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你說這人為了更強大選擇變成魔物？但修道不也一樣能變得更強大直至飛升麼？看對方的實力也不像是個沒資質的吧。”但魔渡劫一事你也隻是猜測，那人如何知道扛下這雷劫後到底會怎樣呢？”
    周楚反問：“赭青前輩難道資質不好麼？小蒼境那麼濃鬱的靈氣他也未能渡劫飛升不是麼，更何況如今的靈氣幾近於無！”
    “……”錢罐沉默，差點忘了靈氣這麼重要的因素了，隻是幸好，自己修道就不是為了成仙，少了那點執念。
    “所以，”周楚接著說，“當這世上的靈氣已經不能助長對方修為的提升時，他又發現了魔的秘密，魔要變強大靠什麼？魔氣，煞氣，而這種東西，是可以創造出來的！”
    “創造出來？”錢罐低頭，把這幾個字在舌尖繞了幾圈，猛地睜大眼睛“像開河鎮的那個萬人坑！”
    複又搖頭不解“可是不對啊，照這樣說，那得是個大魔頭了，但鹿兒並沒有發現這裏有魔氣啊，布這結界的也還是個人吧。”
    “古往今來沒人聽說過魔能渡劫，也就是說對方和我們一樣都是猜測罷了。若你身前有一條不知深淺的河，你會自己去試水麼？”周楚斜眼好笑的看著他，像看一個‘傻子’。
    而這傻子還沒發現自己被嫌棄了，恍然大悟“哦~這人用這種方法滋養那些魔物，就是想證明渡劫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的天爺，這人可真有膽啊，連魔物都敢利用！”
    “你可別忘了，魔是從何而來。”
    魔，自醜陋人心中孕育，會被人利用，不是天經地義？
    “……是啊，人心才是最不可估量的東西，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既然那人現在還不是魔，我們就有機會讓他成魔之前，為他的作為付出代價！”錢罐看著空無一物的皇城上空，思及開河鎮慘死的百姓們，咬著牙一字一句吐出發誓一般的話。
    可你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人的資質，怕是千年難遇，而這場仗，比想象中艱難得多。
    周楚張了張口，看著錢罐鬥誌滿滿的樣子，終究是沒能說出這句話來掃興，隻問到“渡師兄，這其中可是確有陣法？”
    “是陣法，”渡微點了頭，沉吟片刻解釋道“隻是這陣法比我所知的還要厲害三分。當日在極南之淵閱到這一陣法時，我曾請教過老先生，他說這個陣是齊洲一智者為自己的後輩打造，用於對敵比自己強大數倍的高手，隻不過布陣步驟複雜，況且陣法能存在的時間不長並且還要布陣人坐鎮方可，不太實用便漸漸被人淡忘，我看到的那本算是孤本了。”
    他蹙了蹙眉，微有些驚歎“可布於此處的陣，先不論那人是否時刻坐鎮在內，單看在這麼大一個皇城上布陣，便令我等所望塵莫及，更何況他還將陣法和結界相融合得這麼完美，對方在陣法上的造詣，該是遠在你我之上。而且我懷疑，他手上有不少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渡頓了頓，用幽深的雙眼看著無比嚴肅的一字一頓說到：“比如這裏陣法，比如開河鎮萬人窟中的聚魔陣。”
    幾人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現在的他們即便算學成而歸，可對於一個天資過人手中不知有多少異世而來的寶物並且神秘莫測的對手來說，一切都成了未知。
    眾人沉默良久，錢罐不甘的問到“那我們就這樣任由他為非作歹麼？”
    渡安撫的握了握他的手，溫聲安慰“先別急，若對方真能強大如斯，又何必隱藏至今還偷偷摸摸呢？我們先去城外廟裏打聽一下消息吧，此陣難解，但世上並無完美的東西，待明早再來探探。”
    錢罐對他的關心很是受用，乖乖的“嗯”了一聲，隻在心裏偷偷的小小的反駁了一下‘阿渡，這世上有完美，就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