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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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嚐吧,你偶像經常來吃這家鹵肉飯。”謝天澤安排好孫哲,拿著他的電話到了室外,他用孫哲的手機撥通程峰的號碼,一聲,兩聲,他不知道為什麼數九寒天的夜晚他手心裏居然一直在冒汗。
他正研究自己的手,突然,一個熟悉的好聽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喂,孫哲?”
謝天澤心頭那點冰雪如同春風拂過,瞬間就化的無影無蹤,他一時間不知說點什麼,程峰沒得到回應,口氣中充滿了焦灼和惶恐:“怎麼了?說話啊,是不是謝老板出什麼事了?”
“寶貝兒,是我,你別掛我電話行嗎?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太想你了,求你了,別掛電話,好嗎?”謝天澤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他這輩子都沒跟誰用過這種語氣說話。
“你……”
程峰說了一個字,就沒了下文,不知過了多久,他說了這十幾天來最長的一句話:“早點回去休息,我忙完給你打電話,如果你還沒睡的話。”
“沒睡,沒睡,肯定沒睡,我等你電話,一直等。”程峰掛了電話,謝天澤突然體會了什麼叫突如其來的幸福,傻笑著回了鹵肉飯小館。
這會,孫哲鼓著腮幫子,嘴巴上吃的都是油:“謝老板,難怪我偶像經常來吃,真的特別好吃。”
這麼多天來,謝天澤的嘴角終於再次掛上微笑:“好吃就多吃點,老板,再來兩碗鹵肉飯。”
孫哲小聲說:“我再吃一碗就夠了。”
“我還吃一碗呢。”謝天澤飛著桃花眼說。
謝天澤回到家,生怕錯過連洗澡都拿著電話,一直等到十一點,電話終於響了,不到一秒鍾他就接起來,但傳來的不是程峰的聲音:“謝老師,我是麻子,峰哥睡著了,我實在不忍心叫醒他,他好幾天都沒怎麼睡覺了,你看……”
謝天澤:“別叫他,讓他睡,他沒事就好,怎麼這麼忙,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麻子不知道謝天澤已經知道了常懷慶的事,還在替程峰遮掩:“喔,那個,峰哥本來一直在澳門處理事情,結果別的地方臨時出了點事,所以這邊工作就積壓了一些。”
謝天澤落了一肚子不忍:“讓他睡吧,他醒了要是問起來,就說我沒事,幫我照顧好他。”
麻子:“放心吧謝老師。”
謝天澤掛了電話,睡了十幾天來第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早上被鬧鍾叫醒的時候一臉的燦爛,謝媽媽是不會一大早起床給兒子做早飯的,謝天澤抓了片麵包就出門了,他趕上一個紅燈,才抽空看了眼手機,發現收到一條程峰發來的消息【不好意思,昨晚睡著了】,謝天澤看了眼時間,大概是半個小時前發的,直接把電話撥了回去。
“喂。”這次是程峰的聲音。
謝天澤把車停到路邊,專心的打起電話。
他心疼的問:“寶貝兒,你怎麼醒的這麼早?”
程峰:“哦,習慣了,你還沒到學校吧,吃飯了嗎?”
謝天澤沒接他的話,而是小心翼翼的問:“寶貝兒,你還生我的氣嗎?”
程峰想著謝天澤剛經曆了白思文的事,便安慰道:“不氣了,哪有那麼多氣,我又不是河豚。”
謝天澤緊繃了十幾天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一句憋在心裏的話脫口而出:“程峰,謝謝你,我愛你。”
程峰:“。…。。”
謝天澤撩完立馬閃人:“那個,你忙吧,注意安全。”
程峰拿著電話一直聽著“嘟嘟嘟”的盲音好久都沒動,直到麻子推了他一下,“峰哥,沒事吧?”
“喔,沒事。”隻見他白皙的臉頰上醉了一抹紅雲。
謝天澤坐在車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有些話不說不痛快,有些人不斷永遠都有後患。
放學後,他直接去了薑晨洋的天晨畫廊。
晚上七點多,正是畫廊熱鬧的時候,很多下了班逛街的白領,自由職業的文藝青年,剛開始談戀愛的小情侶。
謝天澤到畫廊門口沒進去,在門口抽了一根煙,他見薑晨洋恢複了往日的打扮,一件大到誇張的橄欖綠毛衣,大冬天露膝蓋的破洞牛仔褲,還有一頂紅色的貝雷帽。
他一直等到畫廊隻剩下兩名客人,才裹著一身的寒氣推開門。
薑晨洋簡直受寵若驚,“師哥?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下。”
謝天澤剛進屋就聞見一股甜的發膩的香水味,淡淡的說:“我等你打烊,有話跟你說。”
薑晨洋從謝天澤的表情中沒能捕捉到任何危險的訊息,還以為師哥回心轉意了,有點激動的說:“我現在就可以走,店裏的員工打烊就行。”
“好,我在門口等你。”不等對方回答,謝天澤轉身出了門,他寧可挨凍也不想再聞香水味了。
十分鍾後,薑晨洋出來了,明顯精心整理了一番,謝天澤立刻回憶了一下剛才有沒有什麼讓人誤會的地方,想了半天覺得沒什麼不妥。
“那個,我來的時候看見這附近有家咖啡館,感覺還不錯。”謝天澤覺得大冬天在大街上拒絕一個人有點過意不去。
“好呀。”薑晨洋回答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謝天澤走進咖啡館的時候觀察了一下,這裏環境優雅,也沒幾個客人,天時地利都齊了,人和不和就管不著了。
兩個人點了飲料,謝天澤也不繞彎子,“晨洋,我知道你跟美協理事關係不錯,交流晚宴是你建議他安排在希悅酒店的吧,你查了程峰的底,知道西遊記是他的店,所以才有了那天的偶遇,是這樣嗎?”
“也對,也不對,我有個大客戶是希悅的銷售部經理,肥水不流外人田,畢竟都是朋友,所以確實是我建議把晚宴設在希悅酒店的,至於師哥說我查了某人的底,這事我可就不知道了,師哥你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聊這個?”薑晨洋對他做過的事概不承認,人畜無害的笑著。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覺得我和他不可能,你以為我隻是獵奇,你覺得我早晚都會回頭,隻要我肯回頭,就會看到你在我身後,是嗎?”謝天澤把臉一沉,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師哥,你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沒有共同經曆,也沒有共同話題,他根本就配不上你!”薑晨洋現在才明白謝天澤來找他的真正目的。
“薑晨洋,我告訴過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你所做的一切隻會讓我和程峰的感情更深。”
謝天澤收起溫和的表情,“直到今天,我還把你當師弟,如果以後你繼續這樣做,我不攔著你,那我們隻能成為陌生人了,還有,他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無法割舍的一部分,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認定他了。”
這是薑晨洋認識謝天澤以來,聽他說過最冷的一句話,沒有戲謔,也沒有感情,薑晨洋的心一下跌進冰穀,萬劫不複。
程峰回丹市的時候飛機晚點了,他登機前叮囑謝天澤好幾次,說已經安排小弟來接他讓謝天澤在家等著,結果人民教師還是來了。
他等的心急如焚,都快踏平了航站樓的樓梯,就差在飛機跑道上站著了,直到那趟航班的乘客出了登機廊橋他心裏憋著的一口氣才算吐出來。
程峰剛出候機廳就感覺到謝天澤赤裸裸的眼神,他像個餓了幾天的猛獸盯獵物一樣盯著程峰,簡直堪稱露骨。
謝天澤一手接過程峰的行李,另一隻手像鐵鉗一般緊緊抓住程峰的手腕,從航站樓到停車場五分鍾的路程,程峰的手腕被他硬生生捏紅了。
程峰好不容易甩開謝天澤的牽製,剛要上車就被對方抵在車門上,他扯過程峰的領子就開始啃,毫無技巧可言,程峰的嘴唇撞到他的牙上差點磕出血來,這簡直就是撕咬!
程峰本來就睡眠不足,再加上多日超負荷的工作,毫無反抗能力,就這麼任由他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峰都快窒息了謝天澤才鬆開嘴,鬆了嘴還不依不饒,兩隻胳膊拚命的圈住程峰,仿佛要把人塞進自己的懷裏,嘴裏還振振有詞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發誓。”
程峰被糊了一臉的口水,又被啃的大腦缺氧,嘴唇還險些受了傷,像個等著打針的大型犬委屈的趴在謝天澤懷裏。
謝天澤摟著程峰,看不見他的表情,焦急的詢問:“寶貝兒,你到是說句話啊,我心裏不踏實。”
程峰冒了一個字:“傻。”
謝天澤一下就樂了,“是,我傻,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傻子。”
那天晚上人民教師把程少爺吃幹抹淨後還不算完,一會啃他臉兩口,一會咬著他的耳朵不放,最後把程峰的手指含在嘴裏不輕不重的吮吸著,這種失而複得的心情把人民教師興奮壞了。
程峰又困又累還不讓睡覺,氣呼呼的道:“有完沒完?”
“沒完。”
“我困了,老實點。”
“又沒攔著你睡覺。”
“你咬著我耳朵,我怎麼睡。”
“你睡你的,我咬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