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劉老爺子後來在給九月洗澡的時候才發現九月的身上是大小不一的傷疤，胳膊上竟然還有被煙頭燙傷的痕跡。
    劉老爺子輕輕的擦拭著有些已經化膿的傷口，九月生理反應的往後縮了一縮，胳膊間斷的痙攣這，劉老爺子的手下不禁輕了些許。
    可是九月麵對疼痛就隻有一種近乎於木訥的生理反應，青紫色的臉也隻是顫動了幾下，沒有流淚，也沒有哭鬧，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像一隻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能夠接受任何人的擺布。
    “哎，真的是喪天良啊，你說你不想要這孩子你不要生下來也就罷了，可既讓生下來了，這麼小的一點孩子，這得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能夠對這麼小的孩子下的了痛手！”
    是啊，這得是多麼狠心的人啊……。
    九月是出生在南方城市的一個小縣城裏麵的，母親是十裏八村有名的浪蕩女，所以，九月自打生下來就沒有父親，而九月的母親也著實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更何況九月是意外之中有的，所以從剛生下來就被拋給他的姥姥撫養。
    但是九月似乎本來就是不幸的，不過三年他的姥姥也去世了，他便又被拋給了他的母親，像貨物一樣。
    如果說九月能夠在祖母哪裏生活的還算幸福的話，那麼三歲的他自打進入他母親的門的那一刻起，就徹底的掉入了魔窟。
    她母親的屋子裏麵每天都出入這各種形形色色男人，三歲的九月是能夠記事的，僅隔一簾之外的他，總能夠在不經意間聽到屋子裏麵傳出來的奇奇怪怪的聲音/
    九月本能的不喜歡這種聲音，在一次她能夠聽到母親近乎嘶吼的聲音之後，下意識的衝了進去。
    在他還沒有看清楚他母親和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在床上幹什麼的時候，一個煙灰缸便先聲奪人的砸在了九月的頭上。
    那是九月第一次感覺到了疼，生理上的疼。
    “小兔崽子，還不快滾出去，你他媽的就是賤種，今天敗了王老板的興致，看我今晚上不好好收拾你，還有，你今天如果敢哭出一個聲音的話，我就把你買了，快滾！”
    九月還沒來得及哭出聲音，就被他母親近乎仇視的眼光嚇了一個趔趄。
    那個下午的陽光很好，九月看著牆上盤旋而上的藤曼，是青綠色的，他覺得很好看，三歲的他就那樣呆呆的坐在石階上，臉龐上是順勢而下的液體，熱乎乎的，九月摸了一把，手上是一片鮮紅，三歲的他不知道那個是血，當然，他也不知道那裏麵夾雜這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
    他不敢出聲，盡管隻有三歲，一顆固執的種子種進了他的心裏，他沒資格哭。
    自那以後，他的母親一有不順氣就那他出氣，木棍，鐵棒隻要是順手的東西，都朝九月的身上砸，隻是很奇怪，就算是疼的留下了眼淚，九月從來都不曾哭過一聲。
    後來，九月的母親生了性病，正逢那時節他們鎮子裏麵來了販賣人口的，她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將九月賣給了人販子，1萬塊錢。
    九月跟著人販子走的時候，沒有回過頭來看一眼這個他生長的地方。
    後來九月跟著人販子來到了青海，從南方到青海，他們是靠著腳步走過來的，這個孩子沒有哭過一聲，也沒有叫過一聲疼，那兩個人販子新也是肉長的，本來想著將九月賣給好點的人家，但買主一看到九月呆滯的目光和不會開口說話後，竟然每一個人要。
    最後無法，他們兩個隻得將九月扔在了垃圾桶旁邊。
    雪很大，九月看著人販子離開的背影，有點依依不舍，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打過九月，能夠讓九月吃得飽飯。
    “孩子，你要是疼了你就哭出來，不要這樣忍這啊，你這樣爺爺看了難受。”
    劉老爺子看著一道道傷口，也忍不住了，眼睛裏麵泛起了淚花，心裏麵打定主意以後就算是餓死也要讓這個孩子活下去，就算是他有什麼毛病，他也認了。
    “爺爺，你別哭啊，我不疼，真的，你看，我不疼的，我會做的可多了，隻要爺爺你給我一口飯吃就行了，真的！”
    四歲的九月拿起旁邊的木棍狠狠的在身上抽了一下自己，臉上是討好的笑容，
    劉老爺子一把奪過九月手裏的棍子，再也忍不住了，抱著九月放聲大哭了起來。
    九月就是從那天才知道的，原來人還有，哭，這種表達情感的方式。
    

    作者閑話：

    額，前幾章就是想敘述一下九月的身世，不然沒辦法往下，我知道很乏味，還望各位讀者包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