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7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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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嗯”
“醒了就把醫藥費還給我”
高陽大馬金刀地往病床上一坐,這一屁股差點坐在顧北的殘肢上!隨後,她掏出一遝子票據,扔在了顧北的手邊。
要錢?
顧北知道眼前這個粗鄙的黃毛丫頭是送他來醫院的人,知道歸知道,答謝歸答謝,但要錢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他顧北打小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隻進不出!
“……我沒錢”顧老板開始裝窮。
“你沒錢?你沒錢還敢跟人打架?”高陽不幹了,作勢要拔他手上的輸液針,“沒錢你就等死吧!”
顧北再視財如命,那財到底也比不上命重要,眼下這黃毛丫頭要拔他的針,什麼隻進不出的規矩頃刻間被他拋諸腦後。
“別別別,有話好說”
半身不遂的顧老板差點從病床上彈起來。
高陽見他的身體如同觸電一般抖動了幾下,漂亮的桃花眼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
這丫頭笑起來可真好看,顧北在心裏說。
“我沒工夫和你瞎扯掰,你趕緊把錢給我,我好回學校”
她一大早趕來醫院,就是為了把錢要回來。
這時,一名護士端著治療盤走進來,往顧北的藥瓶裏兌了半支藥水。
“怎麼隻兌一半?”顧北不解地問。
護士小姐嘴角含笑,不卑不亢地解釋道:“因為您隻交了一半的醫藥費啊”
顧北:“……”
這是什麼騷操作?
高陽輕咳一聲,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我身上的錢不夠,隻夠交一半的醫藥費”
顧北:“……”
所以,是想讓他治一半,另一半全看造化?
氣氛有幾分沉凝。
顧北老僧入定般瞪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高陽內心複雜,她想要錢,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要錢的時候。
其實她也不是很急,還能再吃兩頓白饅頭,隻要陸一南今天下午拿到5000米的第一名,她立刻就能拿到五萬塊錢。
“那個,錢的事咱們先放放”她說,“我得回學校了,你好好養病,我中午再來看你”
顧北挑了挑眉,小人得誌的嘴臉暴露無遺,不要錢?不要錢好啊!
……
陸一南跑了。
可能是一大早跑的,也可能是淩晨跑的,但不管是什麼時候跑的,顏默都不能原諒疏忽大意的自己。
他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邊已經涼透了,那人走得匆忙,手機沒帶,錢包沒帶,花鰱也沒帶。
高樓墜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顏默抓著淩亂的被子不舍得鬆開,陸一南痛哭流涕一遍遍求饒的畫麵清晰地重現在眼前,顏默目光短暫地呆滯了一下,隨後看到了掛在床頭的綠色發帶。
他伸出手,將斷成幾截的發帶握在手心裏,發帶不僅斷了,發帶上的血跡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遲來的恐慌砸得顏默手足無措,他快速下了床,穿好衣服後分別給陳大釗和武友錢打了個電話,電話打完後,他又發現了一個異常,花鰱站在不遠處正目露凶光地瞪著他。
這隻貓很是溫順,陸一南給它做絕育手術它都沒有記恨陸一南,此時竟然如臨大敵地看著他。
顏默自嘲一笑,到底是他養的貓,恩怨分明得驚人。
陳大釗那邊最近要處理的事情頗多,費了不少時間才把陸一南的行蹤扒了出來。手機一接收到信息,顏默就立即開車前往陸一南的所在位置。
武友錢那邊正摟著陳末睡回籠覺,顏默的一個電話不光把回籠覺打散了,還把他嚇出一身的冷汗。
好一會兒,武友錢才梳理清目前的突發狀況——顏默強占了陸一南的身子,陸一南被草到離家出走。
他的老天爺啊,陸一南這個倔強青銅簡直了!
陳末聽到這個消息後很氣憤,他知道這件事歸根究底是武友錢起的哄,而他自己,無疑是個幫凶!
陸一南和顏默的事情,他們本就不該插手,陸一南看似沒心沒肺,為了顏默可以做出任何荒唐的事情,可他終歸有自己的想法和驕傲,而他們,他們所有人,都不應該無視陸一南的意願,強行改變一個人的思想。顏默師兄這番所作所為,往小了講是趁虛而入,往大了講就是自私,不夠尊重陸一南。
頭一次,這是頭一次,陳末對顏默師兄失望極了。當然,還有罪魁禍首武友錢。
“別碰我!”陳末拍開武友錢伸過來的手,語氣很不好,“你怎麼能這麼做!陸一南是我們的朋友!你這麼坑他你還是個人嗎!”
要擱以前的話,陳末絕不會說出這般令人肅然起敬的心裏話,可今非昔比,顏默是他偶像不錯,可偶像終歸是偶像,偶像再如何,也遠不及朋友重要。陸一南想壓顏默也好,顏默想壓陸一南也罷,隻要他們心甘情願,誰壓誰對他們這些外人來講都是一樣的。
武友錢的擅自插手,至今說不出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有一點能確定,以陸一南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會對武友錢實施更為強烈的打擊報複。
武友錢很委屈,揉著手無辜地看著陳末。
“我……唉!真他媽無語了”他掀開被子起床,手腳麻利地套衣服。
陳末:“你幹嘛?”
武友錢提褲子的手一頓,偏頭看他:“去找陸一南啊”
陳末快給他氣死了,吼道:“你去添什麼亂!讓顏默師兄自己去找!”
武友錢一臉懵逼,“可是顏默剛剛……”
“不管他!讓他自己去找!”陳末又重複了一遍,火氣大得嚇人,“給高陽打電話,陸一南今天可能不會回學校”
武友錢咽了一口唾沫,照他吩咐的去做。
電話通了之後,武友錢把事情的始末講給高陽聽,高陽聽完後就像一個被點燃的炮仗,隔著手機把武友錢噴得裏外不是人,武友錢欲哭無淚,隻好對高陽說:如果今天下午陸一南沒回學校參加5000米,那他就自掏腰包。
高陽對此感到十分滿意。
“我這回真是好心辦壞事了”武友錢自己給自己氣笑了,“賺不著好也就算了,還他媽貼錢了”
陳末瞥他一眼,冷哼道:“活該”
那五萬塊錢對武友錢來說是小錢,掏了也就掏了,可陳末這一句活該讓他很不舒服,他好歹也是陳末的男朋友,哪有這樣說自己男朋友的?
“你這小沒良心,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他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褲子,撲回到床上,一隻大手扣住陳末的腰,硬將人往懷裏帶,“是不是我昨晚沒伺候好你?”
陳末的腰最為敏感,突然被他這麼一碰,觸電一般的感覺讓他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栗。
“死開!”
武友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半晌,俯下身子親了親他的脖子,聲音溫柔得讓人腰膝酸軟:“末兒,再來一次”
還來?
陳末不願意了,抬手推他,“你要死啊!”
武友錢捏著他的手往嘴邊送,臉也不要了,張嘴就是一句騷話:“死也要死你身上!”
……
陸一南從顏默家跑出來後就發了高燒,這燒不僅來得突然,還來得洶湧,他在回家的路上吐了三次,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因為這個,吃了不少出租車師傅的白眼。
回到家後,也顧不得什麼灰塵汙垢,卷了兩床被子倒頭就睡,就是這樣,陸一南還是冷得不行,想開空調的時候卻發現家裏沒電。
“操你媽的”陸一南罵了一聲,攥緊了被子。
他的臉色很難看,皮膚暗淡無光,仿佛蒙了一層灰,因為發燒,他的臉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紅暈,眼窩凹陷眼底發青,好似一名剛接受完嚴刑逼供的犯人。
犯人睡得昏昏沉沉,一個夢剛開了個頭,一隻冰冷的手卻倏然將他從被窩裏提了出來,接著,他被拉進了一個不算溫暖卻熟悉無比的懷抱。
“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那人一開口,陸一南的眼眶立馬就紅了。
“……滾開”然而最終他也隻能說出這兩個字。
抱著他的人在微微顫抖。
陸一南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種報複般的快感油然而生,讓他終於在苦澀中感覺到一絲欣慰。
然而下一刻,他渾身的神經都在瞬間繃緊,巨大的壓迫力讓他喘不上氣。
俊美絕倫的臉突然貼了過來,那雙隻會對他流露出寵溺的眼睛被暴戾所替代,陸一南對上他的眼睛,下意識地想要推開……
突如其來的一記膝撞,撞得陸一南麵容扭曲。
疼,好疼……
“阿南,不可以讓我滾”
手腕被抓住舉到頭頂,手腕的傷口重新滲出血絲,對方溫和的語調令人不寒而栗,陸一南渾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被強行占有身體的恐懼如潮水般襲來,瞬間淹沒了他。
“滾開,你滾開……”陸一南瘋了一樣掙紮,瘋了一樣去踢顏默,“滾出我家……唔……滾啊……”
驟然!身上的衣服被三兩下撕開,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陸一南大腦還沒緩過神來,親吻便一刻不停地纏了上來。
顏默眼底暗波湧動,不給他一絲逃離的機會,拋棄了平日的冷靜,任由自己的身心跟從最原始的欲望,粗暴地對待這個正在發著高燒的人。
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著陸一南的唇角流出,一同流出的還有陣陣難抑的呻吟,到底是經曆過一次情事的人,盡管此時發著高燒,還是避無可避地動了情。
“阿南很想在我上麵?”顏默將舌頭從他嘴裏退出來,轉而攻向對方敏感的耳垂,嗓音低啞,似是隱忍了許久,“那今天就讓你在上麵”
陸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