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我欲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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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南在出院前被確診為重度焦慮,而誘發病症的原因,醫生也給了確切的結果——長期精神壓力過大。
主治醫生還說了,他的焦慮症已經達到相當罕見且極度敏感的程度,不說治療,單是控製就要吃一堆連他這個醫學生都不認識的藥,服藥期間,還要定時去醫院做心理輔導。
事後,陸一南嚴重懷疑那個精神科的女醫生在誇大其詞,然後他就在溫雅和殷森的眼皮子底下耍了個花招,作了一個大死,他把治療焦慮症的藥統統換成維生素片,還用咖啡冒充衝劑。
當天夜裏,陸一南因為噩夢再次發作,鋪天蓋地的失控感和瀕死感令他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來在殷森的責罵聲和溫雅的哭泣聲下,陸一南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聽醫囑,絕不作妖,那兩個人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他的房間。
房門在關上的一瞬間,陸一南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殆盡,他掀開被子,赤腳走到陽台。
今夜的洛杉磯依舊是那麼的光彩奪目,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就連璀璨的星空都和他在洛杉磯度過的第一個夜晚別無二致。
望著漫天繁星,陸一南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幻想自己正在觸摸那個人的臉龐,此時一陣微風拂過他的指尖,就像那個人的發絲纏繞著他,陸一南閉上眼睛,聲音喑啞:“顏默……”
尾音消散得徹底,天地間一片靜謐,陸一南收回手,不由苦笑兩聲,這幾天,不知道是焦慮症的原因,還是他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殷森的那句”有樂同享,有痛同擔”總會時不時地從腦海裏蹦出來,驅之不散地縈繞在耳畔,可是這句話於他而言,明明就是一句毫無營養的雞湯段子啊。
道理誰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有幾個?
關於焦慮症的事情,他的確不是才知道,早在陸清秋收養他的第一年,他因為其他孩子的一句”你克爹克娘,逮誰克誰”而第一次發作,這個事除了他自己和陸清秋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也包括醫生和溫雅他們。
如果不是這一次發作,他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是一名心理疾病患者。
至於要不要把這個病說給顏默聽,陸一南還沒想好,與其說是沒想好,不如說是內心更偏向於不說,具體原因他暫時說不出個123,總之就是不太想說。
回到床上,陸一南點開手機,重新下載微信,因為上一次意外接到韓休元的視頻電話,又因為自己當時說了很多肉麻的話,聽到的還不止顏默一個人,掛斷電話後,別說卸載微信了,他連自掛東南枝的心都有了。
而視頻過後,不出他所料,沒有來電,沒有短信,沒有任何要聯係的意思,那個人的一句”謝謝”,一句”再見”,莫名其妙地澆滅了他的滿腔熱情。
那個人在想什麼,又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他們之前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手機提示安裝成功,陸一南輸入賬號密碼,三秒後,房間裏全是微信提示音,未讀消息99。
武友錢:陸一南,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你妹的,玩什麼失蹤……兄弟,一月二十號來我家喝酒……
陳末:陸一南,你在哪……顏默師兄也消失了……陸一南,回個消息給我們吧……陸一南,一月十二號我和老武訂婚,你一定要來……
輔導員:你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級裏最差的一個!……有顏默撐腰可把你神氣壞了吧……還不回來上課!
陸一南:“……”
真好,還是有人惦記著他的。
扒扒手指算算日子,他離開海州市也快一個月了,而距離一月十二號還有不到一個星期。
去?還是不去?
不去的話,武友錢那貨保不齊要在心裏罵他好幾年,去的話,家裏這兩個可能不會輕易放他離開洛杉磯。
陸一南盯著手機想了想,自言自語道:“訂婚是不是還要隨份子啊……”
……
海州市
“我欲英年早逝,豈料英年早婚”
“行了行了!有你這樣的嗎!整天念叨這一句,給誰添堵呢?”
“有感而發,情不自禁”
“……”
武友錢無聲地歎了口氣,扔下一堆亂七八糟需要清點的聘禮,把站在窗台前感觸良多的人抱起來,嚴肅道:“末兒,你該不會是有婚前恐懼症吧”
陳末目光一動,伸手去拽他耳朵,“放我下去!摔到我,阿姨和叔叔饒不了你”
“怎麼還叫叔叔阿姨?我媽的見麵禮白收的?”
陳末哽了一下,不說話了。
武友錢見他興趣缺缺,趕忙將人放下,笑嗬嗬道:“瞧我這腦子,要給改口費才能叫爸媽”
陳末默然不語,隻深深地看著他。
武友錢被他看得心軟了大半,不由挑起他的下巴討了個深吻,半晌後,輕聲問道:“末兒,你在擔心什麼?”
“我總覺得,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就都不在了……”
武友錢聞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驚魂未定道:“害!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悔婚呢,寶貝,別想這麼多,咱們要訂婚這個事比珍珠還要真,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陳末:“……”
“我啊,我武友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武友錢俯身叼住陳末的耳朵,“別害怕,隻是訂婚,沒那麼快結婚的”
陳末長噓一口氣,頓了頓,忽然一下把武友錢推開,而後擦掉耳朵上的口水,一臉嫌棄道:“黏糊糊的,惡心”
“我靠?你說我惡心?”武友錢一張臉黑了一半,原地一個餓狼撲食,把陳末完完全全地抵在牆上,再一口咬住對方的喉結,含混不清道:“陳末,你完了”
陳末被武友錢撲了這麼一下,眼前金星尚未散去,褲子已經被褪到膝下,雖然屋裏開著暖氣,但他還是抑製不住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武!大白天的耍什麼流氓!”
武友錢一隻手牢牢扣住陳末的後腦勺不讓他亂動,另一隻手沿著腰腹鑽進針織衫裏,二人下體親密貼合,沒過多久,武友錢的性器就如春筍破土一般彈了陳末一下。
陳末:“……”
武友錢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陳末脖子上的牙印,半晌,舔著嘴唇說:“我想要了”
陳末的臉和耳朵頓時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去,去床上……”
“不,就在這裏”武友錢在房事這一塊一直霸道地要死,很少會聽取陳末的意見,“乖,總在床上多沒意思啊”
陳末死死咬住下唇,幾乎就要把下嘴唇咬破,他低頭快速掃了一眼腳邊,發現一樣能支撐著他的物什都沒有,心想:這怎麼做啊……
武友錢把他的小動作小表情都看在眼裏,心中猜到他在想些什麼,眼底的欲色不由越發強烈起來,隨後一言不發地握住他還沒完全豎立的分身。
“追求新鮮感是人類獨有的本能”
陳末嘴唇動了幾下,可惜不等他組織好語言,快感由下而上湧來,渾身上下再也沒有可以讓理智容身的地方。武友錢那廝顯然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了他,手下花招不斷,技術了得,沒過幾分鍾就把他逼得提前繳槍。
武友錢沒等他回過神來,俯首狠狠吻住他的嘴唇,濕答答黏糊糊的手指繞到陳末的身後,輕車熟路地開拓著自己的占據地。
“……唔……”陳末的頭顱後仰到極致,因為顛倒迷亂的高潮未退,他的身體仍在微微顫抖,最後終於情難自抑地叫出聲:“啊!老武……”
“啊啊啊!!!”
陳末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炸開了,毫無征兆地貫穿給他一種腸子要裂開的感受,生理性的淚水順著眼角不斷湧出,再被武友錢一一舔淨。
許是這個麵對麵進入的姿勢不太方便,武友錢沒動幾下就退了出去,陳末低吟一聲,委屈得淚眼婆娑,武友錢定定地看著他,也不言語,低頭親了親他的眼角,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而後將人轉了個身頂在牆上,遂又挺腰刺入。
“草你大爺……”
這是陳末頭一回在情事中說髒話,武友錢聽著新鮮,頂撞得也愈加凶狠,仿佛要把身下之人弄到哭叫求饒才肯罷休。
“末兒,叫老公”
“……你,你大爺……啊——老公!老公!……”
事後,陳末體力透支到極限,武友錢幫他清洗幹淨後抱到床上,本欲摟著他一起睡,想到客廳裏還有一堆東西等著他清點,掙紮片刻,還是萬般不舍地爬下了床。
“老武,一南會不會來”陳末叫住他。
武友錢腳步一頓,隨即返回床上將迷迷糊糊的人攬進懷裏,俯身從陳末被淚水浸濕的鬢角一直親到眉眼,最後在本就有些紅腫的唇上廝磨了足足半分鍾才欲罷不能的鬆了嘴,不過好在陳末此時沒有力氣,無法和他計較,這要是在平常,陳末早給他吃大耳雷子了,哪能讓他一直得寸進尺。
“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不光他會來,顏默師兄也會來的”
陳末聞言半信半疑地睜開一隻眼睛,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聲音低得近乎耳語:“我咋這麼不信呐”
“老公的話你都不信?”武友錢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他的肩背,“睡吧,我守著你”
陳末”唔”了一聲,閉上眼睛。武友錢靜靜地陪著他,直到懷裏的人呼吸變得平穩,他才輕手輕腳地把陳末放進被子裏,後又做賊似地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