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一見奪吻1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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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一南,小名阿南,生於葵卯年,乙卯月,乙末日,壬午時,注定的命硬之人,易克妻。他親媽生他那天,據說疼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開了十指進的產房,用時25分鍾,助產士剛把他從甬道中拖出來,他媽緊接著就羊水栓塞死了,找人處理後事時,才發現產婦是隻身前來的,孩子他爸根本就沒露麵。當時院方報警,警察找到了女方的父母,可是人家閉門不見,隻聲稱自己沒有女兒,天下哪有這樣的荒唐事。最終談判無果,院方上下一致決定,這孩子今後就養在院裏。
    於是,陸一南小時候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院裏但凡是個男的,不是他爸就是他爺,但凡是個女的,不是他媽就是他奶,背景之強大,足以令人震撼。
    直到陸一南六歲,婦產科護士長將他領養回家,這才算是有了一個穩定的住所。
    護士長名叫陸清秋,28歲,愛人是一名警察,在執行任務過程中被歹徒殺害,因公殉職長眠於烈士公園,無子女。
    領養當日,陸清秋在自家戶口本上又加了一頁,上頭寫的正是陸一南的名字,關係上寫的是兒子。
    陸清秋領著陸一南回家當日,煮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飯前陸清秋拉著陸一南的手說:“從今天開始,我是你親媽,你是我親兒子,咱們娘倆今後相依為命”,說完又帶著他走到一張黑白照片麵前,“這是你爸,你給他磕個頭,他在天上會保佑我們娘倆的”
    六歲的陸一南不懂他爸怎麼會在照片裏,但還是乖乖聽話對著照片磕了個響頭,完事後又轉身對陸清秋磕了一個,叫了一聲:“媽”
    彈指一揮間,十二年過去了。
    陸一南經曆了人生最大的考驗——高考。最終不負眾望以452分榮獲本市高考狀元的頭銜,成功考入海州大學醫學院。高考分數下來時,教育局就把橫幅送到醫院,院長讓人掛在院門口,直到陸一南開學才取下來。
    開學必軍訓,在度過了半個月的苦累生活,深刻體驗了軍人的日常訓練後,陸一南終於可以扔掉了從陸清秋那裏偷來的各式各樣的防曬產品,成功做回到英俊瀟灑的靚仔。
    “一南,當初我要是向你學習做好防曬工作,現在也不至於曬成煤球精”
    說話的是武友錢,中藥學專業一年級,人如其名,是真的有錢,家裏不止有礦還有石油,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陸一南和他一見如故,第一次見麵時就迅速建立起友誼的小船,後相處了一個星期,又因為意味相投遂決定成為異姓兄弟。
    武友錢說這話時,陸一南剛把用完了的瓶瓶罐罐扔進垃圾桶裏,完事後回頭一笑,道:“老武,你這就是典型的事後諸葛亮”
    他話剛說完,衛生間裏就傳來一道驚呼聲。
    陸一南和武友錢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衛生間門口,沒一會,一名端著盆的少年從裏邊走出來。
    少年長得俊俏,在經曆了數日的烈日洗禮後,皮膚依舊白皙得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但此時此刻,少年俊俏的臉上染了一絲苦惱。
    “末兒,怎麼了?”武友錢問。
    “還能怎麼了,停水了唄”
    末兒,大名陳末,同中藥學專業一年級,和武友錢一個班,人長得好,脾氣好,人緣好,最值得一提的是此人正得出奇的三觀,是個一開口就能讓人跪服的神奇人物。
    陸一南在聽到‘停水’兩個字後,眉毛不經意地皺了起來,“什麼情況,青天白日的怎麼動不動就停水”
    停水這個情況最開始是沒有的,也就這兩天才出現,昨兒個陸一南正洗著頭的時候,突然間沒水,還是陳末買了三瓶礦泉水才勉強衝洗幹淨。
    今天又停水,說沒故事怕是誰都不信。
    武友錢從床上跳下來,陰沉著臉就往宿舍門外走,“我去找宿舍管理員”
    話音剛落,陸一南甚至來不及攔住他,人已經躥出宿舍了。
    陳末扒著門框看著武友錢走遠,回頭一臉擔憂地望向陸一南,問:“沒事吧?老武會不會和人家鬧起來?”
    陸一南歎了口氣,還鬧起來呢?以武友錢的行事作風來講,打起來都是有可能的。
    “末兒,你去看著他點”他說,“他隻聽你的話,你在那,他不會動手”
    陳末猶豫了一會後,一言不發追了出去。
    陸一南撿起地上的盆,放回它該回的位置,繼而關上宿舍門,開始打掃衛生。
    武友錢和陳末回來的時候,陸一南剛掃完地,正準備濕拖把。
    “我們回來了”
    陸一南聽到聲響,從衛生間裏探出頭,問:“怎麼樣了?宿管怎麼說?”
    武友錢坐在椅子上沉默寡言,陳末站在他旁邊同樣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陸一南見此情景,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這是談判失敗了?還是剛打完回來。
    陸一南從衛生間裏走出來,手裏還握著拖把。
    “你們是被宿管打回來了?”
    “誰打誰啊?”武友錢登時從椅子上彈起來,一會指著自己的鼻子,一會指著樓下,“那老頭能打得過我嗎?他能不能受得了我一拳都難說”
    陸一南追著問,“那到底怎麼回事啊”
    “宿管說要節省國家資源,所以今後每天都要關水閘三個小時”陳末表情不悅,說完後又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還是不定時的關閘”
    陸一南愣了一下,眼睛都瞪直了。
    “這特媽有病吧,大家都是交了錢的,憑什麼不給我們水用”
    “誰說不是呢!”武友錢重新加入到聲伐宿管的隊伍,“我當時也是這麼和老頭說的,結果那老頭怎麼回我來著?說什麼節約水源?”
    他頓了頓,求助地看向陳末。
    陳末無奈道:“節約用水是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的重要措施”
    陸一南:“……”
    現在的無產階級群眾都有這麼高的覺悟了?
    敬佩歸敬佩,該維護自己權益的時候也不能含糊。
    “如果這樣的話,學校應該要退我們水費錢”
    “退個屁啊,誰在乎那幾毛錢,我就要水!”武友錢炸了毛,堅決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決心已經充分體現出來,“我要去找校長!今天不給我水,我就讓明天的海州大學損失一名叫武友錢的學生”
    說完,武友錢又要躥出宿舍。
    陸一南和陳末早有防備,武友錢還沒踏出宿舍門一步就被他們拽了回來。
    “槍打出頭鳥,宿管這麼做校方一定是知道的,你現在冒然前去要求放水,學校不光不會放,可能還會對你有意見”陳末拉著武友錢的手臂,慢條斯理地講給他聽,“咱們再等等”武友錢:“等什麼?”
    “笨,當然是等所有人一起抗議啊”陸一南沒好氣地賞了他一個白眼。
    武友錢琢磨了片刻,晃晃悠悠地坐回到椅子上。
    陳末和陸一南站在他一旁,安安靜靜地等著他的決定。
    “行,就照你們說得來”
    陸一南:“那咱們趕緊出去吃飯唄,這都什麼時候了”
    他掃了一個地,胃裏那點存貨早就消化沒了。
    武友錢從他的背包裏翻出一個錢包,鼓鼓囊囊的,錢包上的拉鏈看起來都快被撐掉了。
    “走吧,咱們出去吃飯”
    陸一南雙手舉起,提議道:“吃魚!”
    對於他的小小要求,武友錢自然是有求必應,“一南想吃什麼魚?鯊魚還是鯨魚?”
    陳末在旁邊聽到這話,很不客氣地踹了武友錢一腳,“你是不是傻?鯨魚是魚嗎?”
    陸一南差點笑抽過去。
    “吃酸菜魚!”
    陸一南酒量清奇,可謂是一杯倒。小時候有和陸清秋喝過一次,醉了後發生了什麼他記不住,總之人清醒過來後,陸清秋勒令他不允許碰酒精。
    武友錢是個白酒兩斤半,啤酒隨便灌的典型人物代表,而陳末比較實在——倒滿必幹,兩位酒神麵對麵交流,可真是讓滴酒不敢沾的陸一南大開眼界。
    酒過三巡,也許是覺得兩個人喝沒意思,武友錢和陳末開始在陸一南的身上打起主意來。
    誓死不屈的陸一南在兩人的軟磨硬泡下,成功遺忘掉陸清秋的囑咐,在一連幹了兩杯啤酒後,瘋了。
    喝醉了的陸一南可謂是喪失理智,毫無底線,逮誰抱誰,賤兮兮的模樣透著一絲可愛。就是有一點不好,極難控製。
    武友錢抓著到處亂跑的陸一南,太陽穴止不住地跳痛,陳末在旁邊一臉焦急,“怎麼會這樣?”
    “我怎麼知道!”這才喝了兩杯啊!
    陸一南很不乖,一直在試圖掙開束縛,武友錢和陳末輪流看著他,幾番下來,兩人都是精疲力盡,隻有陸一南還跟打了雞血一樣。
    武友錢決定扛著陸一南回學校,誰知道人還沒扛起來,先被吐了一身,沒辦法隻能先讓陳末看著。等他從洗手間出來時,看到陳末正在外麵到處找人。
    “怎麼回事!陸一南呢!”
    “你剛走他就吐了我一身,我拿紙擦了一下,誰知道一眨眼功夫人就沒有了”
    ……
    海州圖書館,門口
    兩名青年肩並肩走下台階,相談甚歡。
    其中一個身穿白色襯衫搭配著牛仔褲,如墨般的長發由一根雪色發帶綁在身後,遠遠看著有一種說不盡的幹淨和不食人間煙火。
    “顏默,下一次的實驗,我一定會讓教授給我評a的”
    名叫顏默的男生嘴角微微上揚,笑得恰到好處,他攏了攏散落至耳旁的發絲,舉手投足間都是不失優雅的清冷氣質。
    “休元,你總是過於心急”
    “我心急還不是因為你,你每次都是a,我能不眼紅嗎”名叫休元的男生怒嗔道。
    二人走到路旁,韓休元家的司機正在等他。
    “顏默,我送你回學校吧”
    顏默搖頭,“不用了,我想走回去”,說完,將手裏的幾本書遞給韓休元,“這幾本書你多看看”
    韓休元應了一聲捧著書上車,顏默看著車越來越遠才轉身離開。
    去學校的路顏默不知道走了多少回,沿途的風景不知道觀賞了多少遍。可是今天的顏默卻不想走那條已經走過無數次的路,他選了一條從未走過的,而且路況不好的一條小道。
    意料之中的難行讓顏默皺起了眉頭,一望無際的石磚路一個運氣不好就會踩到水窪石上,抬腳的那一刻才叫真正的絕望,混合著腥臭味的泥漿殺傷範圍極廣,哪怕是半米遠外,也會被濺得滿腿都是。
    路走到一半,顏默的褲腳已經沾了不少褐色斑點,他毫不在意地繼續前行,直至在一個十字路口處停下,一瞬間的茫然劃過他的眼眸,隨即又消失殆盡,像是錯覺。
    顏默看了看路口,意識到自己迷路了。
    就在他拿出手機準備導航時,一雙手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從他的身後圈住他,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濃鬱的酒氣環繞著周身,顏默身子一僵,手機從手中滑落。
    抱著他的人正是陳末和武友錢找瘋了的陸一南。
    “末兒,你身上好香啊”
    清朗的男性聲音傳至耳旁,顏默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慌張,他驚慌失措地去掙開像八爪魚一樣吸附在他身上的陸一南。
    “你是誰,放開我”
    “我是你的小寶貝啊~”
    顏默:“……”
    好不容易,顏默終於從某人的魔掌下逃脫,光潔白皙的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幾縷發絲正貼合在麵部。如此狼狽,還是他頭一次經曆。
    顏默緊緊抓住陸一南的手腕,大拇指按壓在對方的虎口位置,隨即轉過身體去看令他狼狽不堪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而就在他視線觸及到那人的麵貌時,不禁身形一怔,愣在了原地,與他想象的醉漢形象不同,眼前的男生擁有著完美到極致的臉型,五官分明,如同雕刻,雖臉上通紅一片,但絲毫影響不到他帥氣逼人的相貌。
    顏默一回頭,陸一南眯著的眼睛霎時就被眼前的人驚豔得睜大了幾倍,他喝了酒,視覺模糊,男女不辯,隻當眼前站著的是一位高高的漂亮小姐姐。陸一南眸裏劃過一絲漣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像吃了一筐豹子膽,陸一南趁顏默反應不及勾住他的脖頸,嘴裏嘀咕道:“姐姐,你長得可真好看”
    顏默尚沒反應過來,腦裏還是一片空白,嘴唇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他被這一突發的情況震驚地無以複加,瞪大了雙眼去看陸一南,而這個罪魁禍首此時竟然摟著他的脖子就這樣直挺挺地半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到近,顏默極其敏感地看向一個方向,他下意識地想要推開懷裏的人,卻因為速度太慢而徹底錯失了逃離現場的機會。兩個男生突然闖進他的視野範圍內,在看到他後又同時向他跑來。
    “陸一南!你這個死小子!”武友錢看著安然無恙的陸一南差點哭出聲,這要真在他手裏丟了一個大活人,那得是多大的罪啊!
    陳末的關注對象卻不是陸一南,他的視線從出現就一直放在顏默的身上,在確認眼前的人的的確確就是心目中的那個人時,陳末滿眼激動地說:“顏默師兄你好,我是中藥學一年級的陳末”
    武友錢從顏默手裏接過陸一南,乍一聽到‘顏默師兄’這四個字,也是心中一驚,忙抬頭看向眼前的人。
    和報紙裏的人簡直一摸一樣,冷若冰霜,禁欲清冷的容顏,還有那標誌性的如墨長發,可不就是法醫係的顏值代表——顏默!
    他們居然在這條破旮旯路遇到了大神顏默!未免太走運了些吧!
    “漂亮姐姐……”陸一南不合時宜地呢喃了一聲,繼而又在武友錢懷裏睡死過去。
    這時,陳末像活見鬼了一樣哆嗦著手指著顏默的嘴,支支吾吾道:“師兄,你的嘴……流了好多血……”
    顏默一怔,抬手碰了一下嘴唇,放在眼前一瞧,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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