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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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沅水閣。
天沒亮沅水閣上下就忙忙碌碌。靈巧的侍女們趁著天光熹微在花園裏采摘著各色鮮花瓣。今天是伽蘭節,華沙要以凰女的身份來參加這場盛典。
沅水閣後山的靈池內,白色水霧繚繞。靈池內的水是伽蘭山上流下的山泉水,因為沅水閣靈氣充足的原因這裏的水四季常溫。
穿著青色衣裙的侍女,手裏拿著花籃,向池子裏撒下各色花瓣。華沙站在靈池旁,伸展開雙臂。侍女輕輕褪下她的衣衫。
華沙走向石台,赤裸的足映在黑色的石台上像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跨下台階,一步一步走向水中。
華沙捧著水而灑向自己的手臂,紅色的花瓣沾染在皮膚上。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水上的花瓣。
水邊不遠處捧著衣物的侍女忍不住抬眼偷偷望向水池內。隻見池中的少女肌膚雪白瑩潤,長長烏黑的頭發濕潤的貼在赤裸的背脊上。
腰肢盈盈一握,配上那張美麗的容顏,仿佛不是人間之人。透過彌漫的水霧,隱隱約約能看到後背上紅色的圖案。
侍女在心裏想,那一定就是每一代凰女獨有的鳳凰圖騰了。可惜隔得太遠,並不能清晰的看見圖騰的完整麵目。
凰女的禮服繁複而又隆重,層層疊疊。幾個侍女一起協力穿戴也花費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
為了不使禮服出現褶皺,穿戴完畢後,華沙靜坐在坐墊上等待典禮的開始。
中午,伽蘭節大典正式開始。
激昂的鼓點響起,穿著伽蘭族傳統服裝的青年赤裸著肩膀有節奏的敲擊著黑色的牛皮大鼓,人群中傳來陣陣歡呼聲。
隨後祭祀大人上台念祈禱詞,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祈禱凰神保佑伽蘭族。接著便是最重要的血祭儀式了。
血祭聽起來有些恐怖,其實就是把自己的掌心用刀劃開一個口子,然後貼在鳳神的額頭,如果是鳳神認定的凰女血脈,血便會被神像自動吸收。其實這也是驗證凰女身份的一個重要標誌。
因為血祭必須要用凰女的血才能靈驗,但是伽蘭族已經快百年沒出現過凰女了,所以血祭一個步驟在伽蘭節上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因此在祭祀宣布血祭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驚訝,人群裏一片嘩然。
族長拍了拍華沙的手,見她的手有些冰涼,用力的握了握:“好孩子,不要怕,按我之前說的去做。有我陪著你呢!”
華沙笑著道:“族長放心,我明白的。”
隨後深吸一口氣,隨著族長走向祭台。
四周一片安靜,隻有祭台周圍燃著的火把發出輕微的噼裏啪啦聲響。風輕輕地吹著,空氣中彌漫著伽蘭花的香味。
早有侍女手裏舉著托盤站在一旁,托盤上放著幹淨的手帕和匕首。匕首的手把是用黑色的烏木製成,上麵雕刻著鳳凰的圖案。據說每一代的凰女都是用這把匕首來進行血祭的。
華沙拿起匕首,感覺觸手微涼。攤開掌心,輕輕的劃了一道,紅色的鮮血瞬間湧出。
華沙把手放在鳳神雕像的額頭,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吸力,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拉扯自己的心髒,但是卻並不感到很難受。
隨後一股力量隨著自己的掌心轉向體內,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莫名輕盈起來。接著一道白色的光芒從自己的掌心和鳳神的額頭處亮起。
華沙放下手臂,看向自己的掌心。隻見掌心處光潔無比,好像從來沒有添過任何傷痕。
祭祀走過來,看了看華沙的掌心:“恭喜凰女得到了鳳神的庇佑,你的傳承,乃是治愈。”
每一代凰女得到的傳承都不一樣,這與凰女的屬性息息相關。金木水火土五個屬性,華沙的屬性是水,所以得到了治愈的傳承。
據說上一代凰女的屬性是火,得到的傳承便是攻擊。
族長牽起華沙的手麵向人群高聲道:“幸得鳳神庇佑如今我伽蘭族得一凰女出現,願鳳神和凰女祝伽蘭族四季長安。”
人群朝著神像齊齊跪拜。
“願鳳神和凰女祝伽蘭族四季長安。
願鳳神和凰女祝伽蘭族四季長安。”
祭祀結束之後便是伽蘭族青年翹首以盼的祭祀舞了。
穿著漂亮服飾的伽蘭族姑娘們舞著長袖旋轉著出場,舞姿曼妙動人,腰肢如楊柳般輕盈。腰間手腕係著的銀鈴隨著姑娘們的舞姿發出有節奏的響動。
在觀看過祭祀舞之後,華沙便向祭祀請辭。禮服雖然華麗,但是卻偏厚重,華沙有些難受,便先一步回了沅水閣。
雖然今天沒有太陽,但是華沙還是感覺有一些黏膩。於是在侍女的服侍下進行沐浴後換了輕便的日常服裝。
這時華沙的貼身侍女依蘭走了進來:“姑娘,飯擺好了,先用餐吧。有你最喜歡的紅豆沙冰。”
夏季炎熱,華沙的胃口便有些不好,吃不下飯。依蘭便為她自製了紅豆沙冰,這道紅豆沙冰和外麵的倒不一樣。
因為華沙的胃不是很好,吃多了冰傷身,所以依蘭特意在裏麵添加了伽蘭族的特產青芝子,吃起來不傷胃,酸甜可口。
青芝子是伽蘭族獨有的一種水果,味道類似於青桔,但是又比青桔澀口,吃起來酸澀,但是加在飯食裏倒是意外的美味。
平時的餐點或甜品裏加一點青芝子的汁液,華沙就能比平時多用一些。
用完餐後,華沙感覺有些微微困倦。便換上了寢衣,準備休息。依蘭見華沙睡著後便輕輕放下床幔,低聲吩咐侍女小吉在外間守著,便轉身離開,走出房門。
沅水閣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偶爾能聽見樹林裏傳來的幾聲鳥鳴。不遠處的伽蘭節宴會上依然無比熱鬧。青年男女們載歌載舞,一片祥和。
遠方的山穀內的神殿高聳林立,隻見一隻藍色的大鳥從遠處極速飛來,直直撞進殿門。神殿內的大鍾無風自擺,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一切又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