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8你有後悔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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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顏默昨晚給我發信息了?你們怎麼沒叫醒我?”
陸一南頑強的生命力在這次來勢洶洶的感冒前發揮了重要作用,一覺睡醒,除了身體有些虛弱,其他零件一切正常。
武友錢在他醒來後便告之顏默給他發信息的事,陸一南聽完後的表情活像錯過了幾個億。
陳末一夜無眠,心情不佳,此時再從陸一南嘴裏聽到顏默這兩個字,更覺火大,“你昨晚睡得像頭死豬,誰能叫醒你!”
陸一南睜大了眼,小聲咬武友錢的耳朵,“陳末怎麼了,一大早吃槍子了?”
武友錢的臉上浮現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最後憋出一句:“小場麵,不要慌”
陳末眼瞅著都要吃人了,還小場麵呢?
陸一南下了床,抱起正拿他床腿磨爪子的菊花,“我一會帶菊花去洗澡,順便給它買點生活用品”
武友錢翻了個白眼,“你也帶著我去洗澡吧,順便給我也買點生活用品啥的……對了,我一會要去打狂犬疫苗,你得給我報銷”
“你能和菊花比嗎?”陸一南掏出錢包,問他:“我記得你體重是148斤吧”
陳末脫口而出:“140斤”
然而他說完後又像是意識到自己不該多嘴,於是在武友錢灼熱的目光下側過頭。
陸一南沒有察覺到兩個人之間那股微妙的變化,瞅著武友錢問:“多少斤?140斤嗎?”
武友錢沒看他,隻是微不可察地點了個頭。
“70公斤,1400元”陸一南算了一下免疫球蛋白的錢,從錢包裏抽出兩千元遞給武友錢,“別忘記打免疫球蛋白,最近忌辛辣,尤其是酒”
他說完,抱著菊花進了衛生間,再出來,已經洗漱完畢。
“咋的?被我點穴了?”陸一南好笑地看著那兩個人形雕塑。
他進衛生間前那兩個人就站在那,他都出來了那兩個人還在那。
陸一南走到兩人中間,左右看了一眼,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說不出來哪裏奇怪,就是覺得這兩人今天很不對勁,印象裏,武友錢好像不會在陳末麵前擺出這幅喪偶的表情。
怎麼了?吵架了?
陸一南轉過身,背對著武友錢,將手搭在陳末的肩膀上,老氣橫秋道:“末兒,不管老武做錯了什麼,請你一定要原諒他,這年頭,像武友錢這種又帥又多金的傻逼真不多見了”
陳末不語,用一種好像十多年沒吃過人的表情看著陸一南。
陸一南給他看得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可能說錯話了。
他剛想完,身後便有人掐住了他的命脈。繼而,他聽到了武友錢磨牙的聲音。
“廢品俠,我看你最近有點囂張啊”
陸一南好漢不吃眼前虧,骨頭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一點都不磨嘰。
“武媽,求放過”
武媽陰惻惻地笑了兩聲,左手掐著陸一南,右手拎著菊花,腳尖開門,將一人一貓無情地扔出了宿舍。
門”砰”地一聲關上,門外的人和貓同時被關門聲嚇得一激靈。
“我擦嘞,武友錢你個狗兒子,居然敢扔爸爸!”
陸一南站在門外罵了一聲,罵完就抱著菊花跑,隻要他跑得快,武友錢就追不上他。
……
韓休元今天出院,早上辦完得出院手續,顏默親自將人接回了學校。
一回到學校,兩個人就紮進了實驗室,一呆就是一上午,要不是韓休元肚子叫的聲音太過響亮,兩個人真能在實驗室呆一整天。
“顏默,我不行了,去吃點東西吧”
顏默摘下護目鏡,揉了揉鼻梁,低聲道:“你記錄一下3號培養皿”
韓休元應了一聲,開始著手在原始記錄冊上填寫時間。
期間,他抬眸看向實驗室門口,道:“外邊怎麼這麼吵?”
顏默:“這是學校,不是你家後花園”
韓休元眉毛輕挑,“聽著像是一群中年男女”
顏默摘下手套,不厭其煩地給他解答:“可能是老師”
“咱們學校的女老師說話都嚅嚅軟軟的,什麼時候有這種尖銳的嗓音了?”韓休元脫下白大褂往門口走,“我出國的時候,學校招的潑辣戶嗎?”
他說完,開了門。
門一經打開,門外的人蜂擁而來,前排人手一支話筒,後排扛著攝像機。
韓休元這輩子沒被殷森的錢砸死,今天差點被幾支話筒捅死。
“靠!你們找死啊!”韓休元抬手擋住幾根話筒,“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
幾名打頭陣的記者乍聽到這句話,都是一臉怒氣,然而等他們看到了比他們更憤怒的那個人時,瞬間萎了。
居然是韓小公子!他們剛剛用話筒打到了韓小公子!
這一時刻,前排的幾名記者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下場。
“韓小公子,不好意思啊……”
“是啊是啊,我們不是故意的……”
“我們是來找顏默的,不知道您也在實驗室裏……”
幾人爭相解釋,韓休元卻在怒火攻心時在幾人的話裏抓到了關鍵詞。
“你們找顏默?”
“找我做什麼?”
清冷孤寂的聲音響起,眾人皆看向韓休元身後的人。
“顏默你好,我是采新娛樂的記者,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顏默你好,我是海州日報的……”
“顏默你好,我是……”
……
幾支話筒齊刷刷地堆在了顏默麵前,顏默眯著狹長的眼睛看著他們,不慍不火地問:“各位想問我什麼?”
“據公安局工作人員透露,前日在龍王河發現頭顱和報警的人是你,對嗎?”
“是”
“那昨夜在潛園的……”
“也是我”
顏默不假思索的回答,引得對麵一片嘩然。就連韓休元,也是滿臉震驚,他雖然前幾天一直在住院,但海州市大大小小的消息他都知道,又何況是這種凶殺案。
“顏默,真是你發現的?”韓休元問,“你為什麼沒和我說?”
顏默淡淡回道:“沒那個必要”
“怎麼會沒必要?公安局那群廢物都出賣你了,你要早些和我說,他們敢把你的名字透露出去嗎?這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蠢貨會闖進來?”
眾記者:“……”
全海州市膽敢在記者麵前侮辱他們和公安局的人,恐怕也就韓小公子一人了。
顏默揉著眉心,沉聲道:“休元,你別說話了”
韓休元雖然不知道顏默心裏是怎麼想的,卻也沒有再說話,他瞧了一眼如豺狼虎豹般的的眾記者,冷哼一聲,退到了一邊。
韓小公子讓了道,眾記者當即有了底氣,頃刻間便把顏默圍堵在中間。
“顏默,方便透露一下死者的死亡原因嗎?”
“顏默,對於凶手的殘暴手段,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
陸一南接到陳末的電話時,人還在寵物店,電話尚未掛斷,人已經衝出寵物店,直奔學校而去,貓都不要了。
等他火急火燎地趕到時,陳末和武友錢已經在實驗大樓底下等他,三人一碰麵,即刻往樓上跑,與他們一起爬樓的還有一些看戲的。
陸一南擠進實驗室後,一眼便看到了麵色蒼白的顏默。
隻聽站在顏默對麵的某名男記者問道:“顏默,大家都知道你在大一時因為能力出眾替警方破案無數,不過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犯罪份子,從而致使你的父母被報複致死,對此,你有後悔過嗎?”
此問題瞬間引起了室內室外旁觀者的轟動,起哄聲和指責聲四起,陸一南站在人群中,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無意識地攥緊。
海州市的記者是出了名的沒人性沒道德,問的問題也是毫無底線,如果給他們一把鏟子,他們能把受訪的人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
他們是海州市的壞蛆,更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那名男記者提出問題後許久沒有聽到顏默的答複,於是又笑著問了一個。
“你在得知你父母去世時,難過嗎?”
有那麼幾秒,顏默是愣怔的,他看著眼前這個年齡不大的記者,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可以笑著揭人傷疤的人存在。
誰不是背著過去在這個世界苟延殘喘?
然而短暫的恍惚過後,令他更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他在眾多看客之中,看到了陸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