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2分不清大小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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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已經廢棄了的舊工廠,廠裏雜草叢生陰森至極,前不見人後不見鬼,是一個連野貓野狗都不願意落腳的地方。
一陣涼風吹來,殘破不堪的門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隨處可見的碎玻璃將陽光折射到工廠最陰暗的地方。寂靜之中,瀕臨死亡的氣息籠罩整座工廠。
‘嘀嗒……嘀嗒……’
被吊起來的人從昏迷中醒來,入眼的便是自己血跡斑斑的下半身,濃鬱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間揮之不去,被顧北處理過的傷口再次崩裂,血珠像打點滴一樣往下掉。
髒兮兮的手指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手腕上的鐵鏈立馬發出沉悶的聲音,韓休元努力掀起自己的眼皮,唇邊漾起一個苦澀的笑。
為什麼還沒死?韓休元在心裏問了自己一句,血都流成河了,他怎麼還沒死?
這時,滿是驚慌的聲音響在身前,韓休元身體一僵,連抬頭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強哥,外頭到處都是警察”
“慌什麼!幾個警察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抽這個臭小子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害怕!”
“強哥!殷森不會饒了我們的”
“我王強都敢綁他弟弟了,還會怕他殷森?他打斷我的腿,我就要強奸他的弟弟!”
“強哥,你不是還沒強奸嗎……”
“還不都怪你!誰他媽讓你在他下麵塞仙人球的!你倒是奸一個給我看看!蠢貨!我都快被你蠢哭了!”
“……”
冷風灌溉的破舊房屋,像炸開了鍋一樣的吵鬧聲不曾斷過,韓休元被他們吵得頭痛欲裂,即將進入下一輪昏迷。
在昏迷前,意誌薄弱的韓休元問了自己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他沒有鬼使神差地跟那個女人進了酒店,也沒有在對方故意將果汁倒在他衣服上而脫了上衣,那麼殷森就不會生氣,更不會傷害他。如果他沒有逃出酒店,就不會在機場碰到強哥一夥人,更不會被綁到這裏受盡折磨。
如果有如果,他應該還是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韓家二公子,他還是殷森敢怒不敢言的心肝寶貝。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隻有充滿了悔意的幻想。
能擠進肺裏的氧氣越來越稀薄,恐懼在此時徹底消散,黑暗侵襲,淹沒了韓休元的一切,隻有殷森的聲音還徘徊在耳邊遲遲不散。
‘我是你的哥哥,我不會讓你受傷’
‘小休,別在傷哥哥的心了’
‘你是我的弟弟,是我的愛人,更是我的生命’
‘小休,等你畢業了,我們去國外結婚吧’
哥哥啊,小休好疼……
“呼吸心跳驟停,上氧氣麵罩,準備搶救”
“病人出血性休克,準備注射多巴胺……天,快叫肛腸科主任過來,病人體內有一顆仙人球”
“……”
淡淡的消毒水洋溢在空氣裏,醫生和護士腳踩風火輪一樣從麵前竄進竄出,借著頭頂上慘白的燈光,殷森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冷冰冰的感應門,自踏進醫院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準確地說,是從那間廢棄工廠出來後就沒有再開口。
顏默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接近崩潰邊緣的人,他揉了揉鼻梁,怵目驚心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裏。
為了找到韓休元,他們翻遍了白石村,那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村莊浪費了他們太多的時間,直到最後才將目標鎖定在那間廢棄的工廠上,二十多個人一起衝進廠裏,推開了血氣衝天的房門,命若懸絲的韓休元被兩根粗鐵鏈吊在廠房中央,從他身上流下的血彙聚成一灘血泊,一根浸了鹽水的鞭子靜靜地躺在他的腳邊,任憑殷森如何喚他,他都沒有丁點反應……
時間在飛快流逝,等待醫護人員通知的時間卻漫長而艱難,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才從那道該死的門後走出來,用一種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眼神看著殷森和顏默。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
陸一南最近忙瘋煙了,已經到了恨不得把一個人劈成兩個人用的地步,高陽索命一樣追著他排舞和訓練,武友錢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在和陳末鬧別扭,一有時間就跑過來纏著他訴苦,總之沒一個省心的。
“你和陳末到底怎麼回事?你倆有矛盾上一邊去自己解決了行嗎?我都快忙死了,求求你們做個人吧”陸一南原想拍幾下桌子以示氣憤,無奈胳膊酸痛,還真下不去手,“你說你一個塞巴斯醬,居然還敢和夏爾鬧別扭,是不是陳末最近給你臉了?你飄了?分不清大小王了?找不著自己的定位了?”
武友錢無動於衷,臉上依舊是一副喪偶的表情,甚至反問了陸一南一句:“你覺得是我的問題?”
陸一南打量了他片刻,摸著下巴道:“我覺得是你的問題”
聽到這樣的回答,武友錢的臉上並沒有露出陸一南想要的表情,他仰起頭,對著窗外疲憊地笑了一下,難以言喻的神情被他隱藏在心底。
許久後,陸一南才聽到他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陳末出軌了”
“……”陸一南嘴角和眼角瘋狂抽搐,“那個……出軌?你倆什麼時候結的婚?”
武友錢無所謂道:“都一樣,也可以說他劈腿了”
陸一南:“……”
這個瓜目測有點大,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吃。
武友錢自言自語似得繼續說:“他和護理係的一個女生在一起了,我看到他給那個女的送花,送項鏈,還擁抱了她”
陸一南:“……真的假的?”
武友錢冷哼一聲,“還真的假的?我都親眼看到了還能有假?一南,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陸一南咽了口唾沫,道:“那你的意思是,陳末在腳踏兩條船咯?不可能吧,陳末不是這樣的人”
武友錢氣到暈厥,“我都看到了!我親眼看到了!他抱了她!還摸了她的頭發!就差動嘴了!”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陸一南活似一個得了帕金森綜合症的患者,對著他身後擠眉弄眼,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到陳末的聲音響在身後。
“所以你這段時間就一直躲著我?”
陳末大概是聽到武友錢在宿舍的消息一路跑來的,額頭上掛著大片的汗珠,他一個健步走來,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混蛋!那是我大姨家的妹妹!”
陸一南:“……”
武友錢:“……”
陳末打完了人立刻轉頭就走,臉上的決絕大有一去不複返的意思。
武友錢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捂著腦袋衝出宿舍,沒一會,便拉著怒形於色的陳末回來了。
“我錯了,末兒”武友錢把人圈在懷裏,因為那一巴掌的緣故,他的眼眶有些泛紅,“我不知道那是咱們大姨家的妹妹”
咱們大姨家的妹妹……
陸一南簡直要給武友錢信手拈來的鬼話跪下了。
陳末被武友錢兩隻鐵箍一樣的手臂勒得緊緊的,動彈一下都難,索性不再掙紮,抬起頭瞪著對方,涼涼道:“你不知道為什麼不問我?”
武友錢脫口而出:“我怕啊!”
陳末:“怕什麼?”
武友錢用一種酸不拉唧的語氣回他:“我怕你真喜歡那個女的,我怕我問了,你就要跟我攤牌了,我更怕你要新人不要舊人”
陳末:“……”
陸一南:“……我他媽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
冰冷的狗糧迎頭潑來,陸一南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基情四射的房間,可是陳末和武友錢堵在了門口,他又不能從四樓跳下去。
他隻是猶豫了半秒鍾的時間,那邊已經莫名其妙地親上了,舌頭與舌頭攪動的聲音充斥在室內,陸一南咬著下嘴唇,盡最大努力裝透明人。
好在兩個人親了沒多久就停下來了,不然陸一南真要考慮跳樓的事情。
“拜托你們以後別這樣行嗎?我還是個孩子啊!”他捂著眼,裝出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既然誤會解開了,我就不呆在這了,你倆繼續吧”
他說完,捂著眼從兩人中間穿過,開了宿舍門,一溜煙跑了。
“一南怎麼了?”陳末很不解。
武友錢沒有回他的話,目光一直停在陳末泛著水光的嘴唇上,然後,趁著陳末一時分神,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老武,等等,我有話要說”陳末推開了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是你第一次誤會我,老武”
武友錢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陳末抬起手押在他的嘴唇上,皺著眉搖了搖頭。
“你不用急著解釋,你說你是因為怕失去我才一直躲著我,不敢麵對我,是嗎?但我想和你說得是,你的解釋在我這裏隻能成為不信任我的說辭”他頓了頓,繼續道:“我的愛情裏容不下一丁點猜疑,老武,如果你真想一直和我走下去,麻煩你再給我一些信任,你應該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最怕一個不說,一個不問,我不想因為這些明明可以避免的事情而影響我們的感情”
這是陳末頭一回那麼直白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尤其這個想法還是關係到他們的感情。
武友錢真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回複陳末的話,陳末說他不信任他,他不會反駁,也不會生氣,反而有些高興,因為陳末說得這些話,足以說明這個人在向他敞開心扉。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他說。
陳末盯著他半晌,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隨即,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托起他的身子,將他的後背抵在門板上。
“你幹嘛!”陳末驚呼出聲。
武友錢漫不經心地舔了一下唇角,漆黑的眸子翻滾著情欲的火光,身軀往前逼近,褲子下怒脹的凶器熟門熟路地頂了頂陳末。
“幹你”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