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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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林念深回到C城,第一印象就是亂!
雖然曾在報紙上看到過相關報道,但是當一切正真真實實的呈現在眼前的時候,林念深才真的意識到戰爭的殘酷。他還來不及傷春悲秋,就直接前往了規模最大的戰地醫院,與死神爭奪時間。
另一邊,沈辭寒在這四年時間裏又成長了不少,他不再隻是軍隊裏名不見經傳的小兵了,他已經成為了X黨裏最年輕的軍長,有了自己的軍隊,有了聽他指揮的下屬。
林念深在出國前有三兩個朋友,和以前的他一樣,都是一些紈絝子弟。為了給林念深接風,幾人在林念深得空時,約著他去到了一家名叫“春”的茶館。這家茶館新開不久,所以林念深並不知道,這家茶館看似風雅,實則是一家暗娼館,更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還能在這裏再次遇見沈辭寒。
再見沈辭寒的時候,他正得知了這裏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些年幾乎禁欲的他對此絲毫沒有興趣,隻得和友人致歉,匆匆離開。也就正好,在門口撞見了正準備進門的沈辭寒。
沈辭寒變了很多,不再像自己第一次遇見他時那樣的落魄、無助,林念深發現他挺直腰板竟比自己還高上小半個頭,他身穿一身墨綠色軍大衣,皮帶、軍靴都是亮鋥鋥的,神色自信,談吐非凡,英氣不減,更勝當年。
兩人對視,林念深說不出話,他怕沈辭寒不記得自己,於是隻是呆呆地愣在原地。沈辭寒看著他,臉色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但終是沒能記起什麼,隻是覺得此人甚是眼熟。
“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見過?”沈辭寒先開口問道。
林念深微愣,似是沒想到沈辭寒會先開口,在他印象中,沈辭寒還是那個不愛說話的小男孩,他微笑著回道:“你好,林念深。”
沈辭寒記起來了,“噢,好久不見,林醫生。進去坐坐吧,敘敘舊。”說著已經邁步走進了茶館。
“誒,沈軍座來啦……您今天來用不用什麼安排?”茶館老板巴巴地走過來招呼著沈辭寒,林念深不禁皺起眉,看樣子,沈辭寒是這裏的常客了。
“不用了,要一間包廂就好。”沈辭寒微笑回道。
林念深又轉身隨著沈辭寒進了包廂,兩人聊起了各自的近況,這才知道,沈辭寒的軍隊所在地就在林念深的戰地醫院旁邊。
林念深一直為之前在門口沈辭寒和老板的對話而覺得坐立不安,他猶豫了很久,問道:“這家茶館感覺很雅致,你以前常來嗎?”
“嗯,常來。”沈辭寒端著茶盞抿了一小口,說道。
林念深也喝了一小口茶,“茶的味道不錯,的確不是凡品。”
沈辭寒毫不避諱:“實不相瞞,並非隻是為品茶。”
林念深一愣,他沒想到沈辭寒會如此坦言以待,畢竟兩人才見過兩次麵。
沈辭寒一生孤獨,身邊真的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但是他總覺得林念深或許會成為那獨一無二的存在,畢竟他曾救過自己,曾在自己無助的時候幫過自己,那是在母親死後,沈辭寒不曾享受過的溫暖,而且他覺得,林念深不是多嘴的人,對林念深有種深深的信任感。他第一次主動伸出手,手指骨節清晰,那是一隻很漂亮的手,“我們做朋友吧。如果……以後有什麼事你盡管來找我。”
沈辭寒第一次主動和別人說要交朋友,他有點無措,但是眼神很亮,就那麼看著林念深。
林念深也懵了,他能看出沈辭寒的緊張和期待,他回過神,反握住沈辭寒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