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也算身世坎坷，他是被人遺棄在孤兒院的。之後被他養父母收養。他的養母是個高中老師，養父是個雇傭兵。估計他養父以前應該經常打他，他剛進集團那會，我在他身上看到過很多傷。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養母過世了，養父的雇傭兵身份被發現，以前做的事被抖落出來，進了監獄。他就又成了孤兒，被送回孤兒院，直到被集團收養。”
    “為什麼他會怕雷聲？”
    “這我就不知道了，肯定是在進集團之前就這樣。不過在集團的訓練讓他學會了掩飾和克服，上次在你麵前暴露我都很意外。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人前這樣過了，應該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讓他很放鬆，沒有去刻意繃著。”
    蕭衍沉默下來，他就知道，汪戰北不該是個這麼冷酷的人，他應該有一顆很柔軟的心，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現在的他看起來如此冰冷。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到現在還很印象深刻。”章傑食指和拇指捏著還剩不多的一點煙嘬了一口，緩緩說道，“還是戰北剛進集團不久，有一次，同期訓練的幾個人將戰北一個人騙到了器械房，將他反鎖在裏麵。那還是個雷雨天，我知道後就趕緊去找他，但還是讓他一個人在裏麵呆了兩個多小時。我打開門進去的時候裏麵一片狼藉，戰北躲在角落裏，雙手都是過度捶打抓撓後的傷，血肉模糊，養了很久才養好，醫生說差一點那雙手就費了。”
    蕭衍心裏一揪一揪地疼，轉頭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人，這張即使睡著了也透著些許冷漠的臉，是因為從小到大的一路荊棘。
    章傑的煙抽完了，宋離他們也回來了。當車子再次上路的時候，宋離卻敏銳地發現車裏的氣氛好像有點壓抑，特別是章傑和蕭衍，臉色都有些難看。
    宋離從包裏麵拿出一個梨子遞給蕭衍，“蕭醫生，吃梨？”
    蕭衍搖頭，“不必了，謝謝。”
    歐冬葵回頭看蕭衍，“蕭醫生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大高興，之前不還好好的？”
    蕭衍勾起嘴角，但笑容還是不大自然，“沒事。”
    歐冬葵想了下，打開自己手機裏的音樂軟件，點出一首歌，插上耳機地給蕭衍，“蕭醫生聽聽這首歌，很有意思，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聽這首歌，聽完了之後心情就好了。”
    蕭衍一邊笑著問有沒有這麼厲害，一邊接過來戴上。他還一手摟著汪戰北，戴的有點慢，歐冬葵就將音樂先暫停，再劃到最開頭，等蕭衍戴好耳機之後再點開始。
    耳機中傳出輕快的樂聲，奶奶的童音隨之響起，確實能幫助緩解心情。然而聽到後麵的內容，蕭衍的眼神逐漸深邃……
    “……快樂的一隻小青蛙leapfrog
    快樂的一隻小青蛙leapfrog
    快樂的池塘裏麵有隻小青蛙
    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子附體了
    酷酷的眼神沒有哪隻青蛙能比美
    總有一天它會被公主喚醒了……”
    過了快到一首歌結束的時間，歐冬葵轉過頭想看看蕭衍的心情有沒有好些。蕭衍的臉上確實有笑容了，但這笑容……怎麼說呢？好像挺難過的感覺。
    蕭衍設置了單曲循環，聽了好幾遍，最後將手機還給歐冬葵的時候說了一句，“我想好診所的名字了。”
    歐冬葵愣了一下，後麵的宋離和老薑頭都看過來。
    蕭衍轉頭看著靠在肩膀上的人，笑得無限溫柔，“就叫小跳蛙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