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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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程峰不知道是誤會嗎?謝天澤對他怎麼樣,他心裏明鏡一樣,就連林陽女士都能給他安排相親,謝天澤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沒人介紹女朋友,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但今天現實攤開在麵前的時候,逼著他不得不麵對一切。
程峰從沒想過當聖人,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留在謝天澤身邊看著他結婚生子,當一輩子所謂的好朋友,他做不到,但讓他突破世俗的羈絆,把謝天澤追到手這種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程峰曾經想過破釜沉舟,不顧一切的表白,大不了做不成情人就做陌生人,如果他真這樣做了,他就不是程峰了。
程峰想得很多,未來怎麼走,每一道坎怎麼過,他都想過,他遲遲不肯跟謝天澤表白,就是因為擺他麵前的路障太多,在程峰心裏最大一個路障並不是雷老三,而是謝天澤的職業和家庭,如果兩人在一起了,他父母什麼態度,叢校長什麼態度,學生怎麼看他,社會輿論怎麼麵對。
所以他要把路障一個一個擺平才敢許謝天澤一個未來,這才是程峰。
但他始料未及半路殺出一起爆炸案,謝天澤居然搶先一步表白了,他隻能先接住上天賜給他的厚禮,想方設法不管是背是扛還是爬,都要帶著這個大禮包踏平後麵的路。
兩個人食之無味的吃了頓米其林大餐,謝天澤偷偷觀察程峰的臉色,白淨的臉上覆了一層霜,一如既往的棺材板表情,他覺得這頓大餐吃的還沒程峰隨手煮的麵條好吃。
希悅酒店西餐廳經理眼看著三位數一盤的菜品程峰每盤隻動了一小口,趁他買單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詢問菜色還有什麼可以提升的空間。
兩個人吃完飯,一路無話,開車回到程峰的公寓,剛進門程峰把車鑰匙扔給謝天澤:“今晚不留你了,你好多天沒回家了,回去看看爸媽吧。”
這話一出口,人民教師立刻讀懂了深層含義,表麵上看似讓他回家看父母,其實是暗說小爺我不高興今晚不伺候了。
謝天澤沒說話,接過車鑰匙在玄關站了一會,嘴角微微一勾,飛著桃花眼看他,程峰躲閃不及正撞上他的眼睛,轉身要走,謝天澤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程峰,你要是信不過我,現在就跟我回家見爸媽,我們挑明了,免得你胡思亂想。”
謝天澤幾乎沒叫過他全名,最正經的一個稱呼不過是“程總”,程峰心裏一驚,沒想到謝天澤會這麼說,知道剛才脾氣有點過了,試圖往回收:“我真沒生氣,別鬧了,回去吧。”
程峰想一個人靜靜,好好思考一下步該怎麼走,但謝天澤根本沒給他機會。
謝天澤:“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程峰被他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問懵了,怔怔的站在原地沒動。
謝天澤沒等他反應扛起他就往臥室走,任他怎麼掙紮都不鬆手:“我看你恢複的差不多了,跟我發脾氣挺有勁的。”
“你發什麼瘋,放我下來!”程峰掙紮著要下來。
“老實點,我今天就睡了你,看你還有沒有體力廢話。”進了臥室謝天澤回手鎖了臥室的門,他脾氣上來,力氣大的嚇人,一使勁把程峰扔到床上,程峰還沒坐起來就被對方騎到身上。
謝天澤不管不顧的開始撕扯他的衣褲,程峰大腦和內心都是拒絕的,但是身體誠實的不得了,謝天澤三下兩下手嘴並用脫了他的襯衫,他立刻失去了抵抗力,乖乖的躺在床上任人擺布。
那天晚上,謝天澤把程峰壓在身下,舍不得弄疼他,動作極其溫柔,嘴裏卻發狠道:“程峰,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不許胡思亂想,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必須無條件選擇信任我。”
程峰全身上下揮汗如雨,白皙的皮膚裏透著粉,眼神渙散而滿足的看著謝天澤,他隱忍著不肯叫出聲,虔誠的伸出一隻手勾住謝天澤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胸前緊緊抱著,仿佛抱著全世界。
第二天一早,程峰睡過了,第一次沒起來給人民教師做早飯,他懶懶的躺在床上看著謝天澤的換衣服,人民教師飛著桃花眼趴在他耳邊不知跟他說了句什麼,程峰麵紅耳赤的蒙著被子讓他滾蛋,謝天澤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謝老師本著女人都愛花的原則,給老媽買了一束新鮮的香水百合,到家的時候,謝媽媽正忙著做午飯,謝爸爸和幾位老友打網球去了,他先去陽台抽了根煙,理順了一下思路,他知道這事不能再拖了,主動永遠要比被動好,以他對父母的了解,老媽心軟比較好搞定,至於能不能搞定老爸他心裏還真沒什麼把握。
“天澤,洗手吃飯了。”他聽見老媽的呼喊,熄了手裏的煙,轉身去了餐廳。
謝媽媽從廚房出來,看見插在餐桌花瓶裏的一束百合花,“你班這兩天畫這個?還挺新鮮的,就放辦公室擺著唄,大老遠拿回來幹嘛?”
謝天澤:“。…。。”
他處心積慮想好的開場白就這麼被老媽打回原型:“我就不能專門給我媽買束花?”
“黃鼠狼給雞拜年。”謝媽媽迅速給他的行為定了性。
謝天澤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魚肉放進嘴裏:“媽,你做的糖醋魚塊粉裹的太厚了,糖醋汁比例也不對,甜多酸少。”那表情就像吃了屎。
謝媽媽:“愛吃不吃,口味真是越來越挑了。”
謝天澤:“這位同誌,虛心接受批評,才能進步嘛。”
謝媽媽動作一頓:“你是不是總到小程開的餐廳去吃飯,吃館子吃慣了,吃我做的不好吃了?”
謝天澤:“開什麼玩笑,誰能比我媽做的飯好吃啊?”
謝媽媽:“小程身體怎麼了?好些了沒?”
謝天澤:“好多了,結實著呢,媽,你想他了?改天我帶他來看你,你嚐嚐他做的糖醋魚塊。”
謝媽媽歎了口氣:“小程是個好孩子,咱們家天驕沒那個福氣…”
謝天澤立刻打斷老媽:“媽,媽,媽,你說這個我不愛聽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謝媽媽:“對,不說啦,吃飯!”
謝天澤:“再說了,程峰心裏有你跟我爸,他不經常給你倆買東西嗎?你就當你有倆兒子不就行了?要不你把他當兒媳婦也行。”
謝媽媽:“什麼混賬話。”
謝天澤:“媽,說真的,程峰夠不夠資格當你兒媳婦?”
謝媽媽:“你今天吃錯藥啦!”
他不置可否的看著老媽,一臉嚴肅,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媽,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謝媽媽把一盤菜往桌子上一摔:“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謝天澤:“媽,我已經失去妹妹了,不能再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了,包括程峰。媽,我知道你肯定幫我,你不會和老爸站在一起反對我們的,媽……”
“閉嘴!”
隨著一聲清脆的摔碗聲,母子倆都沉默了。
許久,謝媽媽簌簌的留下兩行淚,“天澤,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媽,其實你早就知道了,總要麵對的。”謝天澤慢慢蹲下,撿著地上的碎瓷片,“媽,我是認真的,你幫幫我們。”
“你爸知道了能打斷你的腿!”謝媽媽抹著眼淚說。
謝天澤長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老媽這關算是過了,混賬微笑再次回到他臉上:“要不怎麼向您求助呢?哪有我媽辦不到事?”
謝天澤小跑到廚房拿了掃帚掃地,掃完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媽,這個蒜蓉西蘭花炒的好吃,比程峰炒的好。”
老媽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謝媽媽確實早就有所察覺,程峰出事那幾天,謝天澤跟丟了魂一樣,茶不思飯不想,整宿整宿的不睡覺,眼睛都熬紅了,一到周末就跟長在醫院一樣,她那個兒子心大的能裝下頭大象,高考前一天晚上還在打遊戲,天塌下來他都能微笑麵對,如果程峰就是普通朋友,兒子至於這樣失魂落魄?
後來,謝天澤以工作忙為理由,說是住在學校附近那套小公寓,謝媽媽去看過兩次,門把手上落了一層灰,門縫裏插了一堆小廣告,小區保安一次也沒見過他,這一忙就是近三個月,再後來,謝天澤每到周六回家就買很多東西,每次都說東西是程峰買的,一到周日下午就坐立不安的著急回去,蓄謀已久,明目張膽的收買人心,謝媽媽能不知道?
謝天澤從小就優秀,又長了一雙桃花眼,還有個妹妹,格外懂女孩的心思,學校裏喜歡他的女生就沒斷過,一開始謝媽媽還擔心兒子早戀耽誤學習,後來發現多慮了,他兒子跟個沒開竅的木魚一樣,完全不懂風月之事。
直到他參加工作,兒子潔身自好的有點嚇人,謝媽媽一直覺得是妹妹的病讓哥哥無暇戀愛,現在看來完全不是,是兒子壓根就沒看上“美女”憋著勁找“帥哥”呢,敢情程峰這個“假女婿”不是給妹妹找的,是給他自己找的。
雖然謝媽媽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但到底是親兒子,吃完飯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囑咐道:“下午你爸回來,你什麼也別說,我先跟他滲透一下。”
謝天澤:“媽,我和程峰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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