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5 未曾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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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記得一年前的開河鎮劉員外麼?”伯夷問。
“師兄是說那晚逃跑的那個魔?”段雁陵道。
“沒錯,最先出事的就是那。”
當晚,附身於劉員外的魔逃走後,伯夷第二日一大早便入宮覲見皇帝稟明此事,包括深山中的金礦以及裝了金礦不知偷偷運往何處的棺材。龍顏震怒,立馬密詔丞相商議,這其中的什麼陰謀詭計伯夷並不想多聽,便提前告退了。但又放心不下,畢竟開河鎮雖離皇城不過千裏,憑借凡人腳力等到負責徹查此事的官員到達也得三日之久,授學院的小鬼們剛走,反正也無要事,就隻身一人前往開河鎮再看看。
小鎮一如來時熱鬧,甚至碰到昨日回去拿刀的男子對方還傻不愣登地問他和劉員外是不是一夥的。到劉府時,每個下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劉員外家的傻兒子還摟著小妾睡得昏天暗地,劉夫人則坐在榻上嘟囔抱怨又是哪個狐狸精把老爺的魂給勾走了,全然不知劉府的主人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伯夷又在鎮周圍仔仔細細地搜查了個遍,並未發現任何不妥,為以防萬一,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一般留在了劉府,隻道徒弟們去附近村落查探有無妖異去了。
第二日,第三日,劉員外依然是沒有出現,然而劉府眾人像是早已習慣一般比伯夷這個知情人還過得平常。伯夷便故作好奇地詢問下人,誰知,每個下人的回答都是一樣:“老爺常常去縣裏,總三四日才回。道長可是有何事?”
估計這就是劉員外慣用的借口。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消失好幾日都無人過問,這不正是報應麼?這還真是,可笑又可憐啊。
傍晚,朝廷指派探查此案的官員一到,直奔劉員外和鎮長家,關押的囚車浩浩蕩蕩的來,裝滿了人又浩浩蕩蕩的去,整個鎮上都轟動了,圍觀百姓指指點點,都猜測是不是這位道長為民除害了。
伯夷一派高人作風,終於有人忍不住前來探問,他也隻是說“從今往後,這世上再無劉員外這人了。”
聞言,百姓隻當是劉員外和鎮長的齷齪勾當被上頭知道完蛋了,並未想到這個“再無”是真的再也沒有的意思,但對伯夷又是初見時的敬畏和崇拜了,直誇“活神仙”。
“後來,我在鎮上布了幾個陣法便離開了,走時還帶上了劉府那個似乎知道三斤身世的老嬤嬤。——三斤,回頭你可自去問問,或許可以真相大白。”
“可是開河鎮的事情並沒有結束。我將此事告知了師傅,他不放心親自沿著運送棺材的路線追查過去,參與運送的幾人都從人間消失了,甚至周圍的人都不記得有這麼些個人,極不尋常。後來皇帝派了軍隊鎮守金礦,我便沒在關注這邊。然而,三個月前因金礦未按時運送到京,朝廷派人來查,你們猜怎麼著?開河鎮全鎮百姓以及前去鎮守的將士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問過吏部文官,開河鎮雖小,鎮上的百姓卻有近兩萬人,而運送金礦的隊伍來回一趟需十日,這兩萬人是一夜之間還是十日中消失的?是否和以往妖魔作亂的村落一樣百姓都遭遇了不測?為何有商戶百姓往來的繁華之鎮過來如此久才被發現早已變成死寂空城?”
眾人表情凝重的沉默著,這是一個原本幸福祥和、人來人往的小鎮,而現在,兩萬無辜百姓,生死未卜,並且恐怕凶多吉少。
“所幸,周圍村落裏並無不妥,官府將百姓都安置到了縣裏,其他臨近的城鎮也照做,直到現在並未再出事端。朝廷派了人秘密追查此時,我和師傅也一直在尋找蛛絲馬跡,可是後麵的高山密林著實是個好的隱藏之所,枯枝腐葉、花鳥蟲獸以及潮濕的環境將魔氣完美的掩蓋,百姓的下落依然石沉大海。”
伯夷歎息到:“唉,是我的過錯,太大意了。還隻當對方夾著尾巴逃了,卻忽略了魔的陰暗,他怎麼可能不報複呢!隻是,他竟然能潛伏等待機會如此之久,是我們萬萬沒想到的。。。。。。”
伯夷話中滿是對自己的責備,兩萬無辜百姓的生命壓在心上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伯夷師兄,渡認為這並不是你的過錯,人心尚不能測,魔心中所想,豈非更是無常。”
“對啊伯夷哥哥,你一國國師,總不可能隨時都在這小鎮上守著吧?”
“師兄,你不必太過自責。。。。。。”
“師兄你已經盡力了。。。。。。”
看著七嘴八舌安慰自己的師弟們伯夷有一瞬間的欣慰,然後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有氣無力接到“不止呢,還有。”
“兩個月前,西北壇州上報有村落久無人煙、寂如荒野;半月西南渝州伯俞師弟來信再現魔蹤;就在你們出來的前幾日,北方邊境也百姓圈養的牛羊憑空消失,而沒有任何猛獸出沒的痕跡。。。。。。你們好幾個師兄弟已經前去看查情況了。”
“嘶!”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地方,魔物這麼頻繁的動作,是受指引了?
段雁陵微沉吟,一針見血地指出:“師兄,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些魔物是有組織的?”就像士兵一樣,有頭領,受指揮!
“可他們都在不同的地方啊,而且,誰去組織他們?當初開河鎮上下可是隻劉員外一個。”錢罐反駁到。
段雁陵反問:“那為何,魔存在了千年之久,我們之前卻沒聽過呢?魔是什麼時候重現於世的,又是為什麼突然出現的,這個問題我不信你們沒想過。”
“阿陵,你為何覺得他們有組織的?雖然近年魔物動作頻繁,但天南地北並無聯係啊。”趙崢蹙著濃眉不解地問。
“直覺。魔是個貪婪、欲念深重的東西,開河鎮鎮民出事周邊村落卻相安無事,若是沒有組織的魔物,你覺得它為什麼停止作祟?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能解開那幾個疑問,那麼這個答案就更加明確了。”段雁陵分析到。
其實,他心中已有個猜測。
“雁陵的猜測或許沒有錯,”許久不曾開口的餘半仙人說到,麵色是少有的沉重,他回憶道“當年的神魔大戰問玄宗上下皆成了魔物,若要細說,這種心比天大的東西該是互相不能容忍的,但都乖乖的待在青玄子座下,當初還隻當是畏懼他的力量,然而我們圍攻之時,那些魔物竟然冒死護住青玄子,隻怕,它們比想象中聰明得多。”
轉頭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少年們,他再說驚人之語:“當初青玄子化為魔種逃逸,天下魔物很快便沉寂,但若說是被消滅殆盡,我是不信的況且千年之久都幾乎沒有魔露出蹤跡,實屬不正常。而後,魔種降生之時便魔物再次現世,絕不是巧合。他們,可能就是受了魔種指引或者說是衝著魔種而來的!”
風吹過泉邊,眾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是寒泉寒意太甚了麼?為何大中午竟會覺得冷到了骨子裏。
錢罐拉著渡帶有暖意的手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師傅,不可置信地問道“衝著阿渡來的?那他豈不是時時都很危險?為什麼,阿渡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麼對他?!”就不能放過他?
“阿生,阿生!”渡急喚到,“精心凝神!我有龍珠壓製魔種,隻要我不生心魔便無大礙,即便魔物上前來,它也斷不會那麼容易蘇醒的。老先生不是說過麼,若潛心修煉我們都有可能飛升,屆時,哪怕魔種蘇醒了又如何,所以你不必太過擔心。”
“是啊錢罐,別渡師兄沒事你倒出事了。”趙崢附和道,“我發現自從你得到鳳凰神力後,脾氣變得急躁了,難不成連鳳凰的脾氣也繼承了過來?”
錢罐聞言也細細思索了片刻,確實如此,隻要努力修煉,到時候這魔種敢蘇醒就用拳頭打得它後悔出生,但這去這命運的不公著實讓他恨得牙癢。對渡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又對趙崢怒目而視,“放你的狗屁,趙阿寶,你摸著良心說,要是你家老段這樣你氣不氣?再說了,錢大爺我怎麼可能像那母鳳凰的臭脾氣,本大爺這叫火大,不叫脾氣。”
趙崢掏掏耳朵,拉長個調子侃到:“是是是,你錢大爺是火大的脾氣。”
“嘿,趙阿寶,你小子。。。。。。阿渡你看他!”
渡無奈地笑笑,安慰道:“好了,阿寶也是好心,阿生你的性子確實比以往急躁了。對了,你給大家帶的禮物怎麼不拿出來?”
被自家小仙童說急躁的錢罐委屈地撇撇嘴,還是聽話的解下背包放於空地上,眾人好奇的湊上前去圍城一圈,隻見布袋剛解開一條縫,一陣沁人心脾帶著濃鬱靈氣的香味便衝了出來。
餘半仙人聳了聳鼻子,大讚一聲“好東西!必是難得的靈寶!”
作者閑話:
現在,就要來解決當初的遺留問題啦~
錢罐是真的拿阿渡當小媳婦維護啊,盡管對方並不柔弱。可能這就是“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