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農村包圍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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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媽媽:“這孩子,什麼對起對不起的,阿姨給你切水果。”
謝爸爸澆完花從外麵進來:“大清早吃什麼水果,小程,到我書房嚐嚐剛到的普洱。”
程峰:“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跟您享享口福。”
程峰跟謝爸爸往書房走,謝天澤徑直跟了過去。
謝爸爸書房裏放了一套精致的茶海,一看就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
謝爸爸:“你站那幹嘛?”程峰回頭發現謝天澤也跟了過來。
謝天澤:“我也想嚐嚐。”
謝爸爸:“你又不懂茶,幫你媽做飯去。”
謝天澤:“我不會做飯,我要喝茶。”
謝爸爸:“你去不去?”
謝天澤:“爸,你別嚇唬孩子啊,要是嚇著他了,我跟你沒完。”說完“嘭”的一聲關了書房的門。
謝爸爸燙杯溫壺,馬龍入宮,洗茶,鳳凰三點頭,封壺,分杯,奉茶,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一般,他看似在認真的烹茶,實則在無聲的觀察程峰,他很好奇眼前這位年輕人到底有什麼魅力,把他一雙兒女迷的神魂顛倒。
程峰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已經平靜下來了,他從小就這樣,念書時,大小考試前都會緊張,當進入考場後就能立刻平靜下來,長大了還這樣,他來謝家前緊張,緊張到睡不著覺,但是踏進謝家大門那一刻,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程峰拿起聞香杯,在鼻子前嗅了嗅,做出一副陶醉的樣子,這是對主人的欣賞和讚歎。
謝爸爸默默感歎年紀不大禮數到不少:“小程,天驕因為身體原因,從小嬌生慣養,任性胡鬧,我一直想當麵跟你說聲謝謝,這麼長時間一直忍讓她,讓她生命最後那段時光過的很開心。”
程峰微微頷首,見謝爸爸舉起茶杯,他也舉起茶杯用手遮擋著喝了。
謝爸爸放下茶杯,說:“天澤這小子,從小主意就正,什麼事都不跟我們商量,高考那年,他媽讓他報央美建築係,他偷偷把誌願給改了,人家都上大學了,我和他媽才知道他去了國美繪畫係。”
謝爸爸無奈的笑著說:“我們也管不了他,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是將了我一軍啊,我要是同意,萬事大吉,我要是不同意,就是我這當爸爸的老古董,老刻板,不通情達理,小程,你說說,你讓我這當爸爸的怎麼做?”
程峰心想:真是小狐狸的爸爸老狐狸,三句兩句把球扔給我了!
程峰調整了一下坐姿,腰拔的筆直,低眉順目,態度誠懇道:“叔叔,天澤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我愛的人,也不僅僅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一個盡心盡力寵愛妹妹的哥哥,也是一個百善孝當先的兒子,最重要的他還是一位有責任心誨人不倦的老師,我當然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但我也尊重您的決定,不管怎樣,您都不能阻止我愛他。”
程峰也不是吃素的,管你同意不同意,人我要定了。
短短幾句話,鏗鏘有力,著實讓謝爸爸出乎意料,他沒想到程峰敢這麼直接,當著長輩的麵愛來愛去的,而且果敢,思路清晰,口才也還不錯,把搶他兒子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謝爸爸:“小程,你想過未來嗎?”
程峰怎麼可能沒想過,從他愛上謝天澤的那一刻他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他眼神裏突然流露出一絲動容,但轉瞬即逝,立刻恢複理智冷峻的一麵:“我想過,不管未來怎麼,我願意用我的一切換他的幸福。”
這話含義太明顯了,命都交給他了,未來的困難算個屁,程峰的態度很明確,回答近乎無懈可擊。
謝爸爸:“你父母知道嗎?”
程峰:“我父親幾年前不在了,我媽媽,我還沒跟她說,我會讓她同意的。”
謝爸爸從小就教育兒子男人要有擔當有責任,謝天澤也是男人,兩個男人的事不能讓程峰一個人扛著,這不是謝家的家教,程峰都這樣說了,他心想:兒子是留不住了。
兩個人在書房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午飯時間才出來,程峰見謝天澤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優哉遊哉的吃桃子,謝天澤聽見開門聲,扭頭看見程峰,把咬了幾口的桃子伸他嘴邊:“大…程少爺,來吃口桃子。”
謝媽媽:“小程,別聽他的,馬上要吃飯了。”
程峰:“。…。。”
程峰到廚房幫謝媽媽做收尾工作,期間兩人還交流了一下做菜心德,在關於如何飼養口味刁鑽的人民教師這個問題上,思想達成高度的一致。
當最後一道菜擺上餐桌後,程峰發現他好像被算計了,謝家的餐桌是長方形的,謝爸爸坐在主人的位置,本應該謝媽媽和謝天澤分別坐在謝爸爸左手邊和右手邊,他隨便坐坐就行。
但他發現,隻有謝媽媽和謝爸爸坐在該坐的位置上,謝天澤把謝爸爸另一側的位置空了出來,坐到再旁邊的位置,不懷好意的看著程峰笑,這一家三口形成了一個扇形包圍著程峰。
程峰拉了拉領帶,迎上謝天澤的笑坐了過去,這讓他立刻聯想到我黨在奪取全國勝利的革命道路上,農村包圍城市的革命路線。
他剛坐下,謝天澤大著臉夾了個蝦仁放到程峰的碗裏:“大…峰峰,吃個蝦。”程峰覺得他對謝天澤臉皮的厚度還是缺乏了解。
謝媽媽也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他碗裏:“小程多吃點,嚐嚐我的手藝。”
程峰:“謝謝阿姨,我自己來。”
“自己來”那幾個字程峰說的特別不自然,人民教師在謝爸爸謝媽媽看不見的地方,把手放在程峰的大腿內側,不輕不重的捏著,程峰隻好忍著準備秋後算賬。
謝爸爸:“小程,喝飲料。”程峰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微微欠身雙手恭恭敬敬的端著杯子接謝爸爸倒過來的飲料,逃離了人民教師的魔爪。
不管謝爸爸倒飲料還是謝媽媽夾菜,每次程峰都會禮貌的站起來,禮節比古代人還多,這可苦了程峰,他前前後後至少站起來八回,不但要應付謝爸謝媽,還要在餐桌底下對付人民教師的鹹豬手,一頓飯吃的跟打仗一樣。
終於挨到吃完飯,謝媽媽和程峰又為了誰洗碗這件事客氣了五分鍾,最後還是謝天澤做的決定:“媽你讓峰峰洗碗,你幫我榨杯果汁消消食。”
兩人一直待到太陽落山才離開,夫妻二人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口,目送兩人的車尾燈飄遠。看著後視鏡裏的謝爸爸謝媽媽越來越小程峰終於舒了一口氣。
謝天澤一臉壞笑的說:“大寶貝兒,讓我親一下,憋死我了。”
程峰拍掉人民教師伸過來的爪子:“好好開車。”
程峰之前的擔憂和顧慮完全打消了,他知道謝父謝母都是知識分子,家教肯定是嘉言善行,給足了謝天澤成長空間,但沒想到謝家父母如此寬宏大量海納百川,謝爸爸雖然沒有明確表達接受,但言裏言外都是尊重和支持,這讓程峰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和踏實。
程峰不知道的是,謝爸爸得知兒子的性取向後,去市圖書館待了整整三天,他一直在查閱相關的資料和書籍,他想多了解一些這方麵的知識,之前謝天澤跟他提到程峰過於敏感,他不想因為談話過程中言語不謹慎而無意間傷人,可以說為這次談話做足了準備。
謝天澤一開始心裏也沒底,畢竟老爸單獨找他那天沒有明確表態可以接受程峰,但今天程峰進書房二十分鍾後,謝天澤的心就放下了,如果這個人老爸不認可,是不會讓他在書房停留超過十五分鍾的,所以他後來的表現才能那麼放鬆。
謝天澤一路油門,把車開回程峰的公寓。
“大寶貝兒,你今天表現真好,你都不知道你公公婆婆多喜歡你,比第一次見麵還喜歡。”謝天澤把程峰擠在沙發的角落裏,手嘴並用的扯著那套煙灰色的西裝。
“你以後能不能在叔叔阿姨麵前節製點。”程峰陷在鬆軟的沙發裏,抓住人民教師亂摸的爪子。
“在古代你就算過門了,怎麼總跟個大姑娘一樣。”謝天澤越說越起勁,把膝蓋擠到他兩腿中間。
程峰知道這條路一定荊棘載途充滿艱難險阻,早做好了所有困難一個人扛的準備,沒想到謝爸爸謝媽媽如此寬容大度,謝天澤的勇敢和堅定也讓他受寵若驚。
他回想起白天發生的點點滴滴,突然很感動,他這頭思想開了小差,身體沒了回應。
謝天澤不高興了:“我這劫色呢,你認真點。”
程峰不知道什麼時候襯衫扣子已經被謝天澤全部解開,銀雪般的胸膛裸露在空氣中,他著魔似的伸出手指撫過謝天澤的眉毛:“謝老師,回房間嗎?”
謝天澤眼睛一亮,小白兔洗幹淨了送到大灰狼嘴邊,大灰狼怎能錯過這樣的機會?謝天澤翻身下了沙發,抱起毫無反抗甚至有點粘人的程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