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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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半夜被麻子的電話吵醒,他本來睡眠就不太好,最近事情多壓力大更是覺少的可憐,麻子那頭非常吵,他扯著嗓子喊道:“峰哥,耗子找到了,他的身份證是假的買不了火車票,你得親自來一趟廣西。”
程峰:“地址發來,我馬上過去。”
程峰連夜趕到梧州,麻子和幾個兄弟押著耗子擠在一家旅館的房間裏,屋裏彌漫著嗆人的煙味,外賣、礦泉水瓶、泡麵盒四處散落,程峰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他把麻子拉到門外,問:“你們怎麼找到他的?”
麻子:“按你說的方向查的,耗子的老婆在廣州一家紡織廠打過工,留下過個人信息,我們順著信息一路查到廣西找到耗子,這小子現在用的是假身份,身份證上印的是鄒昊,峰哥你看,”麻子拿出一張身份證給程峰,“他可真鬼啊,音同字不同,熟人既不會起疑心,外人又找不到他,不過這小子嘴特別緊,我們什麼都沒問出來,他一口咬定當年就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程峰:“他老婆孩子在這嗎?”
麻子:“在,峰哥,你的意思是……”
程峰:“帶過來,我們也好省點時間。”
麻子:“好的,這就去。”
麻子帶著兩個兄弟走了,程峰回到房間,幾個小弟見大哥來了,紛紛跟程峰打招呼,簡單收拾了一下,騰出一把椅子讓程峰坐下。
程峰:“耗子,我開了六小時車連夜趕來,不是來為難你的,隻想弄清楚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就行,我保證不讓你受皮肉之苦,更不會把你交給條子。”
耗子:“大哥,我都已經老實交代了,真的是意外。”
程峰:“鮑家輝酒後駕車,他是全責,你為什麼隻要了醫藥費沒要賠償?”
耗子:“我不缺這點錢,再說那小子也受傷了,聽說還傷了脊椎差點殘了,大家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
程峰:“你為什麼用假身份證,不想讓人找到嗎?”
耗子被審了一晚上,這會已經沒了耐心:“關你屁事。”
“你說話尊重點!”程峰手下一個小弟先不幹了,上來就要揍耗子,程峰一擺手示意他退下。
程峰沒再問耗子話,跟兄弟們一起吃了早餐,又洗了一把臉,直到麻子帶著一個女人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回來,耗子這把傻了眼:“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老婆女兒?我要報警!”
麻子嘲笑道:“開什麼玩笑,就你,還敢報警?你幹的那些事要是落在條子手裏至少是五年八年。”
程峰:“耗子,我說過,隻要你肯說實話,不會讓你受皮肉之苦,也不會傷害你的家人,小輝,帶周太太和小姑娘到樓下吃早茶。”
叫小輝的小弟帶著耗子的家眷出了門。
程峰用紙巾擦了擦嘴,問:“你為什麼沒要賠償?”
這次,耗子態度大轉變,老實回答:“他們,他們給了我錢。”
麻子摔了手裏的礦泉水瓶:“他們是誰,給了多少,從頭說!”
耗子:“是廖哥聯係我的,他說有一單生意介紹給我,對方出手大方,直接付了一半的定金二十五萬,事成後再付另一半,還能幫我安排新的身份,我之前當過馬仔,不想再碰毒品隻想好好過日子,所以就答應了,一開始我以為是讓我當肇事司機,想著判個一年兩年也值了,後來對方說不是我全責,對方酒駕,我隻是個受害人,最多受些皮外傷,我覺得這生意不錯,就沒猶豫。”
麻子:“他們想要那個人的命,還是隻想讓對方受傷?”
耗子:“他們說那個人開的是奔馳,安全性能很好,除非我倆都超速駕駛,要不然不會出人命,我感覺他們不想要他的命,隻想讓他受傷,這點我敢肯定。”
麻子:“這麼說,那天晚上,你等在一個角落裏,接到通知後,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線正常駕駛過去就行了,你就不擔心出什麼意外?如果對方沒喝酒,或者沒按照指定路線行駛呢?”
耗子:“我收了人的錢,就得幫人消災,也沒想那麼多,再說,誰會花五十萬讓我就跑趟腿啊,而且廖哥擔保,他說一切都會幫我安排好,讓我不用擔心。”
麻子:“廖哥說沒說過為什麼整那個人?”
耗子:“我聽廖哥提過幾句,好像我撞的那個男的在外麵偷人,他老婆想給他點教訓,我當時以為車裏還會有個小三什麼的,沒想到就他一個人。”
麻子看了程峰一眼,程峰點點頭,於是麻子說:“耗子,今天你說的話如果有一句是假話,你們一家三口就在地下團聚吧。”
耗子:“大哥,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啊,不信你們可以問廖哥啊!”
程峰小聲囑咐麻子:“找人盯好他,我們走。”
回去的路上麻子開車,程峰坐在後麵閉著眼睛也不知睡沒睡,麻子突然聽到程峰問:“耗子說的廖哥是廖羽嗎?”
麻子:“是,以前跟雷老三混的,幾年前碰了毒現在在號子裏,怎麼辦峰哥?”
程峰:“先等小黑那邊的消息。”
林陽女士在距離高考不到十天的時候回到丹市,林兆威也跟著一起回來了。
他告訴程峰程媽媽回來的消息,但程峰分身乏術,隻能給謝天澤打了通電話,人民教師滿不在乎,信誓旦旦的說:“寶貝兒,你放一百個心吧,丈母娘我自己搞定,你安心工作。”
林陽女士真不愧是大哥的女人,回國第一件事既沒找兒子,也沒找謝天澤,先到程峰公司感謝所有員工在困難時期沒有選擇離開,自掏腰包給大家發了紅包安穩人心。
林陽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這次的目的是讓兒子回心轉意,程峰那個倔脾氣當媽的還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林陽並沒有貿然去找謝天澤,她知道謝天澤帶高三班馬上要高考了,沒必要鬧到學校去得罪那個老師。
她準備先了解了解兩人好到什麼程度,最好套話的人麻子不在,於是她就從周曉雨下手。
程峰熟知老媽的套路,謝天澤那邊一直沒消息,他就知道老媽肯定在打他身邊人的主意,早早就跟周曉雨和杜磊打好招呼了。
林陽以找人逛街為由,把周曉雨約出來好一頓糖衣炮彈,又是買東西又是請吃飯,周曉雨畢竟跟了程峰這麼多年,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完全抵擋住了資本主義的誘惑。
林陽旁敲側擊,兜兜轉轉的跟周曉雨套話,她擔心程峰跟謝天澤的關係旁人並不知道,她問多了再讓人起疑心,不問又不甘心,整個下午林陽都在跟周曉雨鬥智鬥勇,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接上,但凡涉及謝天澤的問題,周曉雨一概一問三不知。
不是說:“阿姨,謝老師從來沒來過公司,至於程總是不是常去找他,這我就不清楚了。”要麼就說:“阿姨,程總平時工作特別忙,生意場上的應酬又多,周六周日經常加班,就算不來公司也是在家處理工作,很少有私人時間的,更別說出去玩了。”
林陽在周曉雨那沒獲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準備找杜磊試試,她知道杜磊和程峰從大學就是多年的好友,好多事情都是杜磊幫著出謀劃策,那個小胖子看上去忠厚老實,其實一肚子壞水,林陽推測程峰和謝天澤的事杜磊肯定知道。
林陽把杜磊約在一家高檔的海鮮餐廳,剛上了一道蔥燒海參,杜磊還沒動筷子,林陽就開始抹眼淚:“小杜啊,你跟程峰認識這麼多年了,阿姨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看,你跟阿姨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知道程峰和那個老師的事?”
杜磊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塞了個海參到嘴裏,不清不楚的說:“阿姨,我知道,您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您知道呢。”
林陽一聽這話,立刻拿出一副可憐天下父母心的表情,道:“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是個老實人,你跟阿姨說實話,他們倆認識多長時間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也不早告訴我,我要是早點知道,早點阻止也不至於到今天,你說哪有兩個男孩子在一起的,太不像話了!”
杜磊夾了兩個夏威夷貝,一個放在林陽的盤子裏,一個放進自己的嘴裏,說:“阿姨,他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但我記得程峰跟我說過,他說您特別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而且支持他的所有決定,無論是生活上的還是事業上的,說您從來都不為難他,不勉強他,程峰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他有一位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林陽:“。…。。”
杜磊:“阿姨,他和謝老師這事我一直以為您知道,我還以為您支持他呢,我作為程峰的好朋友都替他高興,有這麼一位深明大義的母親,真不愧是在國外生活過的人就是有見識,一開始,我就怕謝老師父母不接受,誰知道謝老師的父母也這麼明事理,特別支持兩個人在一起,真不愧是知識分子啊。”
林陽女士瞬間花容失色:“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