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乳燕飛華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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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太陽還是那麼妖嬈,風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溫氣撲麵,花兒還是那麼焦懨懨的,草嘛就更是那麼繁茂了,總之在大多數學生準備開始遭罪的歲月,我也加入了華麗麗的軍訓行列,準備進行一次學前教育。當然,前提是我得非常願意。進了這座同城,但我卻從來沒見識過的學校。我明顯地感覺到天空不是那麼洗練了。
我們的教官無疑是這堆最可愛的人中最養眼的,所以本人在心裏就小小地雀躍了那麼一下。不過,不知道哪位有先見之明的村叟說過福兮禍之所依。而我就成為了血泠泠的論據。第一天,褲襠就華麗麗地崩了,喀嚓一聲,甭提多清脆了。我那臉也就緊跟著滴血,手忙腳亂的用上衣遮住。也不想想,咱多受照顧啊,仰仗著168CM的身高站在男生前麵,現在還不趕緊地激起蛙聲一片,看後麵那幾位的眼神估計是走光了。認命地跑到茶水處,再次被各位領導關懷了一番,踩著笑聲跑出校門去補漏洞,好歹同誌們都在太陽下茁壯成長著呢,我也算是享受了把特權,但是沒半點占到便宜的感覺就是了。
翌日,我是打定了心思非得把正步練好。也不知道是哪位沒吃過幹飯的仁兄想的好主意,沒事讀點大學前還得讓同學們當一回最可愛的人,這也就算了,還練沒啥實際作用的正步,我暈乎,難道現代社會文明到打仗就是比隊列和走姿。小鄙視一下,難道飛毛腿和白楊7號都可以退休了。那朝鮮還偷著玩什麼貓膩。現在才站了幾分鍾我就已經汗流成河了。我默默地忍受著這堪比失眠的痛楚,感受著我那一滴滴以緩慢速度下滑的汗珠,流過皮膚的時候還帶點酥癢的感覺。還不忘在心裏先自我陶醉一下,也真夠阿Q的了。接下來就是該死的坐下,真是怨死我了。想想前十六年雖然沒少出紕漏,最多也就當著全校同學的麵玩了把降旗變奏曲。我哭,現在報應來了吧。什麼站如鬆,坐如鍾的呱啦一大堆,還好心地示範怎麼迅猛有力地坐下。我也很配合啊。結果```褲子再度合作地重新演繹了昨天的戲碼。廬山瀑布汗啊!真是哭訴無門。於是我又一次踩著笑聲去茶水處報道了。估計我們萬能的神啊很寵愛我,不忍心讓他的寶貝女兒被烈日曬成焦花,於是想了這麼個好主意。果然不錯。又來找門口的裁縫阿姨,還不忘叮嚀兩句,讓她把褲子補靠實了。真懷疑她是不是假冒偽劣產品的忠實粉絲。不然就是看我長得福氣,對我特殊對待。當然我也就心裏嘀咕兩句,還沒敢真講。想一下這一片兒我都不熟,光目測就這麼一家店子可以光顧``````呃,算了,我就這點出息,可沒臉再去找其他地兒丟這人。
說起來吧,其實現實也不是那麼殘酷滴,如果不是認識了那七位好室友的話。嗬嗬,可不敢說絕了,免得被滅口。我記得我們偉大的鄧爺爺說過要國家富強就要實施共同富裕,我在相處了兩天後就得到了一個結論:我想啊,一個寢室要想和平發展,與時俱進就得共同禍害。咱們華夏兒女多齊心啊,特別是晚上窩在寢室裏打袖珍麻將的時候。多虧黨的政策好啊,舊樓的電閘也通人情。於是這月黑風高的好日子,大家又聚首了。真不明白,怎麼麻將不能稱為國粹呢?難道是禍害得不夠徹底,不然怎麼還老打仗呢,打麻將不就得了。這還沒擺開陣勢呢。門口不知道哪位熱情的好姐妹吼了一嗓子:快看有人裸跑啦。本來正準備就寢的我立馬閃身往外跑,乘著黑溜溜的月色看著在我前麵跑的人。估摸著跑我前麵那幾位連事兒都沒摸清呢,就跟追星似的。搞的我不得勁,就開始往回走。結果是可喜的。我那點八卦的惡趣味被寢室那幾位"葉兒"(著:爺的另稱)抓了個現形兒,堵在舍門口扯著嗓子笑。那勢頭,讓人真想給她們買盒金嗓子。看來,有了我的滋潤大家是笑口常開了。沒事兒,我牙不酸。就是有點想投毒而已。不過,奈何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問題發現得及時,所以她們停止得很是時候。
初三的時候因為就醫就輟學了1年,完了直接考了中考就進了這學校,怎麼著也有點找不著北的感覺,班主任也是新人,我們那新氣象轉的也有點快,我就更是如入空穀了,迷路得很徹底。不過,好在是才來,怎麼著還透著點新奇,即便是才離了老巢的我也還是要忙著探奇的。無疑地,這學院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大觀園了。
不過,我可不是劉姥姥,俺還很年輕,不想擱那高輩分上坐著。說到這大觀園的夥食那是一慘不忍睹。我每天一到開飯時間就坐位子上視察,就是光說不練,看著同誌們風卷殘雲,真想做一次戰地小記者,可惜覺悟得遲了,超齡的人家不收。當然光看我那身量板就知道我不是省飯的料,乘著大家梳洗整理的時候我就偷溜出門吃小炒了,完事順便拎點零食回來當後備幹糧。可能就這點兒的小愛好暴露讓同誌們很新奇,有飯不吃,沒事餓了喝百事的估摸著也就我一人。
軍訓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我們寢室各小單位的交涉也是熱熱鬧鬧地開展著。窗外驕陽如夥,窗裏也是一派繁華。這一下了操吃了飯,大夥兒都是偵察兵,不過,這幾畝薄地是經不住勘探的,於是大家把注意力放到了吃上。一天到晚研究著吃什麼啊,玩什麼啊,聊聊八卦。我也沒閑著,邊看我的名著,邊聽同誌們談天說地,直覺懷疑天黑了都是牛擋的。
不過最轟動性的消息就是隔壁的小姑娘告白被拒了。這確實把我那八卦神經挑了一把。作為炎黃子孫我是很有正義感滴,於是左手一把扇子,右手抓一同學就衝出了女生宿舍。所為何來?當然是要去關心一下我們那可愛的男豬腳現在什麼心情啊。這話說得我都覺得臉紅。結果人家大樹底下好乘涼地正跟某男生亂侃,看到我們眼都不帶抬的。搞得我泄氣。
第二天,又是站立的時候到了,我隻聽到嘭一聲,然後聽到後麵一陣衣物摩擦聲。我們的伊萍(後麵統稱猴子)倒了。哎~~~~~咦!不對,怎麼我們寢室那幾隻葉兒有點高興呢?後來一查問才了解人家好不容易可以找到借口歇了。於是我們發現了軍訓的又一鐵律並且屢試不爽。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就以各種借口請假。某某同學病了需要某某某某等同學照顧,搞到後來教官就直接來我們女生院請人了。哎~殊榮啊。當然,我是不成的,但是也差不多在隔三差五地逃難。開玩笑,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估計人家瘟神都得被我們感動,還沒見過有那麼老多人一起希望自己得病的。後來實在是裝不下去了,我們也就老老實實地挨了幾天。畢竟最後的總閱兵是逃不了的。
結果,軍訓結業那天還真有同學覺得不適應了,好象還跟教官們相處出了感情了。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知不覺的,原來我們也是相識一場了。那楊柳依依的得瑟樣我是擺不出來了。也就心裏默一句大家走好罷了。
我們往往在看到結果後才開始回味過程中的點點滴滴,有時候執著於結果遠不如盡情享受過程來得有趣,有那一片淡藍的天空才能顯出雲的飄逸。隻是淺顯的道理大家都懂,隻是做不到。
別院深深夏席清,
石榴開遍透簾明。
樹蔭滿地日當午,
夢覺流鶯時一聲。
注:乳燕飛華屋出自宋蘇軾賀新郎
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出自唐杜秋娘金縷衣
最後一首名夏意蘇舜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