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章你的腎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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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大夫說他帽狀腱膜有血腫,顱內也有輕度血腫,幸虧送來的及時。因為他全身都有傷,又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
還好他在昏迷中,乖乖的接受了各種檢查。
我在張來生病床前焦急的等待著檢查結果,我看著他那包著紗布的腦袋,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手背上輸著黃顏色液體,帶著氧氣罩,雙手緊緊抱著他的另一隻手,心疼的都想替他承受傷痛了。
一個帶著眼鏡口罩,長的清秀的醫生走了進來。
他手裏拿著一疊化驗單。走過來問我道:“你是患者家屬嗎?”
我說是,醫生便給我挨個解釋著檢查結果,直到翻到腎髒b超那張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抽出那檢查單子仔細看了看。說道:“患者做過腎摘除手術是吧?”
我當時大吃一驚了,怎麼會,為什麼要做腎摘除,難道是去賣了腎?不能吧。莫非那刀傷真的傷了腎?
醫生看我瞪目結舌的樣子,迷惑的問道:“你不知道?”
我才反應過來,心裏沉重的很,我突然想起了那道疤,努力把控了情緒說道:
“醫生,他後腰有個一道疤,他說是被人捅了刀的。會不會是因為刀傷了腎,才被迫切除的腎?”
醫生很專業的說道:“如果是被刀割傷了腎,傷的比較嚴重,無法修複,再做了腎摘除手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他看到我一臉的僵硬,又解釋道:“成年人隻有一個腎保護好了,對生活影響也不大。你不用太擔心!”
我突然想起我說的那句話,怎麼沒把你腎給廢了。好心酸。我真不知道他那時候聽到是什麼滋味。張來生啊,張來生,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我突然覺得他的愛錢如命,有可能不是簡單的認知偏差,三觀不正。或許另有其因吧。可是我從未想過。真的很愧疚。可能在我心裏。對他的職業定性已經固化了。
我給我媽媽打電話。說朋友病了,需要我陪床,今天晚上便不回去了。
我一直趴在張來生的床邊睡著了,到了晚上,我感覺到有些動靜就醒來了。
我發現張來生把針給拔了,正在換衣服。看我醒了就好像被抓到先行的小偷,動作直接停住了。
“你是要逃跑,是吧!”我抓住了他的手腕,歎了一口氣。
“我……”他不好意思了,那包的層層紗布頭加上紫紅的臉,也透出了幾絲紅暈,竟有些可愛和搞笑。
我嘴角一斜,壞笑道:”現在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了。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吧!”
”……”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著我。
我按護士鈴,讓護士進來給他重新紮上。
他隻能乖乖的又坐回了床上。
“你留下的借條我找到了!”我把借條從兜裏掏了出來遞給他。“這你要是直接跑路了,我怎麼保證你就會還我錢呢!”
他用沒紮針的手擺弄著那紙條,一臉的無奈加尷尬,隻知道低著頭。
我抓住了他那擺弄的手說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又是可憐我。所以就給我獻身了一個半月?”
他把手抽了出來,嘴角抽動了一下,說道:“你別多想了。我覺得我不想欠你的。所以才……”
我輕輕撩起他的下巴,說道:”張來生,我現在不相信你說的話了。我發現你變得比我想象的能說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眼神閃躲著我說道:”我……我沒有……”
我緊緊盯著他:“現在你能直視我的眼睛說你不愛我嗎?”
他試圖努力看著我的眼睛,可是那黑色的眸子卻在顫動,他努力張開了嘴唇,一字一頓的說著。
“我、不……”
“我不信!”
我打斷了他,然後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人有時候就好像突然開悟了一樣。之前混混沌沌的,突然就清晰明了了。
他在昏睡的時候,我回憶了我們在一起這一個半月的很多細節。
就算是他腿腳不便,依然拄著牆,把屋子打掃的幹幹淨淨,我一推門而入,就會看到他那喜悅期盼的眼神。我上去抱住他的時候,就會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
每次晚上他都會提前給我暖被窩。如果我手凍到了,就會給我捂手。
外賣遇到我愛吃的,就推說自己吃不了,留給我當夜宵。
早上幫我梳發,遞毛巾,力所能及做著一切能對我好的事情。
我是怎麼認為他對我僅僅隻是“在意“的。就是因為之前被他甩了,所以不願意再相信他了嗎?
還是我覺得我給他兩萬塊錢,他就理所應該的對我如此好了?那借條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家夥他瞞的我好慘……
或許不怨他,他滿腔的愛意已經快溢出來了,是我自己粗心大意,傻頭傻腦。
大概是看自己再也瞞不住了,他就放棄了。任憑我更加猛烈的吻著他。
結束了兩個人都有點粗喘氣
我把手放在他的心髒處,調笑的說道:
“張來生,你都心跳成這樣了還說你不愛我,你也就騙騙我這個傻子吧!”
“我……”他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捂住了臉,我想如果有地縫他都會鑽進去了。
我站起來,把他抱在懷裏,柔聲說道:“你是不是又想說,你更愛錢?我知道你可能有苦衷,那個男人是你的親人吧,不然你怎麼可能被打成這樣還不報警,就算是你沒有苦衷,真的隻是單純的愛錢,哥願意為你冒險創業,掙所的所有的錢都歸你,如果我成了,你就跟我!我失敗了,你再跑不遲。”
他在我懷裏捂著臉顫抖著,說話已然含糊不清。
我輕輕拍動著他的肩膀。
“我其實可以直接去問你母親的,可是我希望你能對我敞開心扉,有什麼困難,我們共同麵對,你不要自己硬扛了,好嗎?”
“陸哥哥!!陸哥哥!!”他沙啞的叫著,終是輕聲嗚咽了起來,我突然感覺他心中似有很多難言的苦楚。他才20出頭為何要如此壓製自己的感情,連哭都不願大聲,真的讓我心如刀絞。
後來他慢慢平靜下來,滿臉淚痕的側躺在床上,一言不發,隻用氤氳如霧的眼睛看我。那病號服勾勒著他有些瘦削的身形,顯得尤為可憐楚楚。
我說道:“張來生,你真的沒有什麼話和我說嗎?”
他緩緩的說道:先生,你讓我說什麼啊!你還是走吧!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應該為愛情而活,離開我對你才是最好的!”
他感動的時候一聲聲叫著我陸哥哥,疏離到時候就又叫我先生,搞的大家一下子生分了許多。
我惱他的固執,便氣的大喊了他名字:“張來生!!”
他疲憊的背過身去,看起來真的是不想再說任何了。
我胸腔起伏,雙手握拳,努力忍住和他發脾氣的衝動,心裏卻恨不得把他腦袋掰開,看看他到底怎麼想的。
短暫的安靜……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是從床頭櫃裏麵發出的,我才想起來他的外套我塞在床頭櫃裏了兜裏有他的手機。
我離得近,比他搶先拿到了手機,退後了幾步,接了電話,應該是他母親打來的。我就說他暈倒了,傷的很嚴重,讓她媽媽快點到某某醫院外科幾幾號病房看看。
他要來搶,我快速說完就撂了,然後把手機關機抓在手裏。
他站起身來,對我說道:“你幹嘛啊!?”
我狡猾的一笑:“你不說,你媽媽不會說嗎?好,如果你媽媽也不說,我就說你被打傷了,我要去報案,看她說不說。”
他微微震怒,說道:“先生,你可真夠絕的。”
我緊緊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對付你這麼固執的人!我隻能如此!”
他長籲了一口氣,在床上坐了下來,說道:“好吧,我說,打我的人是我後爸!”
我驚道:“為什麼打你?”
他低頭,抓了抓衣角說道:“往我要錢去賭,我沒給他!就這麼簡單!”
我反問道:“你為什麼乖乖挨打?”
他咬咬嘴唇,說道:“我怕我若反抗了,等我走了,他會打我媽!”
我心疼的皺了皺眉說道:“為什麼不離婚?”
他歎口氣說道:“我媽不願意離,我父親在我6歲時候就死了,我媽帶著我改嫁了我這個後爹,後爹他開始還好,對我們挺好,也掙錢養家,近些年他變了,染上了賭癮,欠了很多錢,脾氣越來越大,喝酒後經常打我們,我媽媽她有類風濕,心髒也不太好,她說她找不到更好的了,就將就過吧!”
我心裏撂過一股酸楚,忍不住過去抱了抱他,把他頭低低扶在我的胸口上。
”所以,你那麼愛錢,是為父還債?”
他不置可否。
我心疼的深深吸氣,又長歎了一口氣,那氣息吹拂在了他黑亮的短發上,蕩起了漣漪。
”張來生,勸你媽媽離婚吧,沒必要把你們的人生都搭進去…等小雨走了,如果你母親能接受的話,搬到我家住,我們一起養你媽!”
他好像又有些哽咽了:”…陸哥哥,我家的事,你別操心了,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傻呢?你有那麼好的工作,再和小雨複婚,日子過得該多好。如果不是我當初衝動了,就不會擾亂你生活了…你真的沒必要……”
我輕歎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道:”張來生呀…你說的對,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應該為愛情而活,但是我要告訴你,越是成年人才應該為的真愛去努力爭取,而不是逃避放棄。”
他似乎心有觸動,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咬住了嘴唇。
我溫柔的扶他躺下,對他說道:”你先好好躺下休息,再想想我的話,我出去上個廁所,我告訴你,你可別想再逃了,大夫讓你再察兩天,我會囑咐護士看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