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施之死 第二十四章 被捆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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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從來沒有見過曲靜,但聽到曲靜還活著的消息,三個人都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隨即想到曲靜並不是隋心的親媽,劉靈玲又免不了惆悵了起來。
袁徹沒有那麼多愁善感,他馬上問道:“曲靜在薇薇的家裏?什麼情況?”
劉賀城像沒鼻子似的囔囔地說道:“我從附近商店和買菜的地方入手去問,在這附近有一個商店老板認出了照片裏的人,說是很像一個小姑娘,不過沒有見過她化這麼濃的妝。順著她指的方向,我挨家挨戶問。有一家反映說他家樓上這兩天總是有撓地板的動靜,他們敲門,也沒有人應,正想找民警呢。我覺得奇怪,拿照片問他們,他們說是住著一個姑娘,不過沒有什麼來往,不太記得長相。我就和民警一起敲門了……”
袁徹不耐煩地打斷他:“囉嗦,能不能說重點?”
“好,重點,我們後來開門,裏麵臭烘烘的,門窗都是關著的,又臭又熱。開始我還以為是有屍體了。誰知道在臥室的地板上躺著一個女人,我一看正是曲靜。她手腳被綁著,嘴上貼著膠帶,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屎尿。我給她鬆開,灌了點水,她就嗚嗚哭,費了半天勁才爬起來。我都不敢上手。”
“然後呢?她有沒有說誰綁的?為什麼綁她?”
“她說了,是一個叫吳潔的人,在酒吧裏叫薇薇。她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23號那天吳潔打電話說有急事,讓她過去,兩個人說說話功夫她就犯困,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等她醒過來就被綁著了。她的鑰匙和手機都被吳潔拿走了,不知道要去做什麼。”
“你先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沒什麼事就帶到局裏來詳細問問。”
“她正在洗澡,一會兒我就送她去醫院。我看她除了有輕微脫水的情況,應該沒什麼大事。痕檢科的馬上到。她們用的杯具都拿去檢驗了,房間我們也檢查過,沒有什麼特別的。痕檢科已經聯係了,馬上就到。說來就來了,頭等有了新情況我再打電話。對了頭,我們真得配耳塞鼻夾子了,屋子裏實在太臭了。”
袁徹又給他支了一招“拿手紙堵上。”就掛斷電話。
劉靈玲唏噓著說道:“手紙真得是我們不可或缺的道具。話說回來,頭這可是案中案啊,還有綁架。”
袁徹想了想說道:“所有答案等仔細問問曲靜就有了。玲玲,你先留在這裏,看看那些民警同誌調查的結果,還有那幾個美男子就交給你了。另外剛才有個女服務員說何超今天一早就出現在了從學校大門通往辦公區的小路上,看看還有誰看見他了,要是學校有監控就查一下看看。小宇跟我回局裏去,估計曲靜爸媽該到了。這下好了,不用認屍了。小宇回去把監控捋順一遍,電影院的和今天的,要把監控裏每一個人的所有小動作都看一遍。我還是覺得,呂益柔自殺的有些蹊蹺。”
“頭,你是不是凶殺案接觸多了,覺得處處都是凶殺啊?”劉靈玲感歎著。
“我們是在排除一切凶殺的可能,你懂不懂?”
袁徹說著帶頭走出咖啡廳,劉靈玲快步走向下一座教學樓,顧華宇最後出來,又好心地回頭把咖啡廳鎖上門。
打開停在樹蔭下的汽車門,坐了進去袁徹才拿出手機查看剛才一直沒有接聽的五個未接電話,都是隊長的。
他知道這個時候隊長打電話是什麼事,所以幹脆不接,既然都是要挨這頓訓斥的,不如等回去一次到位。
顧華宇翻看自己帶手機信息說道:“對了,剛才隊長打我電話,問怎麼個情況,找你找不到。”
袁徹揉了一下自己的胃,靠在椅子背上說道:
“要讓他找到我,我就什麼都幹不了,隻能回去挨罵了。你回複一下說我這就回去彙報工作,我手機壞了,接聽不了電話。”
“頭,這不是欺君嗎?你電話明明好用。”
“我不能一會兒去修的嗎?欺君,你是太監嗎?少囉嗦,你不開車嗎?等我開啊?”
顧華宇忙掩飾住笑容,鑽進駕駛座。
車子離開T大校園駛上主幹道,袁徹的手機鈴響了,他看了一眼接通後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慵懶地問道:
“怎麼樣?見到人了?”
郭圖榮說道:“見到了,真是個美人呢。可惜了,聽說還是鋼琴家,再彈不了了,手廢了。”
“少在我麵前憐香惜玉,人醒了沒?”
郭圖榮笑著說道:“醒了,不過一直很沉默。我和她說話都沒有回答,不仔細看倒像是真的悲痛欲絕,心灰意冷。”
袁徹睜開眼睛,身體調整了一下姿勢問道:
“什麼叫像是?她都已經自殺殉情了不是嗎?”
“也是,我也不能太主觀臆斷了。”
“你會主觀臆斷?你發現了什麼?”
“我覺得她的眼神裏還有別的什麼。說不上來,就是和悲傷有些不沾邊。”
“不是悲傷,難道還歡喜?”
“你的小朋友說是一種竊喜。”
“說起來,柯然呢?我剛才打電話都找不到他。”
電話那頭傳來了走動的聲音,一會兒後,郭圖榮才又回來說道:“剛才還在這兒,這會兒不知道去哪兒了。哎,插空先墊點東西。”
“知道了,餓不死。”袁徹嘴角帶笑接著說:
“對了,阿城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怎麼了了?”
“告訴你個好消息,曲靜找到了,她還活著。”
“在哪兒找到的?”電話裏郭圖榮的聲音高了一個調,帶著欣喜追問著。
“在那個叫薇薇,本名叫呂潔的女人家。被關了兩天,現在估計準備上醫院檢查一下,她那地方離你那兒挺遠的,就不去你那兒了。”
郭圖榮:“不來也好,不然這裏都成了我們刑偵三組的醫院了。曲靜是薇薇綁起來的嗎?她有沒有說為什麼綁她?”
袁徹:“是那個薇薇,曲靜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來,那個死者是薇薇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現在要弄明白薇薇為什麼去曲靜家,按理說他們是好朋友,如果要去他家的話,還用大費周章的把曲靜綁起來嗎?除非,她不想讓曲靜出現,幹擾她的事。會是什麼事要避著曲靜呢?”郭圖榮一連串問題自問自答,自言自語著。
袁徹想了想說道:“這事一定和曲靜有關,對薇薇又有好處。你說什麼事能給她帶來好處?”
郭圖榮掰著手指頭數著:“曲靜身邊無非就是有個兒子,有個情人,有個打人的老公。難道她還有個有錢的爸媽?準備替曲靜認爹媽?”
袁徹突然坐起身子:“還真說不準,也許真就有個有錢的爹媽呢?你想情人,老公最近都在接觸的,不可能冒充,但爹媽卻是好多年沒見了。要是熟悉曲靜一言一行的薇薇來冒充曲靜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要看曲靜的爸媽是不是值得她這麼做了。”
“很快就知道了。對了,那個女人你看好了。如果真的是自殺,說不定還會再來第二次。”
“放心吧。現在尉遲霖在房間裏守著呢。”
“他還沒走?不用上班上學的嗎?”
“我沒告訴你嗎?他不用上班一樣有錢花。是個小富豪。”
“沒有,你很少和我說起他。老郭,看來你是傍上大款了。”袁徹故作吃醋地說道。
“你別在這兒調侃我,洗淨脖子等著吧,回局裏有你的受的。我建議你,提前弄點手紙塞耳朵裏。”
“謝了,不勞你費心。”
袁徹笑著掛斷電話,郭圖榮在他身邊,就像多了一個老媽子一樣,每天吃喝拉撒都快包辦了。
袁徹盯著手機上的日期看了看,又把頭靠在椅背上:“你找一個好一點的餐廳,明天晚上請老郭吃飯,明天是他在我們組最後一天了。”
“好,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明天要忙到幾點。”
“所以我們這兩天抓緊時間,爭取打破我們自己的記錄。”
“不抓緊也不行啊,限期破案,到現在連個嫌疑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找到的疑似嫌疑人的,現在死的死傷的傷。剛剛捋出來的線頭又斷了。”
這也正是現在袁徹最鬱悶的地方。在今天早上他還有種獵物就在眼前的感覺,現在又雙手空空。
如果凶手不是何超,不是呂益柔,那麼是誰?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兩對從各個方麵都完全不相同的夫妻相繼遇害,他們之間又有著某種聯係,凶手和他們這樣兩對夫妻之間會有什麼樣的瓜葛?讓他不惜二連三地殺人。
呂益柔如果真的是自殺,她化完妝的口紅哪裏去了?門上的那根金絲是巧合嗎?受傷的傷口真的是因為她不想活了嗎?
“頭,頭?”顧華宇連叫袁徹好幾聲,袁徹才聽見。顧華宇把袁徹放在旁邊的手機遞給他,手機正嗡嗡地震動著。
是趙晨光打來的電話,袁徹收回心思問道:
“怎麼樣?”
“化驗結果何超確實是老鼠藥中毒,他的胃液和血液中顯示是高純度的鼠藥原液。根據純度和計量推算,他是在毒發前兩個小時左右服用了毒藥。而且應該是純液體的那種,在他的胃液中沒有食物,說明他沒有吃早餐,不過有一些胖大海和金銀花等成分,毒藥很可能是放在代茶飲的水中一起喝下去的。”
“明白了,還有什麼嗎?那張紙怎麼樣了?”
“那張紙沒有什麼特別的,隻是檢查出是一台激光打印機打印出來的。一邊的滾軸磨損了,有一點點發黑。沒有指紋,沒有汗液體液,這張紙在放進他的口袋之前被保存的非常完好。”
“好,我知道了。”
剛剛掛斷趙晨光的電話,柯然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組長,您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嗯,就是想確認一下,有沒有其他證據證明呂益柔不是自殺。”
“沒有了,我剛才和郭哥說了一下,他說這些還不能作為謀殺的證據。而且現在呂益柔已經醒了,她除了安靜的什麼都不說,沒有其他反應。如果是謀殺她沒理由不告訴我們。”
“小子,以後別這麼謊報軍情成嗎?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害的我們裏裏外外好一頓忙。”
“對不起。”柯然幾不可聞地小聲說著。
“算了,你畢竟新來的,看著點老郭怎麼做的,學著點。”
“好,我知道了。”柯然的口氣聽上去有些失落。
袁徹拿著電話,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可又不想馬上掛斷電話,頭一次有種對自己說出去的話解釋一下的衝動,他想了下開口說道:
“不過,敢於假設也不算錯,假設之後再去小心求證嘛。這兩天你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眼尖心細,做事沉穩,就是缺少一些經驗,很快你就能……”袁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嘟嘟的忙音。
他愣愣地盯著電話,生平頭一次解釋的他,竟然被掛斷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