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神草助力成功在望（二）
    2神草回家長老返鄉
    一切事情都已辦理妥當，常黃二人也臨到與徐長老和族人們告別的時候。這時，隻見徐長老有些神秘地將常江單獨拉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但卻比較堅定地對他說：“小常，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徐長老的語言學習能力十分了得，這才幾天的時間，在與常江黃禾一起交流中，就漸漸掌握了大夏語言的白話表達，令常黃及戴維也感到吃驚。
    “徐長老，您老見外了不是。我們本來就是一脈相承的親人，有什麼事，您老還跟我客氣個啥呀！”常江倒是爽快。
    “那老朽就直言了。你們回中土，不，回大夏去，也帶上老朽唄！”說罷，眼睛直直地盯著常江，一副怕他拒絕的可憐巴巴樣子。
    “您老也想回到大夏？”常江著實沒有想到。他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黃禾走了過來。
    “長老，有什麼事，不用這樣遮掩。”黃禾先是看了一下常江，似乎是在詢問，又像是在征求意見。
    “老朽，老夫想代先祖回大夏看一看！”徐長老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活像一個老小孩，嘟著嘴巴朝黃姑娘撒嬌！
    常黃二人看到長老如此表情，相視一笑，看來徐長老的格外熱情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兩人之前的猜測也是對的。
    “想回就回唄！這有什麼大不了。正好，我們一路上還可以向長老討教討教。”常黃二人，隻一個眼神，便能確定許多事情，無論大小。隻是，他們都有一個擔心，沒有說出來——恁大的年紀，行嗎？
    “嘢，嘢嘢嘢嘢嘢！”前幾天，徐長老才跟黃禾學會了這個表達歡樂的吆喝聲，此刻他用得倒是恰到好處，而且喊得那麼天真自然！
    戴維知道徐長老將隨常江黃禾回到大夏去的時候，臉上掠過一霎的失落與傷感，但他很快調整了過來。
    自從畢業回到自己的祖國之後，已經十二年沒有到過大夏去了。平常，他也隻能通過各類新聞媒介，得知大夏的消息。瑞拉國雖然與大夏早就建立了友好邦交，在許多領域有相關的合作，但畢竟自己沒能親身到大夏去看一看，親眼目睹大夏的發展變化，還是有些遺憾的。這種遺憾，不知不覺竟然遷延到了一位離家兩千年多年的部落長老的身上！
    當他發覺這種不應該有的情緒後，他的心中又生起了一縷歉意！
    人的情感真是不可捉摸的精神世界。雖然它來去就那麼一瞬，卻自有它滋生以致根深蒂固的沃土!
    其實常黃二人，已經覺得，除了擔心長老的身體健康之外，長老回家也未嚐不可：
    首先，徐長老已是耄耋高齡，大夏人講究個落葉歸根。雖說長老回鄉之後，不一定就會長住大夏，但故土難離之情人人有之。無論多麼久遠，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一位夢想回歸故裏的老人。
    其二，徐氏一族帶著上萬人的隊伍，跋涉萬裏，相隔千年，派個代表回去看一下家鄉，也在情理之中！
    其三，由徐長老來講述找到的超級植物——神草，可以增加其可信度。
    莫要讓那巍巍長城等得太久了，也莫要讓秦皇之陵和兵馬俑等得太久了！話又說回來，那皇河仧江，本來就等得太久了！那昆侖太山，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那遠在江南的徐附村也等得太久了！
    那遠涉的遊子，你在遺傳的基因裏，都在想念著故鄉！
    那登高眺遠的爹娘，您們在靈魂深處，都在召喚著兒郎！
    沒有哪一種力量，能夠阻擋遊子回歸故裏！
    徐長老在征得了常黃二人的同意之後，竟然蹦蹦跳跳地回到議事大廳準備召集首領，召開一個簡短的會議。這哪裏像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呀！看來這神草的養生功用還真不可小覷，將來可以在草藥研究中，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徐長老坐定議事大廳，立即吩咐會議助手召集相關人員到會。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蛟龍的後人——潛龍、費隱的後人——費振、魯班嗣的後人——魯嘯山、李春祖的後人——李福、李廣宗的後人——李長劍、紀永昌的後人——紀德、李冰後的後人——李為民等先後到來。當年各位逃出生天的首領及大工師、大風鑒、大藥師及諸子百家傳人之後人，俱已到場。
    “各位族人，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我將隨小常和小黃，回到我們祖先生活的地方——中土去看一看……”
    徐長老話未說完，立即引起一場不小的震動。眾人一齊跪伏於地，山呼“長老，使不得！”
    “老朽還沒有死！”
    徐長老笑嘻嘻地跟大家開個小小的玩笑。他走下去將潛龍、費振、魯嘯山、李福等一一扶起來。
    “不要擔心我，老夫還年輕得很呢！大家不用大驚小怪，我就是代表大家回去看一看。現在傳遞信息的技術十分發達，想必這些天，族人已經看到了，外麵的世界已經超乎我們的想象了。老夫怕以後沒有更多的機會，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去，大家就別阻攔了。”
    眾人見徐長老的心恐怕早就飛回到了故鄉，知道一切阻止都無濟於事，也隻有順著他。
    自從當年徐福將帶來的一行人馬安頓好之後，經過十來年的建設，部落有了長期生存和發展的基礎。童男童女成人之後，結婚繁衍，人口增長很快，長足的發展，沒有問題了。派往北部眯洲的五千人馬，已經與當地的殷族後人共同開發建設，成績卓著。待這一切都安排好之後，他便到海邊，呼喚回載著荊枝的蟹殼船，與之同去，消失在茫茫大海，一去不返。
    族人們在蛟龍、費隱、魯班嗣、李春祖等人的召集下，為徐福確定了徐氏後人，代代相傳，以示永記。徐泰山便是徐福的第二十八代傳人了！
    曆代傳人，都深受族人們的尊敬和擁戴。這些傳人，在很小的時候就由代代相傳的大工師、大風鑒、大藥師及諸子百家後人傳以知識文化及各項技能，它們也可謂是族人中之智者。
    兩千多年來，不知有多少災難與事故，是在曆代長老的帶領下，族人們齊心協力共同麵對，共同戰鬥，才取得勝利，以致部落才能夠在異國他鄉延續到今世，而且人口也達到了十萬之眾。
    看那洞內一切生活設施，應有盡有，樣樣齊全；亭台樓榭、噴泉花園，鬼斧神工；通風調節冷暖，透光互動陰陽；巷道交錯而有序，家庭分居而有連；引水排水係統與垃圾處理係統，運轉如神；防水防火設備與應急通道規範科學；家俱、農具、樂器一應俱全……
    室外，農田成列、道路阡陌，綠樹成蔭、百鳥嬉戲；炊煙四起、雞犬相聞；水道縱橫、景觀別致；百花競妍、萬類共生……
    頭頂上的那一片藍天，似乎特別眷顧這裏：冬曖夏涼的氣候，這裏少有持續的暴熱與綿雨。林間穿梭著淡藍的煙氣，與高處的山嵐，具有鮮明的層次感。飛鳥來往其間，仿佛是從一個世界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由於山高林密，雲氣氤氳，每天大約卯辰之間天光來臨，人們集體出動：守衛輪換值守；大風鑒外出勘察；農耕、狩獵、捕撈、采摘，大部分人勞動而去；室內學堂書聲朗朗，且聽那“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稚聲誦讀，令人恍若隔世。日午時分，在外的各食幹糧，各飲泉水，於家的則起炊做飯而食。午後繼續勞作。而未酉之際，日漸西沉，人們陸續回到山洞歇息。每逢月圓之夜，便舉辦集體篝火活動，祭祀明月，遙望故土，思念烈士，秦歌楚舞。夜幕來襲，星空燦爛，銀河橫渡，把酒尋歡，遊戲娛樂。特別是族內重大節日，如年關、紅白喜事等，更是人山人海，蔚為壯觀！
    那就讓他去吧！也許這是他今生唯一遠行的機會了！
    不過，黃禾還是建議，將徐長老帶到加拉斯加去做一個全麵的體檢再說。一來，從部落到瑞拉首都的路程不算太遠，坐上直升飛機，可以讓徐長老體驗一下這種感覺。如果身體不行的話，他自動放棄要好得多。二來，長在山裏的人，雖說身體看起來棒棒的，還是通過各項指標體現，要明白得多。
    不管徐長老的身體檢查最終的情況如何，裝載箱都是要運回蜀都植物實驗室的。
    於是，常江與黃禾商定，決定兵分兩路行動：常江繼續留在這裏，陪徐長老去進行體檢，不管結果如何，也不管徐長老是否回到中土去，都把神草裝載箱通過大型運載機A999，運回蜀都植物學院超級植物實驗室，作為培植超級植物的基因母本。而黃禾則提前回去，一方麵對實驗室進行重新布署規劃，一方麵按照戴維提供的神草生存氣候數據，建造專門的母本植物培植室。
    且不說黃禾回到大夏蜀都植物學院，對實驗室做最後的設備安裝監督指導和運行檢測。這邊常江陪徐長老乘坐戴維聯係的直升機到加拉斯加進行身體檢查。意想不到的是，徐長老竟對坐飛機特別感興奮，象個老玩童一樣，對什麼都充滿好奇，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畏懼，也沒有特別的身體不適的表現。到加拉斯加來回的路程，竟讓他覺得意猶未盡。
    一個禮拜之後，醫院傳來了體檢的各項數據，竟也是想不到的健康正常。醫生說，比六十歲老人的身體還健康！
    這下大家就沒得說的了。潛龍、費振隻得安排人員幫長老收拾些衣物及日常生活用品之類，讓他隨身帶著。但唯有一樣長老的寶貝，必須得由費振親自帶著。
    是什麼寶貝，令長老如此放不下來，在家的時候，自己放在密室裏，外出的時候必須要親信之人隨身帶著？還能有什麼，就是那與神草相隔的斷腸草的毒汁。數千年過去了，華廈族仍然沒有能力解開此毒的毒性，更不要說找到它的解藥。也就是說，先祖神農為什麼會被斷腸草毒死，至今沒有一個結論！
    那為什麼要帶著呢？如此劇毒之物，少可滅族，大能滅國。如果被別有用心之人得到，那還得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魔藤曾患過狂魔之症，這斷腸草之毒，當然是它的最有效的克星。而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長老在聽到常黃二人對大夏科技發展的描述之後，決定將斷腸毒汁帶回大夏，在恰當的時候交給相關機構研究。當然，所有這些想法，長老一時都藏在心裏，沒有對任何人說起。
    黃禾回到蜀都植物學院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地展開工作。
    首先與莫院長溝通，調配人手，從土壤營養、光熱、溫控、水汽、空氣等植物所需要的基本條件方麵準備人才，又從植物基因學科方麵，抽調出大批國內外的頂尖人才，有相當一部分外國學者，是到大夏進行進修的，也一並整合在一起，足有上百人之眾。
    接著，她動用儲備資金，將原先的實驗室進行了一些整改。首先保證神草母本植物的培植生態空間的建設。再是營養池的改造，水分光熱空氣的自動控製，強電弱電的整改，6G網絡的暢通……
    接下來是前期通過大量工作提取到的各類植物的特種基因數據的準確到位。
    最後，超級計算機室的建設。由於這個項目是盟國近期攻關的重大項目，早在世界災防大會之前，大夏高層在聽取了湛昆侖主任我黎有才老局長的特別彙報之後，就估計又會出現隻有大夏人單打獨鬥的一貫現象。當然，我們自己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現狀，也坦然接受這樣的事實。回首看看，大夏有多少個這樣的尷尬場麵，都撐過來了，而且都幹出了不菲的成績，交了令人民滿意、讓世界歎服的答卷。
    所以，災防大會召開前，唐會長為寰宇國際穩定安全計，出麵各方活動遊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得到大夏有關各方主要設備的特別使用資格。比如超級量子計算機：神威——大夏之光；可持續核能發電機組；大批量的納米機器人；國防級特種玻璃；航天級設備操控台……
    在常江和黃禾剛剛離開植物學院到南眯的時候，就已經組裝好了，隻等神草安家落戶了。
    既然黃禾那邊已經將實驗室建設好了，時間不能久等，因為放在玻璃裝載箱裏的神草枝葉，盡管在模擬氣候的管理下，在十來天之內，沒有看出有什麼不良的生長跡象。但是不能保證它一直都不會出現不良狀況。
    新元2027年3月5日，當南眯洲還是陽光明媚、好風帶火的季節，遠在東半球的大夏大地，雖不是最寒冷的時候，但北方大地，還是雨雪飄零、山河寂靜，而處於內陸盆的蜀都市，像是老天爺最痛愛的孩子一般，受到了特別的保護。趁著有些寒意的夜，灑下一層朦薄的細雨，隻是為了讓道路看起來更加新潤，令行人覺得親近些。有些早破的新芽，因受了雨露的恩澤，當日出時，還將那晶瑩的水滴掛起來晾曬著。其間有些不解風情的亂鳥，偏要在那些萌生希望的枝條間竄來竄去，驚碎了許多玻璃般的清夢。
    今天是常江帶著神草回到蜀都起程的日子。分開不過十來天，黃禾好像覺得有幾年那麼久。以前常在一起的時候，抬眼就能看見常江，甚至不用抬頭，也知道他在哪裏，在做什麼事或者在想什麼，大抵也能猜到一些。可是，他，這麼長的時間，在南眯，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想什麼，與徐長老相處如何，好像總有許多擔心不完的事情。
    有時，她從正在莫名其妙的發呆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便羞澀淺笑一過：他能做些什麼呢，想我唄！這樣的安慰，倒真的讓她安心於實驗室的建設了。
    常江與戴維，將徐長老和神草兩天前就帶到了瑞拉首都國際機場。他們這次決定乘坐飛機，因為神草裝載箱體積過於龐大，且考慮到徐長老盡管身體素質棒棒地，但是畢竟耄耋高齡，光囊快運速度過快，不得不考慮安全問題。雖說前幾天他才平安無事地乘坐過直升飛機，但對於一位來自兩千多年中，都沒有誰乘坐過比馬更快的交通工具的原始部落的老人來說，還是太過冒險。有鑒於此，所有人都同意常江的決定：乘坐大夏人自己製造的大飛機——D999，回到“闊別”兩千餘年的故鄉!
    潛龍、費振及族人護衛兩名，陪同徐長老整個行程。也就是說，他們六人將回到大夏故土去走一走看一看。而族中一切大小事務，便交由魯嘯山、李福、李長劍、紀德和李為民組成的五人小組商議決定。徐長老下達了一道特別的族規禁令——不得讓任何外人以任何借口進入本族，也不允許族人以任何借口走出此地。違令者按最嚴厲族規處置！並單獨將李長劍喚來，交代了一件秘密的事情——那就是斷腸草可以克製神草之密。
    臨走之時，常江留下了一套太陽能衛星電視係統給族人，並教會他們如何使用微立訊軟件進行溝通，以安其心。
    戴維也終於達成夙願，一同前往大夏。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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