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時空穿越前世今生（四）
    4驚駭穿越再現定劫
    （3）高徒入世天下風雲
    新元前221年，天下大事已定，秦國以其數代之經營，上百年之征伐，數百萬人之死亡，滅六國而一統天下，在大夏曆史上，第一次建立起一個中央集權製的泱泱大國，橫掃六合，威加八荒。
    這時，徐福也學成出山，開始演繹屬於他的傳奇。
    此時的鬼穀子也是自重生之後的垂暮之年，但其敏銳的觀察力和先天的通天之術卻是不減當年。
    下山之時，恩師對徐福說：“爾慈慧仁心、樂善好施、同情黎民、悲憫天下。雖盡得師傳，但卻生不逢時。目今之天下大勢，雖以一人之功建此偉業，然秦之暴戾不仁，必不能久。自三代以來，吾不聞暴政能治國者，天下紛爭之日不遠矣。爾此時入世，本當有為。然定天下者，已另有其人矣。爾欲不負所學，有所作為，當另尋出路！切記切記！與爾長別！”
    徐福依依不舍，正要轉身離開。又被師父叫住了。
    “徒兒，為師還有一事交代予你，需要你去替為師完成。”
    “師父請吩咐。”
    徐福恭恭敬敬低頭聆聽著師父緩緩道來。
    原來，王禪老祖還是為大羿射日的殘箭所困繞著。大家都知道，王禪老祖是太上老君在人間的一個化身。他雖不能象神仙那樣騰雲駕霧、長生不老，但是卻也在命運中繼承了太上老君的一些重大使命。
    長期以來，在王禪老祖的一生中，一直有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使命，那就是尋找除蜀境竹海七箭之外的另外兩支神箭的下落。他平常除了培養弟子之外，每年都要安排一部分時間讓弟子們自學與實踐，而他自己則天南地北地滿世界尋找殘箭的下落。有時，不管從哪裏傳來什麼風吹草動，小道消息，他都會立馬出動去親自證實。所以，這一百多年來，他也是殫精竭慮，恪盡職守了。但是，除了一些誤傳謠言之外，也沒有打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而現在，他老了。隨著徐福的下山，他將結束收徒的生涯，自己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他已經沒有精力去完成這如同定劫一樣的使命了。
    無疑，這個聰明伶俐、慧根極深的關門弟子，便自然而然成了他最後的希望。他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以自己傳授給他的本領來看，將來必能創造偉大的功業。
    “為師窮盡一生，都在尋找一樣東西，但是卻沒有找到。”
    “那是一件什麼東西，能讓師父這麼有本領的尊者都這麼記掛？”
    “爾且聽為師道來。”王禪老祖歇了口氣，又道：“你一定聽說過堯帝時期大羿射日的故事吧？”
    “回稟師父，這個記得。它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反映了古代人們……”
    “不！不！那不是一個傳說，它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老祖肯定的語氣很重，令徐福吃驚不小。
    “這不是傳說，是真實的事情。而且大羿射日的九箭，都墜落在人間。有七支在蜀境竹海，另外兩支卻下落不明，為師要你去做的事，就是替我尋找那兩支失蹤的神箭。這件事，為師本不透露，但為師目前的境況，恐怕時日不多，不能完成這樣的使命，隻有拜托你了。”
    “師父，你放心，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掘地三尺，弟子也要把它們找到，送還師父。”
    “徒兒真是孝義兩全呀。找不找得到，隻要你盡心去做，為師就心滿意足了。記住師父的話，中原地區，為師已經尋找百千遍，爾就放眼世界，遠走他鄉，既可到另一個天地尋找，又能實現自己拓土開疆之夢想。另外，秦皇早年，為師見其氣宇軒昂，必成一代不可多得之帝王，乃贈其寶物兩件。一曰：敢山鞭，驅高山如趕綿羊。一曰：避水丹，履水路如踏平道。如能想法從秦皇處索取，成功有望。如若找到，即刻稟報！但是切記：此等寶物，非到萬不得已時勿用之。所謂”利害兩權，陰陽兩極”是也。願爾好自為之。”
    說罷，一揮手，示意徐福離去，便坐定調息。
    徐福跪地長拜，流著眼淚，辭別了師父，離開了鬼穀洞。
    (3)高徒入世天下風雲
    徐福下山，很快因賢名博學而秦皇征召為禦醫，因其為鬼穀子之關門弟子，極具異能，深得秦皇之信任，常召以隨侍。
    新元前219年，始皇東遊泰山封禪，之後又到琅琊台祭祀。一日天空晴好，清風徐徐，千帆雷動，豰浪鱗波。始皇乃召徐福登台遠眺，述越王築台之前事，表寡人六合之偉功。
    忽然，東方天際陡現雲蒸霧繞，霞光頻耀，俄傾靈山隱隱，仙鶴鳴鳴，亭台樓榭，飛簷畫棟，瑤池虹橋，桂殿蘭宮，寶芝奇葩，玉樹瓊花之異象。
    乃大呼：“此必仙境也！”
    徐福即刻跪奏曰：“陛下所言極是！天下名山有八，而三在蠻夷，五在大夏。五者五嶽也。三者，即東海以東之蓬萊、方丈及瀛洲是也，此皆仙人修居之地。微臣早年隨恩師鬼穀雲遊，曾受邀親謁。所見之象，即與此海市蜃樓類。”
    “朕嚐聞大宛中多枉死者橫道，數有鳥銜草，覆死人而皆登時活。風聞司遣人入奏，朕以為詐，烹之。愛卿可知世間果真有此仙草，其能起死回生？”
    徐福跪聽之時，眼裏掠過一絲不經意之恨。幸是跪聽，身傾頭垂，而未被始皇察覺。
    “回陛下：微臣當時正與恩師遊曆大宛。微臣特將此草上呈恩師效驗，恩師雲乃東海中祖洲上不死之草，生於瓊田之中，亦名養神芝。”
    “其狀若何？”
    “回秉陛下：其葉似菰，生不叢。”
    “果有神效？”
    “回秉陛下：果有神效。一株可活千人。”秦皇聽奏，沉思良久，爾後“唉”地長籲一聲。
    “陛下因何而歎？”
    其實徐福已然知道，隻是為帝王者，誰人願意他人一猜即中他的心思，隻是明知故問。
    秦皇緩緩說道：“朕自十三受天命為政，橫掃六合，縱擊八荒；內置郡縣，衡一度量；校書肅儒，集權中央；抗禦外侮，辟土拓疆；化育黎首，融合炎黃；上尊五帝，建製始皇；浩天偉業，大國泱泱。如此縱橫萬裏之中原沃土，妨不知何由不生此靈芝仙草？”
    徐福早就知曉秦皇之求仙貪願，聞此秦皇隻表功不悔過的長歎與惑怨，不由竊喜：那久已在心中謀劃之長策，終於有了實現的可能！
    “卑臣願為陛下求之。縱赴湯蹈火，當萬死不辭！”徐福仆地謹奏。這就是他計劃的開始！
    “徐卿，快起。”秦始皇一聽徐福願遠涉重洋，為自己取那不死神草，樂得仿佛看到了自己長生不老的模樣一般。他連忙躬身雙手扶起徐福。這讓旁邊的老臣如李斯、趙高之流甚是豔羨。特別是那趙高，徐福見他生得賊眉鼠眼，偶聞其聲如豺，以王禪老祖教導他的相人之術，他早就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奸臣賊子，亂世禍害。
    徐福想起下山之時，師父說的話：天下雖則暫定，然紛爭不遠！不覺後背生涼：莫非這禍亂之人便是趙高之流？
    看來，在施行自己遠大的計劃之前，還得做一些其它的事情，以此才不讓更大的災難降臨到黎民頭上呀!
    “徐卿願為朕不辭辛苦取回長生不老之神草，需要哪些準備，但說無妨。”
    “回稟陛下，此事恐一時不濟，須得從長計議。”徐福來了個拖刀之計。
    “不行，此事須勞卿家為朕速速辦理。但有所求，朕皆能應許。”
    徐福見秦皇開口，便說道：“陛下如欲急求，非是不能。陛下當齋戒三月，日日沐浴更衣，遠女色而絕外臣，焚香祈禱，大赦天下，減稅輕徭，以利民生而順天人之意。再由全國各地征召三千童男，另三千童女，備大船，選力夫，派精兵。備經年所用之衣物糧草淡水及刀槍箭戟斧鉞鉤叉等作戰器具。所有調令，皆由卑職一統。選一黃道吉日出行，方始可成。”
    秦皇見徐福安排所有事務條理分明，物資齊備，暗歎道：真乃曠世奇才，幸為朕所用。否則，朕必除之！
    “好，就依徐卿所言為是。丞相李斯及將軍蒙恬皆暫為卿家所轄，督辦協調。另自即日始，朕沐浴更衣，日日齋戒祈禱。其它所求，爾為特使，急急籌措。”
    “謝陛下恩典！”徐福答謝退出。
    且不說那一心想求得長生不老與天齊壽的秦始皇是如何一絲不苟地沐浴齋戒焚香禱告的。要他三月遠絕女色，以表赤誠，真把他給難住了。但他亦不愧為一代叱吒風雲的帝王，竟然也能日益堅持。
    作為方士，徐福本人當知，所謂長生不老之藥實乃子虛烏有之事。又見始皇“焚書坑儒”之暴政，心中便早做好了出航便不返回的打算，想帶領這三千童男女到世外另覓福地。徐福就借著為始皇尋靈藥的幌子，一麵明裏采購皇帝答應供給之物料器具，另一麵暗地裏準備些出海生存及長期定居所需的所有器具、物資、材料、種子、工具、書籍、工匠等中原具有的東西，並裝備上船。
    在籌措出海所需的物資器具方麵，諾大一個帝國，自然不成問題。但是，這三千童男童女，一時竟難以實現。因為大夏大地，自春秋小戰，戰國大戰，數百年來，各聯盟成員死亡人數不少。那些青壯男丁奔赴戰場，身死異鄉，哪裏有那麼多的男婚女嫁，成雙成對來生育人口！
    經過三個月，秦始皇沐浴齋戒完畢出關，卻也隻招到五百童男童女。秦皇命人抓來協助辦理此事的丞相李斯和將軍蒙恬，正要發飆處斬。徐福見出海一事不能急在一時，於是向始皇建言道：“啟稟陛下，欲求得長生不老，如在行事之初即見血光，恐有違天意。想來尋找仙藥這樣的大事，是有些波折的。想當年，陛下雄才大略，指揮若定，一統六國時，也是好事多磨，征戰多年，終成天下歸一。”
    “那依徐卿家之意當如何？”
    “回稟陛下，想那靈藥生長之地，微臣早年雖隨恩師親往，然事隔多年，不知變化與否。故微臣覺得不如先派遣所得之資所得之人出海探路，以利下次大隊人馬出行。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好吧。朕今日不拂徐卿家之麵，暫饒爾等性命，後必盡力操辦為是。”
    李斯和蒙恬退出之後，徐福掐指算得三日後即是吉日，懇請出發，秦皇同意。
    三日很快就過去了。但是對於秦始皇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他不但派親信察看出海準備情況，有時還親自詢問督辦大臣李斯、蒙恬。待一切準備停當之後，也到了出海的時候了。
    對於徐福而言，這三日，他又使出平生所學，對所掌握的出海資料反複查閱，利用天文地理知識和星象卜筮之術，對未來天氣狀況，特別是洋流分布，風浪情況，必須有一定的把握。最後他確定了出海的路線：由琅琊港口出發，沿著東海海岸向北航行，然後轉而向東，利用洋流帶動艦隊駛向今天的朝仙半島等地。
    徐福在安謊稱這裏就是三山中的方丈，安排部分人員包括五百童男童女到朝仙半島上尋找靈藥，所帶的工匠技師百工之流，教導當地土著居民學習生產技藝。
    一年之後，徐福帶著自己的親信人員，從朝仙半島向南，對消遙群島做了一番實地考察，覺得這裏的土著居民太過落後，不懂開化，還需要中原地區的先進生產技術來改良和推進。又一月之後，他們再借洋流向西返回中原。
    很快，徐福得到了秦始皇的接見。
    徐福向秦皇彙報了此番尋寶的經過，聲稱海上風大浪急，除帶回的人馬船隻外，其餘盡皆葬身魚腹。
    區區一兩千人，在殘暴的秦皇眼裏，算得了什麼！想當年，白起呈報準備坑殺長平之戰四十萬降卒之時，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於是，秦皇傳來督辦大臣李斯和蒙恬，詢問人員的征集情況。
    李斯聲稱已經招集兩千餘人，其餘的正在通過對雲南蠻人的征戰中獲得。
    秦皇轉而征求徐福的意見。
    徐福答道：“啟稟陛下，據微臣前次出海的經曆證明，前期探索路線，人員不必過多，隻需精兵守護，物質充盈即可。如此可以減少不必要的犧牲和浪費，也能為尋藥的後續工作留下富貴的資源。”
    “那麼，依卿家所言，本次出行，帶多少人為宜？”
    “啟稟陛下，仍以五百童男童女之數為宜。”
    “此中有所奧妙？”
    “回稟陛下，過少則陽氣不足，難以征服仙草。過多，恐於路途耗損，浪費錢物，徒勞民賦，於陛下之聖明無益。再者，微臣打算能夠盡快出海，為陛下早日尋得仙藥，以助陛下洪福齊天，吉壽永年！”
    “徐卿家所慮即是。依此執行。”
    徐福、李斯蒙恬領命而去。
    一個月後，一切準備停當。還是當時的情景，還是去年的熱鬧。隻是可憐那五百童男童女與相送的親人生離死別，哭聲悲切。
    為什麼上一次出行，那些男男女女沒有悲泣之聲？
    因為當時徐福是去為秦皇尋找仙藥，找到仙藥自然要回來，而且所有同行的人，自然都有額外的賞賜。這是莫大的榮耀，縱是父母有所不舍，兒女有所留戀，那也隻能藏在心中。隻把那祝福祈禱天天念叨，日盼夜盼，早日尋得靈藥回來。所以，誰敢哭泣，難道不知秦皇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而這一次有所不同：他們都不見上次出海的童男童女回來，傳言說盡死於汪洋之中，屍骨無存，豈有不悲之理！
    徐福心有不忍，但是他是一位意誌堅定的人。因為他堅信他做的是正確的事。在未來不久的日子裏，天下大亂，連年征戰，不知又要死亡多少人？如果不帶他們出去，其中必有大半死於戰火硝煙。所以，他強忍著這種悲憫之情，不讓它泛濫而誤了大事！
    這一次出海，徐福從山東半島直接南下，在接近仧江出海口處向東，到達了消遙國的中部平原地區。
    徐福對大家說，這裏就是傳說中的仙境瀛州。
    他再次把征召來的童男童女安頓下來，將護送的士兵，在第一次那樣，在親信隊伍的幫助下，讓他們解甲歸田，投入生產，開荒種田，改變了過去的蠻荒生活，逐漸讓消遙文化向中原文明過度。
    轉眼四年過去了，徐福已經二十八歲了。
    雖然徐福仍然是是豐神俊朗玉樹臨風的美男子，但他卻還是一個人生活著。當然，這對於象他這樣的名士高人來說，這不算什麼問題。
    但那三公九卿的高門大戶，豈能放過這麼英俊瀟灑相貌堂堂的女婿？加上徐福又是秦皇跟前的紅人，還不得巴結？再加上熱心的親友們為他張羅，為他牽線搭橋不計其數。
    上次從朝仙半島回到中原，他帶著大量的金銀，到南方江寧府去辦了一件事情之後，回家與父母親人團聚。期間，對於他的個人問題，父母就曾問起過。但是也礙於他們這麼出色的兒子在為秦皇辦理，他們也不好硬逼著徐福娶妻生子，走那一般人的老路。
    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徐福本人又是怎麼想的呢？
    當二十歲學成下山的徐福第一次被秦始皇接見的時候，秦皇就要賞賜他美女奴仆。他隻要了奴仆，不敢接納美人。原因也是說得頭頭是道：什麼未立業，何以為家？天下初定，正是男兒有為時，豈因兒女私情而廢盟國大事！諸類大道理，讓秦皇聽得也是欽佩不已！
    再說最近的七八年時間裏，東奔西跑，居無定所，幹的又是誅滅九族的欺君大罪，怎敢談自己的婚事？那豈不是害人嗎？
    緣分的事，最是不好說。急不來，推不脫。也許來的時候，它就在不經意間！
    這一次回來，如果徐福還是兩手空空，恐怕是說不過去的。關於這一點，徐福早就有所準備。他在消遙國找了些從未在中原見過的土特產帶了回去。比如被叫做“千歲”的“不死藥”。他說，他見到了瀛州的神仙，神仙送給他這種靈藥，讓他食用，但他怎麼敢自用，這是我們曆盡艱辛，花費了巨大的人力財力，才為陛下尋得的仙藥。於是，他就率船隊日夜兼程，把靈藥早日送給陛下服用，讓陛下延年益壽，長命千年。而且在返程中，遇到大如山丘的巨鮫，差點把好不容易求得的“千歲”給吞食了。幸好我們投下那一千個童男童女，把巨鮫填飽，船隊才得以逃出生天，初步完成陛下交給我們的任務！
    秦皇聽後，對徐福賞賜了大量黃金白銀和綢緞，做了一些安撫。又傳令，對前兩次死去的童男童女和將士的家庭，予以重賞!
    但是長命千年，還是要死的呀！不是說有不死靈藥嗎？
    徐福繼續稟報說，前次我們欲往三山中的方丈求取仙藥，但是未成。這次到達瀛州，取到千年靈藥實為不易。那老神仙說了，方丈和瀛州兩地都沒有長生不老的“不死神藥”，隻有蓬萊仙島上才有長生不老的“不死神藥”！所以，為了陛下的長生不老，微臣願意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再一次為陛下前往更遠更險的蓬萊仙島！
    各位可以想象一下，秦皇聽了徐福的這一頓海侃胡吹之後，是怎麼樣的一個激動心情！
    他久久地抓住徐福的手，雙眼流露出平生從來沒有過的信任。而徐福的所有條件，他一概應允，並特賜他一麵金字招牌，任意調遣五萬人以下的部隊，自由出入各軍政衙門。
    各部門都去做相應的準備去了。
    徐福回到住處，開始冷靜地做他的籌劃。
    鑒於前麵兩次出遊，徐福雖四處打聽搜尋類似草木竹藤之類的奇異植物，都沒有任何確實的依據證明，師父鬼穀子交代他尋找的射日之箭，那麼這一次出行，他隻有孤注一擲了。
    白天，他除了被秦皇召去講經傳道、一同用餐等應酬外，主要的精力還是用在察看和催促出海用的船隻、糧食淡水、戰爭器具上麵，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征招的童男童女，一定要求至少各達三千。還有就是技藝百工等各類人才，應有盡有，多多益善。
    偶爾有給秦皇打小報告說徐福采購的物資有超額的情況，秦皇就把打報告的人給斬了，弄得趙高之流的奸臣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知道，皇帝此刻最關心的就是仙藥，其它的都不重要。
    但是，沒過多久，有傳聞說海邊漁民打撈到幾個士後屍體，而這些士兵正第一次出行到朝仙半島的士兵。徐福大驚！
    為什麼會大吃一驚呢？
    因為他知道，兩次出海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戰爭，哪裏來的死亡的士兵？這一定是那些被安置在當地的士兵從水路逃跑時，被淹死在海裏，又經過潮汐帶到了大秦。如果有活口，該怎麼辦？
    這的確把徐福驚出了一身冷汗！
    看來事不宜遲，得抓緊了！
    於是，他以秦皇的旨意為籍口，天天催促李丞相準備糧草物資，讓蒙大將軍準備作戰所需的所有先進器材，挑選精兵強將日夜操練。他自己一麵親自督辦水務，操練水軍和水手，一麵憑著手中的金字招牌，從不同的行業裏抽調出有名的工匠和能人，以及暗中準備各類種子及相關書籍，在民間還派出親信高價購買秦皇“焚書坑儒”時所麼藏的書籍史冊等。
    又一日，秦始皇又召徐福談經論道。爾後，陪同秦皇用禦膳。秦皇特賜禦酒一杯，獎賞徐福，徐福隻得飲下。
    出得皇宮大院，他吩咐隨行親信自個兒回去，他要一個人到四處走走看看。因為不久他就要永遠離開這個地方了。走在鹹陽城的大街上，他看到不停叫賣的商家和辛勤奔命的百姓，再看看高大雄偉金碧輝煌的內宮院牆，那城垛上提著刀扛著槍挎著箭耀武揚威的將軍和士兵，心裏就說不出的別樣滋味。整天勞作的人，食不飽穿不暖，還沒有安全感。那些整天無所事事不懂稼穡的權貴，卻過著窮奢極侈的生活，高高在上，作威作福，不顧百姓的生死。這樣的王朝，縱是有韓非的苛法，孫子的強兵，贏政的淫威，又怎麼可能長久呢？想到不久之後，這裏又將是烽火狼煙、殺聲震天的場景，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甚至身首異處或是死無葬身之地，他竟戚戚垂淚不已！

    作者閑話：

    演繹千年傳說，回顧宏博曆史。感謝大家垂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