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原來這才是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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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城走後,司馬麗蘇一度鬱鬱寡歡,眼見著人一天天消瘦。華山裏少了個大魔頭,倒是清淨不少,隻是時間長了大家反倒懷念起那個眼睛閃亮整天笑嘻嘻調皮搗蛋的身影。
華城走後不到一月,麗蘇突然收到來自唐九珍的信,娟秀的字體正如他清秀的模樣一般:“姐姐,我就要去閉關修煉最後一層心法,如果失敗了,就當這是最後的別過。如果我能順利修過,三年後我出來必去華山看你。那日你跟華城哥哥喝的是本門獨給掌門繼承人的“玉門醉”,乃是助修行的極品。喝了它在三年之內修煉心法會得到數倍內力,姐姐,九珍知道,這三年間你可能會深陷危機,九珍也知道,若是姐姐的話一定能堅強度過!最後,感謝你叫我一聲弟弟,你也是世上唯一一個真正把我當弟弟的人。姐姐,保重。唐九珍。”
接下來的日子,麗蘇果真按照華城的囑托,每日早起修煉心法。
一年以後,神行九勢真的練到登峰造極。
偶有聽聞,有人在慕容山莊品香大會下毒,慕容莊主與一眾貴客遭歹人要逼,其情勢凶險,然幸得一少年俠士出手,抽絲撥繭,揪出真凶,救眾人於水火,少俠行善不留名,卻為人認出乃花間派掌門華城。
或又聽聞,威風鏢局受京中顯貴所托,壓韻恭賀太後生辰賀禮白雲觀音,卻在途中遭遇不明山賊伏擊,其情勢危急,然幸得一少年俠士路過,拔刀相助。少年功夫輕盈靈巧又詭異多變,致使山賊節節敗退,保白玉觀音與鏢師安危於不失,該少年便是花間派掌門。
後又及溫家堡英雄會,花間派首次獲邀出席。花間派掌門華城力挫各派少年俠士,一舉奪魁,儼然少壯派翹楚。
又聽說花間派華城把本派獨門武器技藝糅合少時於華山派所得,獨創一門名叫“劍絲”的武藝,見者無不詫異。
這一年的武林大會,司馬麗蘇聽聞華城也受邀參加,於是央求著大師兄元麟帶自己一同前往說要見見世麵。
心情忐忑一夜無眠,第二日麗蘇站在人山人海的會場中被陽光照得幾乎站不穩。心中正在盤算著這麼多的人去哪裏尋他時,忽聞場內掌聲雷動。
順著喝彩聲遠遠望去,一人身著墨色萬裏江河山水秀長袍覆手而立,神色冷峻傲然獨立,正是華城。
他腳尖點地長空一躍,恍如一翼起舞的黑色燕尾蝶,落地時人已站在高架台上俯視眾人,尖叫聲中他指尖微動,一式“劍絲”輕取華山派門下大弟子元麟。
麗蘇在百裏之外捕捉著他的視線,他一雙鳳眼冷峻黑亮,所望之處引得在場少女麵紅心跳陣陣驚呼,卻唯獨沒有望向自己。
會後麗蘇排開眾人奔著華城方向去尋,遠遠望去,他站在台上正被道賀的人群圍在中間一一回謝,身側也有不少姑娘紅著臉與其搭話,他目光溫柔,唇角微微上揚著。
麗蘇還記得曾經他在華山的時日,對搭話的姑娘們一向默然無視,從不多話。
麗蘇也記得自從他走後,自己搜集了很多關於花間派的消息,才得知那日自己跟唐九珍說華城不會應對姑娘,唐九珍為何會說“不會吧”。
百花塢乃是他母親創建的,雖沒有不收男徒的規定,但門下清一色女弟子。作為花間派少主的華城,始終是幾萬女子中唯一一名男子,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他確實不可能不會應對女孩子。
現在看他被眾人圍在中間,雲淡風輕的談笑模樣,麗蘇才真正相信,這原來才是真正的華城。
再往裏人已經太多,麗蘇用盡力氣也擠不進去了。此刻離他隻有十幾米遠。急的正欲開口喚他,他卻突然抬了頭,俊眉微蹙,一雙眼直直望過來。原來他早知自己在這裏。
近兩年未見,麗蘇再次對上他的眼,曾經的冷漠淡然被銳利肅穆取代,雙目中隱隱閃著寒光。他站在原地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衝自己微微一笑。這一笑邪豔媚惑,立刻引來在場一片驚呼。他旋即別開眼,自此再沒有望過來。
武林大會歸來後,麗蘇不想再聽關於他的傳聞,可如今華城這個名字在當今武林似乎蓋過了所有風頭,想聽不到都很難。
慕容山莊一年一度的品香會上,花間掌門華城被奉為上賓邀請前來。他一襲流珠燕尾滾邊金絲罩衣,驚豔了在場眾人。其後,江湖中人無不紛紛效仿,那日他所穿戴同款顏色的繡花錦袍一時洛陽紙貴。
又聽聞華城在某某大會上披上了素袍,黑發垂肩紅唇如火。於是武林中又多出許多白衣鬼魅。一時間竟分不清彼此,乍一看均以為是古墓派門人。
或又聽聞華城轉用了朱砂眼影,於是一時間畫師連溝邊的紅色也買不到。
正當世人將他奉為神明之時,又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傳出來:花間派傾其門人一夜之間席卷了武當山,世人半信半疑流言四起之時,華城又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接連滅了昆侖、點蒼、峨嵋三大門派,江湖大亂。
華城這個名字昨日還被無數少女在夢中喃喃提及,一夜之間被魔頭二字取代。
崆峒、雪山、青城門派幫主親上華山尋司馬惑光商議聯合抗敵,卻連麵都沒見上就被拒之門外。
“花間派勾結華山大亂江湖,以圖爭霸”的傳聞四起,無數江湖中人圍住山莊,日夜不離。
華山派進入全麵戒備狀態。
麗蘇同時被掌門安排到了南山的閣院避禍。
自此麗蘇自此再沒見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