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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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麗蘇沒有再見過華城隻是每天正午侍女都會提著水桶前來“奉掌門之命,讓司馬小姐冷靜一下。”
接連一月,沒有進食任何東西。好在每天中午有倒下來的水,雖然冰冷,卻足以救命。
到了第四十三日,麗蘇已經很虛弱了,靠在墊子上保存體力。麗蘇問了自己很多遍,為何遲遲心不死。
不知道,或許是爹娘下落不明吧。這也是聽外麵侍女閑聊時說的。
或許是。。打心裏不相信那個雖然說話冷冰冰卻從來護著自己的華城如今真的要一心至自己於死地吧。
整件事確實太多蹊蹺。
回憶起來,五個月前,爹突然下令納婿。幾乎同一時間,二師兄辭師下山。自己一氣之下又闖了個禍,爹娘從那以後就再也不見自己,直到前些日子封鎖華山,爹突然下令讓自己移居南山。
三大派掌門來華山要求聯手抗敵,爹為何閉門不見?
唐九珍信中提到“三年內你可能會深陷危機。”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三年前華英雄說“該來的還是會來,你到底有多大能力,能否改變時局?”
華城問自己“大師兄背叛華山,你會怎樣?倘若是我背叛華山,你又如何?”
他離開前囑咐自己“多練練內力。”
大師兄臨死前為何要掐著自己脖子?
麗蘇越想越迷惑,但精神卻清醒很多。不管怎麼樣,事情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自己一定要從這裏出去弄個明白!
如此想著,麗蘇反倒重新燃起鬥誌,她站起身伸了伸腰身,重又坐下來開始修煉心法。
“司馬小姐何時變得如此勤奮。”一個嘲諷的聲音自屋外響起。麗蘇睜開眼睛,一人身穿金色精繡暗紋長袍,在跪拜一地的侍從麵前從容走過,緩步向自己而來。
“我要跟你談談。”麗蘇坐在原地沒動。
“多年未見,你倒是穩重不少,師姐。”他故意把“師姐”兩個字說的拖遝慵懶,嘲諷味濃重。
“也是,這把年紀還未嫁人,隻會越來越沉穩。”他似乎心情很好,雖然是譏笑,語氣中卻似乎少了幾分冷漠。
“華城,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麗蘇直直盯著他的眼,曾經麗蘇隻有在說很正式的事時才會用到這副口氣。這一點華城很清楚,一向不太正經的麗蘇隻要擺出這副姿態,就說明事態已經很嚴重了。
果然,他眼中的嘲諷慢慢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動搖。“華城。。”麗蘇剛開口,華城的眼猛的睜大,後退了一步伸出手來,指尖微動千條絲線瞬間絲纏在手指邊,卻沒送出來。
與此同時一柄飛刀呼嘯著躍過華城右臂,直衝麗蘇肩胛骨而來。
此時華城的眼中除了冷漠再無其他。
麗蘇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其實以她現在的速度想要躲開輕而易舉,但她卻放棄了閃躲,一臉驚愕的任飛刀“璞”的一聲刺進自己肩膀,血瞬間湧出沾紅了半片衣衫。
華城看也沒看轉過身去。
他身後的女人此刻終於現出身來,臉上帶著笑意衝他揚起下巴“心疼嚒?”
“你想多了。”冷酷的聲音在空寂的大殿裏響起,回音陣陣遲遲不散。最後麗蘇也分不清這聲音到底是回蕩在殿內,還是回蕩在心間。
那女人冷冷一笑“你放心,我不準備殺她,殺了她,我永遠也得不到你,我會叫她生不如死,讓你永遠忘了她。”
“是嚒?”華城指尖微動,幾千條絲線纏住那女人的身體,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倘若我早知你是這樣的女人。”那女人媚眼一挑道“如何?”
華城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腰,傾身上前輕笑道“或許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染指於你。”
那女人麵色突然染上潮紅,嬌聲道“我從沒和他。。。”
華城一挑唇,手指撫上她的唇,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你還要在我麵前提起其他男人嚒?”
說罷一把抱起她,往內殿走去。
女人的呻吟聲伴著那個熟悉的呼吸聲,從內殿傳過來,清晰如耳邊。
麗蘇覺得心髒跟著他呼吸的節奏被一刀一刀慢慢的剜。
“滴答、滴答”,是眼淚落地的聲音,也是血順著手指滴落的聲音。
麗蘇回憶起很久以前的那個午後,自己拿著封沾著香味的信逗弄華城時的樣子。
其實當時第一眼就認出那是小師妹的字。
所以後來見到她跟大師兄在一起時才那麼震驚。
現在大師兄死了,她居然出現在這裏?這一切難道是她計劃的?還是她跟自己一樣是被華城抓過來的?不對!她的樣子絕對不是被抓來的!她手裏到底掌握著華城什麼把柄?
不知過了多久,血竟然自己凝固了。麗蘇抬起頭,看見一個悠然微笑的身姿。
他雙目柔情的時候是非常少見的,記憶裏隻有那一次自己高燒不退,他日夜守候在身旁,每次醒過來他喂自己喝藥時是這幅神情。
而此刻他用同樣的目光注視著另一個女人,自己像個小醜站在一旁,從始至終沒有落入他眼底。
他轉向眾人下令
“五日後,我們在這裏舉行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