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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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好好跟季少爺說話,不要留什麼臉麵了,你幹脆直接進去跪在地上求他,隻要跪到他同意留下你,那你以後就能跟著過上好日子。”,錢中路囑咐道。
“這會他應該還在睡覺,你趕緊推門進去。”,錢中路推了推他。
錢溪風冷著一張臉,抬腳就要走上前去推門。後腦勺就被錢中路敲了一記,錢溪風倒吸一口氣,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小王八羔子,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想害死老子是不是,給我笑。”,錢中路壓低聲音吼罵道,兩隻手揪住他的臉頰就往外撕,硬生生扯出一個弧度來,兩邊臉頰上揪出兩個紅印子才算滿意。
“快進去,如果季少爺沒醒,你就跪他門外邊,千萬別自己沒腦子去惹惱了他,他要是發脾氣你就隨他發,要是能被他打一頓那就更好,記住了嗎?”,錢中路不放心的繼續囑咐道。
錢溪風木著臉將門推開,屋子挺室內擺滿了奇怪的裝飾品,比如他正對麵牆上的是一麵兩米多高的玻璃櫃,夾層的夾板白色綠色相間,夾層裏裝滿了小瓶小瓶的有色液體,白的、紅的、黃的、橙的都有,但橙色的明顯更多。而櫃子右側一米來處有一扇房門,門上掛著一個鏢盤,牆壁上掛著的竹筒裏有一把竹子削成的飛鏢。
扭頭看向左側,左側的牆下有一張長寬為兩米多的大竹床,竹床上有兩個正方形的水墊子隨意的擺在一個木製棋盤兩側,床頭靠窗邊是一個像桌麵的陽台,陽台上有一個大的長方形玻璃缸,缸裏有一座差不多半米那麼高的小型假山和一小角落的竹林,缸底在竹林一片全是有點帶有亮綠色的青草,右邊一片全是加了一層水的白晶,一層層霧氣從水麵上升起打在假山上,沾在竹葉上,凝成細小的水珠慢慢滑下。
而右側有一張豪華的長飯桌,六把長椅的靠椅兩側多了些紋路,簡單奢華,色澤暗沉紋理絲滑,一看就是是上好的木料。桌上的玻璃板上盛放著一個小鐵壺,小鐵壺下墊著一塊紅色的水晶圓餅,錢溪風鼻子一向很靈,一下子就問到了一股奶腥味。而餐桌不遠處就是廚房,雖然跟平常人家一樣是用瓦磚圍的,給人的感覺明顯不同,對,灶台比平常人家砌得高圍的寬,別人家圍的是個倒“L”型,他們家圍的是個“n”型,用起來會更方便。
錢溪風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瑣碎的腳步聲,剛一回頭又被砸了頭。“我他媽是讓你過來發呆的嗎,快去那扇門那裏瞅瞅。”,錢中路低吼一聲,又急促的推了推他一把,看他要摔地上了又揪著他領子提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沒用”,錢中路一生氣就會掐他的腰。
錢溪風向那扇門走了幾步,錢中路跟在他後頭也走了兩步,然後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黑溜溜的眼珠子跟著四處打轉。
真的太豪華了,在這之前錢中路連做夢都不敢想,看哪哪都新鮮。正打算悄悄走出去時,發現竹床左側還有一個精致的小櫃子,小櫃子上的抽屜裏還吊著一個鑰匙墜,他忍不住好奇將櫃子打開,一眼就看見兩個精致的小木盒,打開最上邊的一看,竟然是滿滿一盒的紅色水晶石,隻要一想到隨便拿一顆至少就能換100塊,他就完全被貪念衝昏了頭腦。
一開始想著反正拿一兩顆也沒人知道,到後麵越拿多,幹脆就直接將兩盒全拿走,就算到時候他們找到他身上,他也完全可以將這事推到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身上,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對一個小孩子下重手。
“你在幹嘛?”,錢溪風沉著臉在他的身後質問他。
“走開,老子的事你管的著嗎。”錢中路將兩個盒子往懷裏一裹,一把將人推開就開溜了。
錢溪風站在屋裏看著錢中路佝著身子頭也不回的背影,屋外陽光正好卻照不進來,他隻覺得四周的溫度在降低,他不知道又在這裏站多久,隻覺得這個地方涼颼颼的,緊張、害怕與厭惡等滋味五味陳雜,他隻能握緊雙拳,將指甲深深陷進肉裏來保持清醒。
他不是害怕死亡,相反,他曾經不止一次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親手結束這一切,可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反倒不想死了,正因為他從一出生要現在都不曾擁有過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在麵對死亡的時候他才如此不甘,看向那扇禁閉的房門,錢溪風一步一步走過去,伸出手擰開了那扇門。
錢溪風:如果身在煉獄裏看著別人幸福會覺得痛苦,那就自己爬出去,再回頭看看別人的煉獄。
在屋子裏最先醒來的是楊靖幡,他先將自己搭在季南笙腳上的大長腿收回來,再伸上一個懶腰才坐起身看了一眼熟睡的人,往床尾爬了兩下剛準備俯身去撿地上的鞋子,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扭了扭自己的屁股,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感覺到,他不敢置信的將手伸進去摸了摸,才興奮的搖醒昏昏沉沉的季南笙。
“楊潘蓮你有病吧!。”,沒錯,季南笙生氣的時候就會叫他楊潘蓮。
楊靖幡知道自己打擾他清夢不對,但他耐不住自己那顆騷動的心,“有病,不過現在好了。”
看著繼續補覺的季南笙,戳了戳他胳肢窩,依舊沒反應。“不是啊兄弟,你知道你這一睡錯過的是什麼嗎。要知道這個秘密一般人我不會告訴他。”
季南笙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無精打采的問道:“什麼秘密?說吧,我聽著呢。”
“兄弟,你確定你現在是醒著的?”,楊靖幡戳了戳他的臉,確認道。
“嗯,再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候。”,季南笙說完這句就倒下去了。
“不是啊兄弟,你真不想聽聽?你就一點不好奇?”,楊靖幡再次確認一番,好像他再不起來他就再也不會告訴他了。
季南笙:如果你放開你的爪子莫再搖我,我就信了你。
看著無動於衷的發小,楊靖幡歎了一口氣,鬆開了他的爪子下了床,季南笙還沒安生的睡上一分鍾,就聽到站在床邊的人大聲宣布那個曾經不能說的秘密。
“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會跑來你家睡麼?”楊靖幡大聲問道。
季南笙睫毛動了動:這他媽還有隱情?難道不是想爬床?
楊靖幡看了他一秒,眼裏的狡黠一閃而過,“沒錯,就是因為你的超豪華大暖床。”
季南笙無語的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緊接著就又聽到他一個人在那裏自說自話,“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稀罕你的床嗎?”
季南笙將被子一卷蒙住頭,從被子裏大吼一聲:“滾,別逼老子起來揍你。”
看著季南笙一副你怎麼這麼無理取鬧的模樣,楊靖幡再次歎了口氣,小聲道:“&…#*#。”
聲音再小,兩個人的世界也還是太過清淨,更何況一個人跟本沒發聲,於是季南笙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硬漢楊靖幡心生羨慕的掃了一眼發小的好腰身。
“你說啥?你竟然長痔瘡了?”,季南笙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某人的身後,板著臉問:“什麼時候的事?”
楊靖幡尷尬的挪了挪位置,頗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也就,就兩天前吧。”
季南笙忍不下去了,衝下去就是拳腳相向,“你個坑貨,病了就該回家待著,要是傳給我了怎麼辦。”
楊靖幡看他氣成那樣也有點後悔說出來了,補救道:“冷靜點,你沒聽過嗎,十男九痔,我這是正常情況,而且痔瘡也不會傳染。”
季南笙停下來坐回床上,訕訕的看著他,“嗬嗬,那恭喜你啊。”,一臉嫌棄道“有點惡心了。”,說完又掃了他身後某處,質問道:“不過,你都長痔瘡了為什麼還騎自行車?是、太癢了麼?”季南笙大膽猜測。
楊靖幡上前一步將他的被子扯過來罩他頭上,一隻手伸進他的衣服裏撓他的癢癢肉,“南南,我看是你欠撓了。”
床上歡笑聲一片,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兩人聞聲往門口看去,那是年僅十歲卻長得十分瘦弱的錢溪風,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著床上打鬧一片的人沉默不語,將這室內的氣氛硬生生拉至零下。
“他誰啊?”,楊靖幡收回手坐在季南笙身側,看著還躺在腳邊沒緩過來的人問道。
“一個小屁孩。”,季南笙推開壓在身上的被子,將被撈上去的睡衣拉下來回答他。
“那我去洗個澡。”,說完就掃了一眼門口礙事的小孩,將睡衣一脫,露出一身腱子肉,年輕的身子是朝氣蓬勃的小麥色,與季淮南那個都是肉塊的身體完全不是一個水準,一個是健美,一個是強健。
回頭對季南笙壞笑道:“要不要進來看看,也不知道留疤沒。”
季南笙:……,這天沒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