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誓師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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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澤為了彌補趕作業這些天的損失,開學前天天霸著程峰,考慮到這是他一年內最後一個假期,程峰又當媳婦又當媽,簡直要把人寵上天去。
暑假最後一天,程峰沒去公司,在家陪了謝天澤整整一天,晚上謝天澤躺在他腿上看電視:“寶貝兒,美術生的高三特別忙。”
程峰心裏一軟,到嘴邊的那句“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你”還沒說出口,謝天澤又接了一句:“但是不管多忙,我都能喂飽你。”
程峰騰一下紅了臉,推開謝天澤的腦袋:“坐好,我腿麻了。”
謝天澤賴在他腿上不起來:“寶貝兒,這周五高三師生誓師大會,我有發言,你來參加吧。”
程峰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別去了吧。”
程峰以為謝天澤會不高興,誰知他不但沒生氣,還摸了摸程峰的手笑著說:“行,不想去就不去,我單獨給你發言也是可以的。”
程峰:“對不起,我……”
謝天澤忙打斷他:“說什麼對不起,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你不想頻繁出現在學校,怕我同事和學生多想,我都知道的寶貝兒,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
程峰笑了笑,低頭親了親人民教師的額頭。
謝天澤:“嘴也要。”
程少爺真是抵擋不住人民教師耍流氓,板著臉說:“好好看電視。”
謝天澤知道程峰為什麼不想去,但是程峰不知道謝天澤為什麼想讓他去。
謝天澤從來沒和程峰聊過他的想法,他看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實際上心裏很有分寸,自從他選擇和程峰在一起的那刻起,他就打算好了一切,或者說他就準備放棄一切了。
他不忍心每個清晨程峰忙忙碌碌就為了讓他吃上一頓豐盛的早餐;他也不忍心程峰送他去學校隻送到路口,再默默望著他的背影離開;他更不忍心將來有一天,因為他們的關係,程峰受到無畏的指責和羞辱的目光。
他從來沒告訴過程峰,三年五班,是他打算帶的最後一個班,所以他想讓程峰去,想讓程峰看見他作為一名老師在台上談笑風生的樣子。
其實誓師大會那天程峰去了,他沒告訴任何人包括謝天澤,隻有傳達室大爺看見他進了校園,他安靜的站在禮堂昏暗的角落裏,聽完高三教師代表謝天澤老師的發言就默默轉身離開了,後來,程峰經常看著手機裏那段視頻傻笑。
程峰離開十九中後,約了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地點定在一個不起眼且非常隱蔽的茶樓。
他早早到了約會地點,點了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和幾樣精致的茶點。
二十分鍾後,霍鬆穿著一件藏青色連帽衫進了包間。
程峰禮貌的站起來:“霍叔。”
霍鬆:“你來找我沒告訴別人吧。”
程峰:“沒有。”
霍鬆指了指左右的房間看著程峰一眼,程峰點頭:“放心吧,檢查過了。”
霍鬆:“坐下聊。”兩人落座,程峰給霍鬆倒了杯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霍鬆:“大慶刑滿釋放了。”
程峰:“大慶?”
霍鬆:“常懷慶。”
程峰一時沒反應過來,霍鬆繼續道:“雷老三拜把子的兄弟,你知道雷斌有兩家拳館吧。”
程峰點頭,霍鬆道:“那兩家拳館就是常懷慶的,常懷慶有個小三,幾年前給他帶了綠帽子,他一怒之下把那個小三和那個男的一人捅了幾刀,一死一傷,判了幾年,拳館就讓雷斌幫忙著看。”
程峰插了一句嘴:“一死一傷就判了幾年?”
霍鬆:“你不知道他叔叔是誰?”
程峰如夢初醒:“常書記?”
霍鬆點點頭,接著說:“大慶一出來就找雷斌敘舊,結果聽說雷斌出事了,我擔心他會找你的麻煩,你小心點。”
程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霍叔,你對雷英了解多少?”
霍鬆:“雷英我沒接觸過,但這些年在雷家做事,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關於她的傳言,雷家手底下的人說雷英在三兄妹中讀書最好,念過大學,人也聰明,嫁給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平時很低調,早年移居香港,平時都是雷斌去香港看雷英,雷英很少過來找雷斌,雖然姐弟兩人接觸不多,但感情很好,雷家父母去世的早,雷斌是姐姐帶大的。”
程峰:“什麼時候移居香港的?”
霍鬆:“具體時間不清楚,好多年了。”
程峰:“霍叔,幫我都打聽一些雷英的消息,我感覺她在暗地裏有動作。”
霍鬆:“我也覺得她不會眼睜睜看著雷斌出事不管,雷英可比雷斌難對付的多,你要多加小心。”
程峰:“嗯,程家和雷家的帳是時候算清楚了。”
霍鬆點道:“你先別輕舉妄動,等我消息吧。”
兩人聊了半個小時,霍鬆準備告辭,程峰遞給他一個雙肩背包,霍鬆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背包才離開。
霍鬆走後,程峰沒有馬上離開茶樓,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小周,放出我們要收購品海居的消息,先低調接觸一下品海集團的負責人,看看他們的意思。”
他掛了電話,翻開手機找出早上誓師大會謝天澤發言的視頻,嘴角留下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起身離開茶樓。
程峰回到辦公室,發現麻子早早就等在那了,見程峰回來,他一個健步湊上去:“峰哥,你吩咐的事安排好了。”
程峰嘴角勾出一個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微笑:“走,我們去見見。”
麻子開車載程峰到了一個隱蔽的地下室,地下室燈光昏暗,突然從陽光明媚的室外進來,他眼睛還有些不適應,程峰眯著眼睛,皺著眉頭,他不笑的時候,冷著一張臉有點嚇人。
地下室有幾個滿身紋身,滿臉殺氣的兄弟圍上來,紛紛跟程峰點頭示意,“大哥”,“峰哥”,“老大”,這些都是兄弟們對程峰的稱呼,程峰一一回禮。
地下室正中間,擺了一把椅子,椅子上綁著一個女人,嘴上封著膠帶,眼睛上蒙了一塊布,那女人氣質有些風塵,看樣子三十多歲,但臉長得很年輕,皮膚保養的也很好,她歪著頭坐在椅子上,不知是暈了還是睡了,身上穿了一條做工很好的綠色印花連衣裙,但已經皺皺巴巴失去了往日的光鮮亮麗,頭發亂蓬蓬的罩在頭上。
程峰從麻子手裏接過一個麵具,那麵具青麵獠牙,乍一看嚇人的很,但仔細看就會發現是超市十塊錢買的萬聖節麵具,程峰戴上麵具,示意手下人準備錄像,他拿出一瓶礦泉書,擰開後整瓶澆到女人頭上。
女人立刻清醒,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驚恐的躲著不知哪個方向來的水。
程峰一把扯下她眼睛上的布,那女人先是適應了一下光線,接著看見青麵獠牙的一張臉,嚇得險些仰過去。
幸虧後麵的小弟扶了她一把,程峰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坐在她對麵,拍了拍她的臉說:“老實點,說實話,能少受點罪。”
女人小雞吃米一樣點著頭,程峰給站在她後麵的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扯下女人嘴上的膠帶,女人嚇得上下牙直哆嗦。
程峰:“你有一個八歲的兒子,是不是?”
女人點頭,程峰接著問:“你兒子叫什麼?”
女人顫抖著聲音說:“田,田浩。”
程峰:“為什麼你兒子跟你姓?”
女人眼神閃躲,不說話,程峰使勁一拍椅子扶手,大聲嗬斥:“說!”
女人嚇得魂飛魄散:“他,他爸爸不想讓孩子跟他姓,所以就跟我姓。”
程峰:“孩子爸爸叫什麼?”
女人看都不敢看程峰的臉,顫抖著說:“常,常嚴。”
程峰:“常嚴,你說的是市委副書記常嚴常書記嗎?”女人點點頭。
程峰:“常書記可是國家棟梁,朝廷命官,你這樣詆毀他的名譽,不怕遭報應啊?”
女人立刻解釋:“不不,我沒撒謊,這個孩子真是常嚴的,是常嚴和我的私生子,他老婆身體不好不能生育,他答應我隻要能給他生個孩子,就給我一筆安置費,男孩一百萬,女孩八十萬。”
程峰:“你帶著孩子和你爸媽一起生活,你沒有工作,你爸媽退休金加一起也就五千多,但據我所知田小姐住在近郊一個近千萬的別墅,而且別墅在你名下,這麼說別墅也是常書記贈予的?”
女人再次點點頭,程峰看著她的眼睛說:“那麻煩田小姐回憶一下,除了那一百萬和這棟別墅,常書記還送你什麼了?”
女人哆哆嗦嗦的說:“他每個月都給我生活費,每月兩萬,還給我和孩子弄了外國身份,說等孩子大一些就去外國念書,還有一輛車,再就是一些小東西,衣服包什麼的。”
程峰:“除了你,常書記還有別的女人嗎?”
女人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程峰冷笑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既然田小姐忘了,那就幫田小姐回憶一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