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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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鳳及胖梅等媳婦子也鬆了口氣,現在也不是早些亂隋年間了,聖人也嚴令禁止民間動用私行草菅人命。
“各位娘子稍待”李雲飛看著即將被架起的李張氏母女,開口道:“我阿娘給我留的手鐲,被李雲柔給搶走了,現在還在她身上。勞煩各位娘子幫忙搜一下,畢竟那是留給我未來的媳婦兒的。”
“好,大郎你放心,我來幫你搜。”說著胖梅就開始搜了,最後果然在李雲柔身上翻找出來。
“無恥之徒,我看你們母女倆嫁近我們西坪村,就是來做賊來了。不僅偷人還偷財,真是無恥。”李太爺的嘴炮技能再次點亮。
李太爺的大兒媳,低頭隱去眼角的不屑。對於張春菊這樣不守婦道,敗壞村風的人,慣不會給她們好臉。
村長說道:“慢著,張春菊,這是你的休書。現在你既不是李大郎繼母了,那之前你把我李家大郎入贅給王獵戶一事,就此作罷。把王獵戶的定金給我退回去,李大郎的婚事也輪不到你操心了,遑論把大郎入贅給外姓人。”
一眾人押解著李張氏母女,來到李雲飛家裏。盯著她們打包好了行李,並拿出王獵戶的禮金,交給村長。
村長派出村裏幾位較為穩重的郎君,坐著李太爺家裏的牛車,前去東坪村退親。若一切順利,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就會回來。
於是村民重新回到祠堂等待,對於今天事兒,終是引起了西坪村民的火氣。李張氏母女倆在事情敗露後,早就夾起尾巴不敢吱聲。更何況她們也不眼瞎,現在村民正在氣頭上若還敢造次,激怒了眾人她們討不了好。
一個多時辰過後,前去退親的郎君們回來了。“村長,事兒成了。”胖梅的男人帶來了好消息。
“好啊,這樁子醃臢事兒,總算是完了。”村長鬆了口氣。
李太爺翻個白眼兒:“可不,要不然等大郎真的去做上門女婿了,我們李家的郎君都一根繩子吊死算了。連一個小郎君都看不住,我看你們等白城回來怎麼交代。”
李雲飛經過今天的事兒,也打心底裏感謝李太爺,看著這個傲嬌古板又暴躁的小老頭兒,哪兒哪兒都順眼。
張春菊母女被送回娘家去了,李雲飛躺在床上,思考著短短兩天發生的事兒,“唔,原身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兩個了,接下來就是要去找那個李雲飛的親爹了。”
想到張春菊母女被趕走之前,被押解著跪下,給自己道歉時不服氣的眼神兒。李雲飛就心癢癢,“這典型的欠揍找抽兒啊,下次見到她們非抽一頓不可。”
李雲飛在21世紀,被鄰居大娘日夜熏陶了十幾年,對於媳婦子在村裏打群架罵大街這類事情,很是習以為常。誰讓她每次打架罵街,自己都圍觀吃瓜呢,怪隻怪小農村沒什麼消遣方式,所以近距離觀戰是他童年一大樂趣。
所以即使現在李雲飛換了個身體,對於打張春菊母女這種人,也完全沒有一點兒心裏障礙,說實話吧,這對母女也確實是太惡心人了。
李雲飛回到西屋,挖開床底下的泥土,刨出來一個巴掌大的陶罐兒。這是父親李白城臨走之前,給他留的幾串銅錢。
趁著太陽還沒有下山,李雲飛拿著砍刀去後山砍了一堆竹子。看著原身滿是老繭的手,李雲飛滿意極了。“有繭子好啊,有繭子不紮手。”
李雲飛竹編的技能是點亮過的。將種子劈開分成竹篾子,不到半個小時就編了個四十厘米高的竹簍。李雲飛試著背了背,感覺挺好的不磨肩膀。
除了鬥笠,竹簍這類的竹編,還在竹簍底部做了夾層,將家裏的鐮刀砍刀之類的鋒利的鐵具,卸下木質的把手,塞進了夾層藏起來。
李雲飛在家裏準備了整整兩天,整理一下家裏的物品,該處理就處理掉。家裏的四畝田早就被李張氏給賃出去了,一畝地每年收回四成糧食,現在李雲飛直接每畝地四貫錢低價賣給了村長。
走之前李雲飛跟李太爺,村長和胖梅等人進行告別,隻說是要去尋找生死不明的爹李白城。盡管他們再三挽留,但是看到李雲飛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勢,他們也不好再勸。
將家裏麵的活物該送的送人,該賣的賣掉,一切可以準備的東西物件兒都備齊了。李雲飛清點了一下全部家財,共計二十貫並五百一十六個銅錢。
待到第二天,雞叫第三遍之後。“吱哇~”李家大門開了,李雲飛腦袋從門口探出來,觀察到沒有人。果斷用斑駁的銅鎖掛在大門上鎖,奔向自由的康莊大道去了。
李雲飛不想來到大唐了,還要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小村子裏,決定去長安碰碰運氣。最好再買幾十畝良田,在長安城郊做個鹹魚小地主,除了收收租子就是圍觀一下這些唐朝的風雲人物,近距離吃吃瓜什麼的。
因為起的太早了,太陽還沒出來,所以出了村子,李雲飛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李雲飛隻能沿著腳下的路一直走,城門口上有鬥大的三個字,可恨的是他隻認識一個城字。
“我怕是上了一個假的大學,居然不認識這些繁體字兒。不對,它們可能認識我,但我不認識它們啊!。”李雲飛鬱悶的想要撞牆。
等到太陽終於出現了,李雲飛進到了縣城。李雲飛在一個賣炊餅的老大爺那裏,買了三個炊餅,說是炊餅也就是沒有味道的饅頭而已,吃進嘴巴裏還有一股子酸味。
接下來跟樹下乘涼的幾個老翁搭訕,打聽有沒有去長安的行商,待他們得知李雲飛是要前去長安之後,都熱情的給他介紹了這個縣城幾個較大的行商號子。
聽他們的意思是起碼要交一貫錢作為引,並且沒有過犯罪偷盜前科,才能夠被允許加入行商的隊伍。而且行商也隻是幫忙引路,在你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幫你一把,其他的衣食住行通通都是不管的。
李雲飛倒是認為還不錯,畢竟在這個沒有百度地圖的時代,有個導遊活地圖進行實時導航還是挺帶感的。況且自己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除了路引有點貴,其他的也還算是可以接受的。
到時候交兩個錢是小事兒,隻要能夠順利到達目的地。現在又不比21世紀那麼穩定祥和,萬一遇見地頭蛇無賴打劫什麼的,也不是稀罕事兒。
還真是交了好運,今天中午就有胡家行商去往長安方向。不過想要同行的人要付一貫錢,李雲飛果斷的來到胡家商行交了錢。
從商行出來,不遠處就是牛市,走過去閑逛,卻聽到路邊一對父子的談話,李雲飛好奇的走近細聽。
那個滿臉胡子的男子說道:“爹,咱這小牛犢子都賣了兩個月了,還是賣不出去,不然我們還是養著它吧!”
瘦老漢抬手拍他後腦勺上,說道:“你懂個屁,這頭牛犢子都半歲了,骨架子又瘦又小,這樣子長大了也做不了好耕牛,能賣就賣了。”
胡子男道:“爹啊!這犢子這麼蔫兒,都賣了兩個月了,你說我們跑了至少有二十次了吧?誰肯買回去啊?不然我們就去縣衙報備病死了一頭牛,到時候還可以有牛肉。”
瘦老漢堅持道:“要死了你胡說八道,殺牛你也敢亂想。不行,怎麼說也是條命啊!我們養不起它,也要給它一條生路不是。”
李雲飛走過去,從地上撿了一把嫩草葉逗弄那牛犢子,順便看看它的反應,發現它雖然骨架小了點不能做耕牛,但是還好眼睛有神,不像是病牛。用來駝個東西載個人還是可以的,再說了此次去長安路途遙遠,確實是應該買個坐騎的。
李雲飛打斷那對父子的交談,詢問道:“阿翁打斷一下,這頭牛怎麼賣的?”
父子倆停下爭論,一起看過來,瘦老漢打量了一眼李雲飛。道:“你,要買這頭牛?不賣。”
胡子男不樂意:“爹,好容易等倆月有人買牛了,你咋還不賣了呢?”
瘦老漢回道:“敢教訓你老子來了,找打是不是啊?”說完就走到李雲飛麵前勸道:“小郎君,我實話跟你說吧,這頭牛不能做耕牛,你買了不劃算。到時候你買回家去,莫挨了你老子的打。”
李雲飛噗嗤一聲被他逗樂了,這賣家哪個不是把自家的產品誇到天上去的,這老頭兒有點意思竟然自曝其短。
胡子男氣道:“你笑什麼笑,莫笑了,我爹那是為你好,你小子竟然還敢笑我爹去,我看你是找打。”
“虎子,你敢給我動手試一下看看。”瘦老漢嗬斥了放狠話的胡子男。
“老翁,我沒有嘲笑人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您很特別。別人都是自誇的厲害,你卻勸我不要買你的牛。”李雲飛連忙解釋一下。
“而且這頭牛我買定了,放心吧,我爹也不會打我罵我的。”
瘦老漢父子倆對視之後,問道:“你真的能夠自己做主買下它,你爹也不會打你。”
李雲飛哭笑不得:“我倒是想讓我爹出來打我一頓,可我現在連我爹在哪裏?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啊?”
“不瞞你說,我這次買牛是為了有個坐騎,此次要去長安去尋找我阿爹。據說他曾在李將軍手下當過兵,我這次去長安如果有幸見到李將軍手下的兵,尋個機會打聽一下我爹的下落。”
“當個坐騎還可以,這牛我賣了。”瘦老漢聽到李雲飛的解釋,也下定決心把牛賣給他。
“那好,你就拿三貫銅錢好了。”胡子男快言快語的說道,瘦老漢抬手他後腦勺兒上,罵道:“錢錢錢,就知道錢,人家爹去當兵,直到現在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還要這個價錢啊?虧心不?”
“哎呦,阿爹!我這不是隨口一說嗎,再說了我漫天要價,他不是還可以坐地還錢的嗎?”胡子男捂著腦袋不滿的嚷道。
“漫天要價,我讓你給我漫天要價。”眼看著瘦老漢又在動手教訓兒子,李雲飛就止不住偷樂。
“你就拿二貫錢吧,按照這牛市的價,正常半年的牛犢子是值五貫的,但是我這牛呢,骨架子小不適合做耕牛,我一口價要的是三貫。但是你小子呢,合我們眼緣兒,而且啊我看這牛到了你手裏,也會得個善終。”瘦老漢最後拍板兒,以二貫錢低價賣給了李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