也是他當初所想的。既然當初是他做了選擇，傷害了楓，可現在為什麼又要再糾結在一起呢？……也許，他早就知道了答案，他喜歡蕭楓。
    過去的過去了？傷害了的他，能夠挽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