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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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時染慕和洛時安先走了。
戚安見大喇喇靠在沙發上,幸災樂禍地看著顧呈繁一個收拾。
顧呈繁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江一瀾遲疑片刻,還是決定乖乖聽他的話,呆在客廳陪戚安見。
“小嫂子,我呈哥是不是經常讓你洗碗?”戚安見對於這件事耿耿餘懷,雖然顧呈繁主動攬活,但怎麼看都像是做給他看的。
“啊?”江一瀾迷茫地看向廚房,“沒有啊。”
“真的?”戚安見不相信,“你不用替他遮掩的。”
“真沒有。”江一瀾反應過來,估計是下午他說的話,讓戚安見誤會了,他解釋道:“是我不想洗碗,他真沒有。”
“好……吧。”
江一瀾欲言又止的看他,最後鼓起勇氣問:“顧呈繁和他爸爸關係很不好嗎?”
戚安見略微皺眉,驚訝道:“他沒和你提起過?”恍然想起,顧呈繁的性格,又說:“你不清楚也正常,他一般都不會說。”
“是嗎?”
察覺到他眼裏的落寞,戚安見意識到說錯話了,急忙補救,“雖然我是他發小,其實我知道的不多,他的私事都是自己解決,很少找人聊。”
“你想知道的話,最好親自問他。”戚安見又補了一句。
“嗯,謝謝你。”江一瀾認真道謝。
戚安見看他興致不高,又怕顧呈繁出來誤會他祁夫人,他偷偷瞄了一眼廚房,偷偷摸摸轉移話題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呈哥小時候的糗事,嘿嘿。”
……
顧呈繁打掃完出來,徑直走到江一瀾麵前,“你倆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啊。”戚安見不自然的咳了一聲。
江一瀾對上顧呈繁懷疑的眼睛,自然的點了點頭。
顧呈繁坐到他旁邊,薅了一把他的頭發,轉頭對戚安見說:“禮物呢?”
“啊,等下,在外套裏。”戚安見翻身拿過沙發另一邊的外套,從兜裏掏出一個盒子,遞給顧呈繁,“呐,送你們倆的。”
顧呈繁遞給江一瀾,“打開。”
江一瀾瞅了一眼戚安見,後者無所謂的頷首。他小心翼翼打開盒子,是兩根編織繩手鏈,一紅一黑,上麵掛著他們得生肖屬性,做工精巧別致,虎兔刻的圓潤盡顯萌態,好看又精致,一看價格就不菲。
顧呈繁看到伸手摸了摸,通透晶瑩的玻璃種翡翠,加上做工,看來下了不少血本,他拿起虎生肖的紅色手鏈,戴在江一瀾手上,示意江一瀾將黑色的兔生肖戴他手上。
“禮物我很滿意,你可以滾了。”
戚安見氣的差點跳起來打他,“誒誒誒,你不要太過分了!”
江一瀾摸著手鏈不說話,他覺得受之有愧,而且這手鏈太貴重了。
顧呈繁朝戚安見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收到信號眨了眨眼睛,“小嫂子,有空找我玩啊,太晚了,我得先回去了。”
“好走不送。”顧呈繁咧嘴露出八顆牙齒。
戚安見:……他要斷絕兄弟情一分鍾。
江一瀾朝他揮了揮手,“好,路上小心。”
把戚安見送出門,江一瀾磨蹭著開口,“禮物太貴重了。”
顧呈繁一把抱起他,江一瀾受驚的環住他脖子。
顧呈繁抱著他走到沙發旁,就著抱他的姿勢坐下,又抬手握住他戴手鏈的左手,仔細瞧了好幾遍才說,“哪裏貴重了,這翡翠才玻璃珠大小,我都沒嫌棄他小氣呢。”
江一瀾不了解翡翠價值,既然顧呈繁這麼說,那應該還好。
“況且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要不是戴你手上好看,我也不會收。”
“真的?”
顧呈繁點頭,手鏈戴在江一瀾皓白的手腕上,絲毫不顯女氣,反而透著幾分古韻。看的他心生歡喜,忍不住拿起他手在唇邊吻了一下。
江一瀾放下心,又想起另外一回事,換了個姿勢,麵對麵坐在他懷裏,小心翼翼地問:“你和你爸爸?”
顧呈繁捏捏他的脖頸,親了親他的唇,沒正麵回答,隻是說:“我媽在我很小去世了,具體幾歲忘了,我隻記得她是產後抑鬱症,加上我爸對這門婚事並沒有太滿意,在我媽生下我後,基本上很少回家。”
江一瀾看他追憶的眼神裏,帶著痛苦和不甘,甚至還有幾分恨意,他心跟著疼了一下。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我媽為什麼不離婚。而我媽一死,我爸立馬娶了別人,是不是很諷刺?”
顧呈繁臉上的嘲諷,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進江一瀾的心上。
“我媽因為他而死,他卻活得心安理得,憑什麼?我姥姥常說,我媽希望我平安快樂,可是……我放不下,我親眼看著我媽一刀一刀,親手割開她自己的手腕,所以我恨他,他若是能關心我媽一分,這結局也會不同……”
“別說了,我心疼。”江一瀾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其實每一次剖析自己,都是在往傷口上補一刀。
有的人總覺得,吐露出來就好了,其實並不是,那些傷口隻會更加鮮血淋淋,血肉模糊,因為無藥可醫。
受過傷的小孩,總是獨自承受痛苦和孤獨,內心敏感,卻又時刻為在乎的人著想。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都別離開我。”顧呈繁一手攬住江一瀾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用臉頰輕輕蹭他的臉。
江一瀾在他耳鬢落下一吻,抱住他的腰,溫柔且堅定:“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一刻,時間就像靜止了,周遭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兩人緊緊相擁,就像是彼此的救贖。
他們倆,一個是在黑暗中需要等待救贖或者毀滅的人;一個是好好生活,努力離開牢籠的人;一個鷹摯偏執的可怕,一個認定絕對不後悔的率性。
他們倆的結合,就像是魚和水。
他們倆的青春,就像是傷口和藥品,一起愈合,一起消磨,直到愈合殆盡!
第二天,顧呈繁抱著懷裏的人醒來,低頭在他額頭親了親,轉身去拿手機。
十幾條未讀信息,多是戚安見發的。
還有一條是舅舅祁景發的。
舅舅:小安送的禮物滿意嗎?別戴錯了啊。不懂寓意,就自己百度一下庚帖。
呈一:我還說安子怎麼會想到這個,原來是你和戚叔的主意。
發送不到五秒,那邊立馬回複:嗬,也不想想你是誰外甥。
呈一:行了,人都叫過你舅舅了,也沒見你給改口費啊!!【白眼】
舅舅:上次見麵,人家還沒答應你呢。【嘲諷】
呈一:……
顧呈繁結束不愉快的聊天,查看戚安見的消息。
戚小:呈哥,醒了沒
你昨晚沒啥事吧?沒影響心情吧?
對了,小嫂子,喜歡那個禮物嗎?
嘿嘿,你們算不算私定終身了?
誒,也不對,祁叔和戚叔都知道,你們也算見過家長了。
……
一一看完,顧呈繁隻回了他一句:洗把臉,有空去看腦科。
回完消息,顧呈繁低頭,懷裏的人還在睡,白皙的臉龐,帶著點點紅潤,卷翹的睫毛顫了顫,頂著幾根呆毛往他懷裏蹭了蹭。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了。
他小心翼翼挪開江一瀾的腦袋,將枕頭塞進他懷裏,起身洗漱,再去買早餐。
日子還在繼續,忙碌的學習,轉眼到了十二月份。
撲麵而來的寒氣,像冰雪團子似的,從脖頸慣著進了衣服,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早上七點,外麵依舊黑蒙蒙的,若沒了路燈,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
被窩裏的人死死拽住被子,似醒非醒。露在外麵的腳,似乎受了寒氣的驚嚇,瑟縮著藏進了被子裏。
“寶貝,你再不起床,遲到了。”顧呈繁從被子裏把人腦袋挖出來,捧著他的臉,不讓人縮回被窩。
“嗯啊,我再眯會兒,一分鍾就好。”江一瀾半眯著眼睛瞧了他一眼,接著閉眼繼續睡。
顧呈繁歎了一口氣,鬆開人去浴室擰毛巾,也不管人真醒假醒,直接往臉上蓋。
“啊!”江一瀾使勁掙紮,拿開毛巾,罪魁禍首正拿著衣服,笑意盎然看著他。
“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回家睡!”江一瀾扯過他手上的衣服,氣哼哼的穿衣服。男朋友每天早上用冰毛巾敷臉,能分手嗎,在線等。
顧呈繁擠好牙膏遞給他,好笑的說:“寶貝兒,講點道理行不行,要是不這麼叫你,你能從被窩裏爬起來?”
江一瀾仔細刷牙,不理他。
五分鍾收拾好,兩人出了門。
推著自行車出了小區,顧呈繁從包裏掏裝備,帽子、口罩、圍巾、手套,一一給江一瀾戴好,這才騎車載著人去學校。
江一瀾看著他把空蕩蕩的書包,放在前麵籃子裏,忍不住問:“你冷不冷?”
顧呈繁一手掌車頭,一手捏捏他毛茸茸的手套,“不冷,抱緊了,我加速了。”
“哦。”江一瀾緊緊環住他的腰身,將臉埋在他背心裏。
顧呈繁的生日快到了,他還沒有想好送什麼好。
加上兩人形影不離,他都沒機會準備驚喜。
看來得找個機會,出去一趟。
到了學校,顧呈繁依舊讓他先進學校,他去買早餐。
作者閑話:
舅舅和戚論衡的文打算叫《我隻想撩朕的將軍》
簡介:前世,一個為國憂民,油盡燈枯,一個守護摯愛,埋骨沙場。
今世,他們隻想為自己而活。
然而現實卻是……
一個撩的急火攻心,一個被撩的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