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轉眼便至。
    東郊山上，一大批士兵守著邊界，以防賊人謀害皇上。
    帳內，蕭季正擦拭著弓箭，這把是蕭凱小時八歲生辰送與他的，隻是之後受驚落馬，便也無用武之地。
    蕭愷今日說是有事，便沒來，隻提前吩咐小六照顧好少爺。
    小六在旁邊直挺挺站著，“少爺今天絕對能一鳴驚人！”
    驚不驚人其實蕭季不是很在意，他更加在意的是昨天寫書信說要來的許清，也不知道他會以什麼麵貌出現。
    不久小六出去一趟，回來時說道。
    “老爺、少爺，喬少爺問你準備好了沒？他已經在獵場外候著了。”
    蕭季點頭，跟著祖父出了帳篷。
    帳外一堆人圍著，一些大臣也在場，帶著自家子女。看上去，這倒像是皇家圍獵。
    皇上之後出場，身後跟隨著的是一個麵相醜陋的男人。左臉上有著一大塊紅色胎記，右臉也長著幾顆痣，五官都似乎有些移位，蕭季甚至還看到了痣上的毛。
    一些之前見過“閑王”的，麵不改色，恭恭敬敬行了禮。沒見過的，徑直低了頭，以防自己露出異樣神色。
    蕭季就屬於後一種，不過他單純是為了掩住自己嘴角泛起的笑意。說實話，傳言是真的絲毫不誇張，這“京城第一醜男”真不是吹得。
    等到皇上與閑王就坐，這場比試也就正式拉開序幕。
    喬遠一個橫跨便踏上了馬，他今日一身藍色騎裝，往日的書生氣質也被勁風吹散。蕭季則是一身紅裝，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被襯得如玉。
    等到他不慌不忙慢慢吐吐上了馬，幾個外圍的紈絝不由笑出了聲，想著今日肯定能大賺一筆。
    皇上依舊是一臉溫和笑意，他狀似無意撇過被紅色騎裝勾勒出的腰身，又看了眼蕭季臉上殘餘的笑意，挑了挑眉，朝一旁的李德良吩咐道：“開始吧。”
    李德良提高尖細的嗓音，“比試開始！”
    一聲令下，兩匹駿馬奔騰而出。
    一隻兔子受到驚嚇，從草叢向後急速跳躍，奈何二人射藝精湛，兩隻箭幾乎同時射出，眼看兔子被射中，又向後方森林奔去。
    跟著的侍衛便撿起兔子，拎起一看，兔身上赫然是一根根部帶紅的箭，而藍色的則在兔子後方幾厘米出還在發顫。
    兩人一前一後，不過幾分鍾，戰利品便是一地。
    喬遠提起又是一箭，“沒想到三天你這個混子進步神速啊！”
    蕭季也搭了一箭，“士別三日，應刮目相看嘛。怎麼了，堂堂尚書府公子，這是自覺技不如人，準備認輸了？”
    喬遠聽著他這油嘴滑舌便來氣，“我認輸？蕭季、蕭瑾行，你可別忘了，你小時的箭可是我教的！”
    蕭季一聽這話愣了一會兒，沒等他問什麼意思，喬遠便又是一鞭，馬哀鳴一聲，衝向旁邊。
    蕭季跟了過去，一隻野雞從旁邊樹上飛下，又是一箭，“砰”的倒地。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隻五彩斑斕羽毛的野雞便突然變成了一個衣著異裝清涼的女子。
    女子胸口插著他剛才射出的箭，蕭季射箭一向力大，這次更是直接穿了個透，血止不住的流。臉色慘白，看了他一眼，便暈了過去。
    蕭季：？？？
    這個世界是不是過於玄幻了？
    聽到動靜掉頭的喬遠：！！
    “這個女子怎麼跑進來的！前幾日不是排查了這塊森林，怎麼還會有外族女子！”他又看了眼發愣的蕭季，“你沒必要擔心，一個不知是賊是禍的女子，皇上不會怪罪於你。”
    “……”蕭季麵色茫然，“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是隻野雞變的。”
    “哈哈哈哈！”剛吹完緊急哨的喬遠大笑，“蕭瑾行你這話挺毒啊！”
    “……”不，你不懂。
    外圍的一群人聽到哨聲，皇上擰眉，眼中眸光閃爍。
    跟在後麵的侍衛聞聲趕來，見到躺在地上的女子，一撥人將其圍成一圈，另一撥人則連忙趕回外圍告知消息。
    得知消息，幾位大臣都顯得慌亂起來，閑王說道。
    “皇兄還是先走吧，這莫名多出一個女子，看來清場工作的不徹底啊！”他看了眼還在跪著瑟瑟發動的侍衛，“之後還是要整頓！”
    幾位大臣也紛紛附和。
    最後一大波侍衛護著皇上回了皇宮，大臣也陸續回府。隻叫了個太醫先去做個簡單的處理，待把女子押到牢房後再進行治療。
    和喬遠的比賽恍恍惚惚便結束，之後喬遠說三日後要重比，蕭季便恍惚地應了一聲。
    此時已經回到外圍。小六見自家少爺這副失了神的模樣，再想到剛才那女子姝麗的容貌。
    “少爺，你不是看上了那個女子吧！”
    專門待在這兒等人的閑王，“這是一見鍾情？”
    “！”被這個言論給驚到的蕭季，不，我沒有，本公子怎麼會喜歡一隻野雞！
    見到蕭季這麼一副世界觀重塑的閑王忍不住笑出了聲，聲音清冽，但配著他的醜臉卻有些嚇人。
    隨後他清咳一聲，叫小六先行回府。
    蕭季也反應過來叫小六先回去。
    不知道少爺什麼時候跟這個醜王爺有交集的小六乖乖退下。這下場上隻剩下一些還在察看森林的侍衛和閑王與蕭季二人。
    兩人沿著小路走向一旁的城鎮。
    許清也不再招搖，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你這是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魂不守舍，難不成真喜歡那個野雞了？”
    “你知道？”蕭季停下腳步，“為什麼會有妖怪？”
    許清轉頭盯著他，“你確定你真得想知道？”
    “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問我這個？”
    許清上手捏了一把蕭季的臉，親昵地湊到他的麵前。
    兩人呼吸交纏。
    咬了一口對麵人紅潤的唇，“那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啊。”
    蕭季舔了下唇，正好是剛才咬下的地方。“收起你哄小孩的樣子。”
    笑意擴大的許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