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青昱一瞪眼“這個不可能！再說即使我教你，就你這天資一年半載也學不會，反倒叫別人學了去，我北丐將來怎麼混。”說罷瞟了一眼一旁的唐九珍，唐九珍覆手而立，沒聽見般不為所動。
    “不然我教你逍遙遊掌法吧。”
    “多謝前輩！”
    司馬麗蘇今生還是第一次對有人教他武功感激萬分，曾經爹或是大師兄臨檢驗前，多數時候自己假裝拉肚子一天不出門，實在躲不開就纏著華城教自己練練表麵姿勢。很小的時候麗蘇就發現自己好像少了學武那根弦，心法雖然背得比誰都快，姿勢也是一教就會，但就是運用不到一起去，同樣一套劍法舞下來，華城能振起落葉紛飛，自己卻連半點兒塵土都揚不起來，於是慢慢就對學武不上心了。
    但這一次不知是不是自己特別迫切的想要學完趕去華山的緣故，竟然跟開了竅般，學得非常神速，麗蘇看著自己一掌揮出，幾步之外那根一人粗的樹幹猛烈晃動了幾下，連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抬起雙手看看自己的手掌，感覺跟原先也並無不同。
    冠青昱走上前來抓過麗蘇的手“你這個地方不對，手掌的方向。。”
    “前輩。”一直抱臂旁觀的唐九珍突然上前，一把搶過麗蘇的手“姐姐內力不穩，恐怕無法將丐幫的掌法發揮到極致。不如由在下教姐姐一套劍法吧。”
    冠青昱促狹一笑，立刻退到一旁，靠著樹幹坐下身，滿眼笑意的看過來，卻不再說話。
    “劍尖再往上挑一點。”
    “這裏不對，身子往右一些。”
    “手腕沒有用力，這裏的轉手如果不用力會很容易脫手的。”
    唐九珍一向說話溫文爾雅，此刻教自己練劍時卻出其不意的有些嚴厲，一時間讓麗蘇又想起了那個人，雖然每次嘴上總說“我不管”，卻始終認真又耐心。
    “這已經是最後一式了。”司馬麗蘇握著劍，眼中帶著深深的質疑。
    “姐姐很有天賦。”唐九珍慢慢應著，一如既往的在繞圈子。
    這套劍法很怪，完全不按常規套路，如鬼魅般忽上忽下，形影相錯，一動一勢讓麗蘇感覺說不出的怪異，現在練到了第九勢自己才恍然大悟，這九勢劍法連在一起，竟好似是專門研究出來攻克華山劍法一般。
    為何他會這樣的一套劍法？這到底是什麼人創出的？這個人對華山劍法一定非常了解，不然不會這般絲絲相扣，環環相克。這個人跟華山有怎樣的仇恨或是淵源？司馬麗蘇發現自己似乎有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比如麵前的唐九珍，他就像是個謎，自己跟他朝夕相處半年，竟絲毫不了解。“小九，這劍法。。”
    “姐姐，我們此行華山若能萬全而歸，到時我定如實相告。”
    司馬麗蘇見唐九珍麵色嚴峻，想必也再問不出其他，無奈之下轉向一旁的冠青昱。
    冠青昱此刻闔著眼，涼涼道“這小子脾氣又臭又硬，我又打不過他，你看我也沒用。”說罷又打起呼嚕來。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麗蘇確信唐九珍雖然有瞞著自己的事情，但決不會傷害自己，於是也不再追問，她也知道，唐九珍若不想說的話，任自己怎麼追問都是沒有結果的。這就不像華城，總是在自己軟磨硬泡下妥協。
    麗蘇恍然發現，自己竟不知從何時開始總會不自覺的將他跟華城拿來比較。最近晚上一閉上眼兩人的影子就重疊在一起，以至於到了白天麗蘇每每見到唐九珍都感覺有些怪怪的。
    “好了，姐姐已經都掌握了，接下來的三日隻要多加練習，將一招一式熟記在心靈活運用即可。三日後我們啟程前往華山。”
    司馬麗蘇點點頭。
    已是黃昏，冠青昱拉著唐九珍去喝酒，留下司馬麗蘇一人在樹林中。破天荒的，麗蘇獨自練劍練到天都有些擦亮，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正午，唐九珍手裏提著兩桶酒，後麵跟著哼著小曲的冠青昱。
    於是接下來的兩日兩人都在麗蘇身旁陪著，或者說是唐九珍始終站在一旁陪她練劍，偶爾做些指導，而冠青昱有了每日那兩桶酒為伴，也不再吵鬧，樂嗬嗬的哼著小曲，有時喝醉了還會掏出打狗棒來給自己打拍子。
    說來奇怪，司馬麗蘇耳朵裏聽著冠青昱看似胡亂哼著的小曲，配合著這劍法，竟感覺有些如出一轍。細細分辨那些韻律跟他敲擊在地上的節拍，心中慢慢浮現出一套心法來，總結而成再舞了一遍，果然劍勢更淩厲了好幾倍。
    司馬麗蘇驚訝的看向冠青昱，他似乎已經喝醉，闔著眼呼嚕打的震天響。
    一旁的唐九珍眼中滿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