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青年才俊成長溯源（一）
    1前浪後浪相得益彰
    小高到應急辦公室彙報，邀請函已經發出，致聯盟政要的邀請函已經送達各駐夏使館。發給二十八位特邀人員的邀請函，也已經通過微立訊APP發出，請湛主任等候回複。
    但是，我們的湛主任是個急性的人。要讓他惦記著長長的名單，等待別人的回複，實在太難受了。或許是因為深感責任的艱巨，他有些急不可耐。與其坐等，還不如自己親自電話確認來得直接，反正絕大多數，都是自己的老朋友了。於是，根據各聯盟成員各地時差情況，他通過語音萬譯係統，在辦公室的全息投屏上，一個挨著一個地撥打著國際長途電話。
    使用裝備大夏全球語音萬譯係統進行國際交流，基本能夠實現世界不同盟國語言同步翻譯，還能麵對麵地視頻交流，所以，湛主任想與國際友人或相關人士聯係，都是極其簡單方便的事。隻是礙於重大國際會議的禮儀，才不得不要走特別的程式。
    誠摯的邀請，簡短的交流，對於科技工作者們而言，是最合適的工作方式。
    湛主任的電話便如此繼續著……
    斯林博士：您好！
    ……
    普鯨會長：您好！
    ……
    “我這榆木腦袋！”隨著“啪”的一聲響，湛主任用手猛拍了一下自己亮光的腦門。
    “我怎麼能不第一個就邀請黎老呢？唉，這不是瞎忙嗎？”他又自責道。但他沒有責怪助手小唐，因為小唐這年紀，壓根兒就可能沒有聽說過黎老這號人物。
    你道這黎老是誰呀，這麼大的麵子，還能大過外國的博士教授專家？
    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位黎老呀！
    老湛的腦子裏，什麼都可以忘記，就是忘不了黎老。
    黎有才，男，炎黃一族，新元1939年生於蜀都省。早年畢業於蜀都市地質學院，即今蜀都大學地質學院的前身。曾經在大夏地質學家倪泗光的手下工作多年，後來回到蜀都長期擔任地震局一把手。
    他的業績可謂光彩奪目：新元1982年6月16日甘支6。0級地震、新元1995年10月24日伍定6。5級地震、新元1996年2月3日莉江7。0級地震等，他都進行了準確的短期趨勢預報。特別是在新元2008年“問川”地震之前對地震的監測和各方奔走呼號，充分體現了黎老作為一名資深老專家對盟國和人民的熱愛，對工作的執著與擔當。
    新元1999年退休後，他便以地震專家的身份，受邀到世界各地的相關大學講學，也協助盟國和一些民間機構，對地震大數據進行分析。
    “我怎麼能不首先邀請黎老呢？”他撥打黎老電話的同時，嘴裏又嘟嚷了一次。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黎老嗎？”湛主任恭敬地打招呼。
    “正是老朽。”黎老的回答總是這樣，“啊，是湛主任呀！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黎老呀，您才是我們的前輩、老領導。近來身體好嗎？”
    “身體棒棒，吃飯嘛嘛香。”還用起了三四十年前廣告語。
    “湛主任，請指示吧，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大忙人，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想多占用你的寶貴時間了，請你直接吩咐吧。”黎老一輩子的風格——快人快語。
    “豈敢豈敢！是向您老求助、請教。黎老近年深居簡出，但也知道外麵發生的大事。近來我們正在籌備一個國際會議，會議的主題就是監測預警和防控自然災害及商討災後重建事宜。我代表組委會全體同仁，誠摯邀請黎老蒞臨現場，聆聽您的寶貴意見和建議。”話裏充滿了無限的敬意與期待。
    “我現在腿腳不利索了，就不來給你們丟醜了。”黎老稍停頓了一下，也許是耄耋高齡的身體並不象他說的廣告語那樣真的很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有點累了，但他卻是在做一個短暫的思考。
    “這樣吧，給你推薦兩個人。”
    湛昆侖主任知道黎老是不可能親自來到會場的，這隻是待人接物的一種禮數罷了。尊敬前輩、善待老人，也是大夏民族的優良傳統。雖則黎老不會親自與會，但他的意見和建議，從來都是專業智慧的結晶。
    自從“問川”地震爆發後，他痛哭流涕，深深自責，認為自己為阻止藍坪水庫修建在隴門山斷裂帶所做出的努力不夠，才導致了地震災難吞噬了太多無辜的生命。這對一個長期從事地震災難監測工作的專家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恥辱。那時，年近古稀的他，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摧殘和折磨。一個月的時間，就把他那長年累月爬山涉水、日曬雨淋鍛煉出的好身板，折磨得不成人形。
    幸好，他同時也是一個天性開朗的人。在大夏的關懷下，在戰友、同事的鼓勵和勸勉下，他又重新樹立了為國發揮餘熱的信念，身體漸有好轉。但現在畢竟年近九旬，所以出於安全的考慮，湛主任也就在心裏先接受了黎老的這個建議。再說，黎老推崇的人，應該不辱使命！
    “請問是誰有這般能耐，能得到黎老這般青睞？”湛局長這話，似乎都聽得出他本人也非常想獲得黎老的推薦似的。
    “湛主任哪，你可別這樣認為喲！孔夫子當年也說過‘後生可畏’呀！”
    “黎老，我相信您。您就快人快語，別老吊我的胃口了！”
    “好吧，看把你給急的，你這猴急的性子就是改不了。”湛主任在電話的這頭，都能看見黎老臉上的微笑。
    “這能不急嗎？火燒眉毛的事呀！”湛主任急切的心情，可見一斑。
    “他們就是蜀都植物學院的兩位年青的教授。男的，名叫常江，女的，名叫黃禾。”
    “就是蜀都市的植物學院吧，這個我知道。仧江、皇河？這，是人名嗎？”湛局長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你說的那個大江大河的。常江，是平常的常。黃禾呢，是炎黃的黃，禾苗的禾。偕音而已。”
    “哈哈哈！真有意思！”
    “對吧，聽名字就特別有意思吧。”
    “那倒也是。”
    “這也不怪你不知道。這兩位教授是做植物方麵的研究。你呢，整天就一心撲在地震呀、災難呀這些個大事上去了，哪裏還有心思和精力來過問這些個小事情！”
    “這倒的確是小湛的疏忽。請黎老詳細說說這兩位教授。”
    “要說起來，我與這二人還真有一些緣分。這二人在學院讀書的時候，常江就專攻植物學，而黃禾學的是園林設計，都是與植物相關的學科，本來與我們的研究領域沒有什麼交集。一次偶然的靈光一閃，讓我認為地震等自然災害的發生及災後重建工作，與植物學研究應該有些學科的交叉，完全可以將二者結合起來研究，或許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成果。”
    黎老頓了一會，喝了一口檸檬茶潤喉。
    “於是在征得有關方麵的同意後，我便在常江大二的時候，不時地到他們學院去講課、討論與交流，漸漸地便成了忘年之交。後來，因為這二人黏在了一起，我便和這兩個孫字輩的年輕人常常在一起學習、研討，就這樣，我對他們了解熟悉起來了。後來，令我感到吃驚的是，這兩個年輕人就是這個大時代青年人的群像縮影：學習刻苦，勤學好問，堅持不懈，敢於置疑而且愛好廣泛，後來二人均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並留在了校本部任教。去年兩人都因為各自發表的優秀論文而被聘為教授。”
    黎老說了這麼多的話，思路清晰，表達順暢。
    “湛局長，你有空去找一找這兩篇文章。一篇是常江的《被忽略的精靈：植物的情感世界初探》；一篇是黃禾的《蓋亞地星：最美的園林》。”
    2地北天南緣牽一線
    黃禾出生於大夏皇河邊的侶梁地區，所以父輩取名便以皇河諧音。湊巧的是，常江出生於蜀都誼賓江桉，雖然長在仧江邊的蜀境竹海旅遊勝地，出生之時，父親也借仧江取名。新元2014年，兩人都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大夏植物大學之冠——蜀都植物學院！都是新元1996年出生的孩子，常江生於三月，黃禾生於七月。
    黃禾一直生活在農村，直到高三的時候，也就是新元2013年，父母用打工的錢在侶梁市買了一個小戶型的商品房，黃禾也轉學到了侶梁市第一中學學習。由於長期生活在北方，對惡劣的自然環境和生存環境有很深刻的感受。北方植被少，風沙大，冬天特別冷，而夏天特別熱。黃禾通過學習，又從電視及網絡上看到南方植被覆蓋率相當高，於是下定決心選擇了一個與植物相關的專業，希望用所學的知識，服務家鄉，為改善北方的自然生態環境效力。
    常江與黃禾的經曆大致相同，這也是那個時代許多同齡人的共同經曆。常江入城要早一些，高一的時候，也就是新元2011年，因為姨父在甜城第六中學任教，而常江的成績非常優秀，通過招考，進入該校學習，家人便籌資在甜城市東新區按揭了一套房子住下。所以，除非常江特別說明，有好多人都以為常江是甜城人。而常江又很少回誼賓，甚至對外人都沒有提起他的老家在蜀境竹海，好像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恰在同一年，兩人各在南北，同時被大夏一流的植物學院——蜀都植物學院錄取，正是“有緣千裏來相會”。
    還有更巧的事呢！在常江黃禾二人入校學習之前，他們就邂逅過一次，但是卻因當時的情況危急和惡劣天氣，黃禾也隻是模糊地看到了常江，而常江根本就不知道黃禾的存在。但是，月老的紅線早就拴在了他們的腳脖子上，真是“緣定三生爾不知，原來世世不相離”。
    事情的發生是這樣子的：黃禾得到錄取通知書後，父母為了獎勵她，特許她和幾位平時要好的同學到外麵去見見世麵。要知道，大夏學生的高中生活，把它說成是煉獄，可能一點都不為過。過來人誰不知道，誰不感慨萬千呀！不僅是學生自己的辛苦勤學，還有父母親人，都將那一條心用在了孩子的身上。許多父母看到孩子讀高中了，便改變了原來的生活方式。夫妻雙方都在外地工作的，便回來一人，有房子的守著房子，帶著孩子。沒房子的，租間房子也帶著孩子。有的父母更是看到孩子快到讀高中的時候了，借錢也要買套房子，專人陪著孩子讀書——可憐天下從母心，合家老少都在拚。所以，大學通知書拿到手，這下子好了，放鬆一下吧。孩子去走一走，自己那緊繃著的神經也該放鬆放鬆了。
    想到一個女孩子，從小到大，都一直在父母的保護下長大，讀書升學。雖然從外表看起來，是個大人了，但孩子畢竟是孩子呀！更何況黃禾是個女孩，就這樣放手讓她出去玩，多少有些不放心。可早就許下的願，就算是做父母的，也不好說話不算話吧！
    其實，黃爸爸倒不覺得什麼要緊的，倒是黃媽媽擔心起來了。
    “就她們幾個瘋丫頭出去，沒個男的保護她們，怎麼行呀？這萬一……”
    “萬一什麼？哪兒來的那麼多萬一！”黃媽媽還沒有把話說完，黃爸爸便搶過了話頭，不讓她說下去了。這能讓她說下去嗎？俗話說得好“好事說不準，壞事件件靈”！
    其實，黃爸爸也不是那種隨便就打斷別人說話的急性人，隻是不想讓妻子把不吉利的話說出來而已。話說回來，一件事情，你要是支持它，可以有一百個理由，而如果你要是想反對它，也能找到一百個理由。
    平常的黃媽媽，還是那種夫唱婦隨的賢妻良母，隻是在牽涉到寶貝女兒的安全問題時，才有些神經質。
    在有了黃禾這個女兒後，家庭幸福妙不可言。夫妻恩愛不說，看到丈夫那麼喜愛女兒，自己也感到自豪，況且，她的心裏一直藏著一個秘密。
    那就是黃禾出生的頭一個晚上，黃媽媽本來因為一陣陣待產生痛，弄得筋疲力盡，正好有一會兒不那麼折騰了，竟然小睡了一會兒。這時，她迷迷糊糊的覺得眼前飛來一輪大月亮，從月亮裏走出一位素娥仙子，手上捧著個嬰兒，說了句“送給你吧，要好好待她”的話，黃媽媽伸手去接過來。她看到孩子甜甜的笑臉，她自己竟然笑出聲來。旁邊陪她的黃爸爸連忙把她喚醒，問她夢到什麼好事了，笑得這麼開心。黃媽媽想到剛才的夢，還沉浸在夢裏的甜蜜溫馨氣氛中，也不理黃爸爸的詢問，竟傻傻的回味著。所以在她的心中，一直認為女兒是嫦娥仙子送來的禮物，要好好待她，現在突然要離開自己身邊，她還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黃爸爸不知道這些，就算黃媽媽把夢的事告訴他，他也不信。在大夏絕大多數家庭裏，媽媽的愛似水，是溫柔細膩的，爸爸的愛如山，是寬大粗獷的，黃家卻有些例外。由於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大家溺愛有加，一家人和和美美，很少爭吵，有事大家民主協商，這給黃禾帶來了很好的成長環境。
    黃媽媽見阻止不了女兒出行，又折衷地對黃爸爸說道：“老黃，要不，你陪女兒一起去旅遊？”
    “媳婦，沒必要這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嘛。你想想，她們一群同學朋友，天真爛漫，無話不談。我跟她們一起，算個什麼事？”黃爸爸語氣平和地說道。
    經爸爸這麼一說，媽媽也不好再反對，雖然擔心，最終也拗不過，便也同意了。隻是再三叮囑要小心，晚上不可以單獨外出，天天電話聯係，買個大容量的充電寶，手機不能關機等嘮嘮叨叨的話。
    黃禾與同伴便選了西南蜀都省作為出行目的地。雖然以前從來沒有去過蜀都之地，但是蜀都的曆史文化、風土人情，她也了解不少。更何況“點擊手機問渡娘”，這是一句常用的口頭話。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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