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9 小蒼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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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去找鳳凰了?可鳳凰讓我來找他啊!”錢罐忍不住大叫起來,驚得眾人一個趔趄,他雙手揪著散下來的一縷頭發,急躁地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喃喃自語“極東之海,極南之淵。鳳凰去找青龍死在海邊,那麼那片沙漠很可能是極東之海,白發妖男找遍了那裏也沒有;青龍那就不在極東,也不在這裏,那麼——鳳凰原本住哪裏?”
“鳳~凰~梧~桐~林~不~在~逐~鹿~澤”
“逐鹿澤?”那是哪?
“此~方~天~地~便~是~齊~洲~逐~鹿~澤~”
。。。。。。怎麼越說越,糊塗了呢?等等,“你說的齊洲是不是你們以前待的世界,這裏,原本是你們那個世界的逐鹿澤,被分離出來的?然後鳳凰的梧桐林這裏沒有?也就是鳳凰沒有定所?”錢罐腦子一轉語速急切地問到。
如果是,那麼,老天,你這是在折磨我?
“不~錯~”
聞言,錢罐忍無可忍地雙手抱頭使勁蹂躪自己本就有些散亂的發髻,發出憤怒的大吼,“啊啊啊啊。。。。。。!這都是些什麼事啊,那鳳凰告訴我極東之海極南之淵讓我來找龍,結果這龍反而跑出去找她了!兩處都沒有,我去哪裏找啊!”
眾人驚悚地看著他從神神叨叨到憤怒發狂,嘴裏吼叫著令人一頭霧水的話,雖摸不著頭腦,但見這陣勢,該是真的被不知哪個倒黴蛋惹急了。
“阿生,冷靜!”渡伸手握住對方摧殘自己頭發的雙手溫聲安慰道,“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遺漏信息?”
“遺漏?遺漏。。。。。。”
就在他絞盡腦汁回憶鳳凰所給的信息時,老龜似乎突然想到般慢吞吞開口“對~了~,神~龍~是~得~知~鳳~凰~涅~槃~後~走~的”。
“我知道了!”錢罐聽完老龜的話激動地抱住了渡,開心大叫,“本來在極南之淵的青龍得知鳳凰涅槃的消息前去尋找,卻因為什麼原因或許是危險或別的沒再回來,那他現在一定躲在什麼地方,而且是有水且隱蔽的地方。你們還記得花衣麼,原本是山大王的花衣,誰有那麼大能耐降服她?而且,她口中的十裏河麼,最下遊瀑布下深潭的水流向何處?”說完,他斜眼瞅向人群,滿眼嘚瑟。
趙崢眼珠子轉了幾轉,遲疑地說“你的意思是——青龍就在那?”
039小蒼境(十四)
“青龍就在那!——怎麼樣,阿渡,我聰明吧?”剛才還火冒三丈無處發的人,轉眼間就一臉邀功自賣自誇起來,惹得眾人想翻個白眼以示尊敬,但又不得不承認,是聰明了一回,給麵子的鼓起了掌。
段雁陵一邊鼓掌一邊滿眼揶揄地看著他說:“雖不知你瞞了我們多少事,但根據你所言前後,此次推斷該是無誤了。”
“嘿嘿,事後解釋,我全都交代!”錢罐撓撓頭,回到,“現在怎麼辦,這麼晚了趕路也不安全。”
“就在這裏將就一宿吧,此地是青龍領地,想必是安全的。”渡正輕輕地把錢罐散落的發絲攏到頭頂重新簪好,聞言建議到。
“就是不知道,”段雁陵抬頭向湖中那團似乎已經睡著了的陰影抬頜示意,“人家同不同意。”
事實證明烏龜隻是懶得動,“不~可~擅~動,其~餘~請~便~”說完,慢慢地,慢慢地,約沉約遠。
反正是一群小鬼,不聽話自有收拾他們的。
第二日一大早,錢罐又急吼吼地帶著大家往回趕,隻是臨走前,細心的幾人發現他們夜宿的湖岸邊瑩白的細沙周圍一大片地方顏色都較深,就像在水裏浸過一般濕漉漉的,然而情況不允許大家細想,況且昨晚大家也沒出事,便都帶著疑問上路了。
錢罐帶著眾人一路直向北,經過一晚上的修養,個個都精力充沛,竟然隻花了小半日就趕到了十裏河下遊的瀑布處,隻是這十裏河的水明顯比前天見到的渾濁許多,就像是不深的魚塘裏有一條大魚遊來遊去攪渾了一池水一般。
“錢罐,這水潭,看上去很深啊,咱們怎麼下去?”趙崢畏畏縮縮地伸著脖子望向瀑布下方,那沉沉的轟隆聲仿佛在昭告下麵的深不可測。
“我沒說要下去啊!”錢罐看著他疑惑地回到。
“啊?你不是說青——那個什麼就在這裏麼?”趙崢瞪圓了雙眼十分不解。
“他在不在深潭我不確定,但花衣知道他在哪是肯定的。”聞言,錢罐對他投去”你是傻子麼”的表情,意味深長地說“這裏離鳳凰埋骨之地並不遠,白發妖男卻幾千年都沒能找到,所以,你還傻到打算自己慢慢找麼?——阿寶啊,你看你,現在個子長得倒是挺高了,人瘦下來了,也變壯實了,但這腦瓜怎麼就不能變聰明點呢?”
趙。傻子。阿寶:“???阿陵,他又欺負我!”
錢罐繼續追擊到:“你看,不但傻,還幼稚,一不開心就鑽老段懷裏,也不看看你都比人家高一個頭了!我都懷疑你是在把老段當你多年不見的娘親!”
老。段雁陵默默地收回想要揉趙崢腦袋以表安慰的手,硬生生把到嘴的“咱們不和他一般見識”轉成了“老錢其實說的也有點道理。”等錢罐得意忘形地說“是吧,你看老段都同意我的話”時,他再施施然地接下去“隻是渡師兄恐怕也不願意做你阿娘呢~”
。。。。。。
錢罐被堵得啞口無言,再看笑成一團的同門,和不幫自己的阿渡,更加鬱悶了。
段雁陵這小子怎麼現在蔫壞蔫壞的,好好當個書呆子不行麼!
“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渡語帶笑意地上前解圍,末了又叮囑到“當日花衣催我們離開,現今這水如此渾濁,怕是那邊搶奪煥然果還未結束,我等要保持警惕,不可掉以輕心。”
“是!”
花衣化出巨大身形一圈圈盤起,頭虛虛地搭在樹頂,將煥然果樹四周密不透風地了起來,一動不動,因為看不見腦袋後的戰況,她讓一條三寸魚給她實時報告前線戰鬥情況。其實,她原本脖子和腦袋是可以很靈活地動作的,一開始的她還可以眼觀四方耳聽八麵,護食指揮作戰兩不誤,可誰知,隔壁山頭居然新加入了一個叫什麼迷行雀的種族,這東西展開翅膀後可以將自己隱形。還是三寸魚提醒她煥然果自己飛走了,她才發現不對勁,不過還好,這東西雖然看不見,但能摸得著,她伸出蛇信一卷,便將還沒來得及被偷走的果子和偷果賊收入口中,迷行雀的秘密便被發現了。
好啊,搶不贏便開始偷了,隔壁的你們好不要臉!
花衣憤怒地大吼“啊啊啊,揍他們,使勁揍,誰打趴下的多誰就可以自己挑果子!”
於是,為了果子,為了特權,一幹巨型生物打得更凶了。
眾人趕到時,隔著老遠便見到了這副情景。
盤成小山大小的巨蟒嘶吼著,地上水裏攪成一團的生物怒號著,空中密密麻麻長著翅膀的鳥兒互啄著,周圍的樹倒的倒,斷的斷,就連當初嫌棄錢罐踩他腦袋的巨樹也被摧殘得光禿禿的。。。。。。簡直,雞飛狗跳、群魔亂舞、災難現場!
“那個,現在怎麼辦,去幫忙麼?”
“我們這樣打得過哪個?”
“首先我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好麼!”
“不都能化形了麼,怎麼還這麼。。。。。。原始”
“也許,這就是動物的本能吧。”
“。。。。。。說的好!”
“好!”
“稍微走的遠些等著吧,免得被誤傷。”
於是,眾人又暗戳戳地找了老遠的一大樹,威脅對方要是不合作就把打架的引過來,在老樹屈辱的同意後美滋滋地蹲在樹冠上看熱鬧,還不忘點評一番。
眼見紅日西斜,奮戰了又一天的黑魁看了看落於下風隱生退意的弟兄們,顧不得麵子講起了道理:“姓花的,你別太過分了!煥然果是天地靈寶,憑什麼你據為己有!”
花衣腦袋一動不動,隻長大嘴口吐人言嗆到:“姓黑的,這長在我的地盤上就是我的,當初我們去你山頭采草藥你都找上門來,現在說這話你羞不羞,你還是雄鼠麼?!”
“你!——哼,那這就算是你們的吧,但煥然果這麼多,哪次你們吃完了?我們拿東西換總行了吧!”對著自己打的天敵,黑魁多少有點氣短。
沒錯,黑魁是一隻老鼠,全身漆黑尾帶白點的錦絲鼠,他的毛可以柔軟無比,也可以硬勝鋼針且帶有劇毒,雖然它不是山頭最強大的,但論聰明卻遠超其他,畢竟很多時候靠腦子比靠蠻力有效果多了。
“唔,拿東西換麼?”花衣燈籠大小的琉璃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思考這個買賣是否劃得來。
“對,我們山頭靈藥多得是,還有我們換下的皮毛也可以拿來換,你們這種住漏水山洞的沒享受過吧!”黑魁得意地說,十裏河這群蠢貨,也就仗著這顆煥然果了,不然早就。。。。。。哼!
“皮毛麼?”好像青龍睡的石板是有點硬呢,他看起來不怎麼舒服,“好吧,那就換吧。”
花衣話音一落,周圍立馬傳來陣陣騷動,架都不打了,一邊是興奮激動地大叫,一邊是不甘不願地反對,生怕好的給對麵摘走了。
“不過——”她話鋒一轉,甜甜地接下去“我們挑完了你們再來~怎麼樣,換不換?”
黑魁惡狠狠地盯著花衣咬牙切齒“換!”又轉頭對愣著的弟兄們說到“走,回去拿東西來,有什麼拿什麼,一手交貨一手摘果!”
“那沒東西的怎麼辦啊?”他身旁一長鼻肥耳兩腳直立行走的巨型生物問到。
“沒有?沒有就等下次吧。。。。。。也不久,就一千年。”
待黑魁帶著一眾浩浩蕩蕩地走遠,花衣便化回人身招呼小弟們過來讓他們報告”滅敵”數量,再監督他們按照順序挑選果子,還不忘催促“領了的趕緊回去,待會東西我全收了,回頭再分給你們。”
有的摘到心儀的煥然果寶貝地貼身藏起來美滋滋地聽話回去了,有的拿到手直接吞了然後立馬急匆匆離開,還有的捧著果子一臉懷疑地開著花衣期期艾艾地開口:“花花,我想要三角牛的毛,你真的會分給我們嗎?”
“那是當然!我花衣怎麼可能私吞大家的東西,我是那種蛇麼!”她揚起嗓子臉不紅心不跳地回。
。。。。。。是,你就是那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