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賭注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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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涼,季南笙用冷水衝了把臉,整個人都清爽多了,如果能馬上換下濕漉漉的褲子,那就更完美了。
突然,麵前出現一截紙巾,季南笙立即接過擦了擦臉,滿意,“嗯,這個兄弟沒白交。”季南笙想著
一抬頭,那一臉欣慰的表情在看到麵前一張陌生的臉時僵了一秒,又迅速冷卻。沉默一瞬,兩人之間的親疏關係不言而喻。
“哦,謝了。”季南笙一手插兜,一手握緊那節揉成一團的紙巾,語氣生硬冷冽。
不用懷疑,如果當時看清那人的麵孔,季南笙會毫不猶豫甩開他的手,很臭屁的說一聲“不用”,然後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直接走人。
對麵那人雙手自然下垂,兩手緊握,兩人雖一句話不說但空氣中早已硝煙彌漫,一副一言不合就幹架的姿態。
季南笙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那人,的確想不起來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原主的鍋,想甩也甩不幹淨了。
“有事?”,季南笙有點不耐煩了,語氣有點衝。他最受不了陌生人在自己麵前甩臉色了,當誰還沒點小脾氣?
“我是三班的崔長安。”這個開場有點土,好在宣言很有氣勢。
季南笙白了他一眼,有什麼好驕傲的?一陣無語。看著對麵那人揚起的頭又低下去,季南笙雖然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但也很給麵子的“哦”了一聲。
半響,“關我什麼事。”陳述句,季南笙看著他說,一副很沒耐心的樣子。
“你能不能離秦可卿遠點,別欺負她了。”,說完,崔長安緊張的抿了抿嘴。
季南笙笑了,“喂,你在逗我嗎?”,不爽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笑了。“你要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就成功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崔長安紅著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我知道你跟楊靖幡的賭注,你不應該騙她的。”
笑容漸漸凝固,忍不住在心裏操蛋。他接手這個身體最大的毛病就是這個了,隻要沒有人提醒,腦子就是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但隻要有人出來提起,當時的情況就會自動過一遍腦子,每當這個時候季南笙都想把原主揪出來痛扁一頓,讓他跪下來叫爸爸。
楊靖幡是誰?隔壁街頭的小混混,同時也是季南笙的死黨,兩人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因為家裏的老頭子相聚在一起玩泥巴,這麼多年兩人還能夠親密無間的玩耍,除了臭味相投別無其他。
那個賭注其實也挺無聊的,當時季南笙被押著複讀一年時跟季淮南鬧過脾氣,負氣離家出走了兩個月。那段時間季南笙天天在楊靖幡家裏蹭吃蹭喝,發誓如果不讓他讀職高就不回家了,可季淮南在這件事上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留,斷了他的零花錢就當沒他這個兒子,路上遇著了跟個陌生人一樣直接無視。搞得那段時間季南笙鬱悶極了,看什麼都不順眼,脾氣大的很。搞得楊靖幡也跟著一個頭兩個大,直言要陪他一起去讀複讀,結果被他爸打得兩個星期下不來床,季淮南對他隻是心狠,而楊靖幡他老爸對兒子可是心狠手辣。
在楊靖幡被他爸拿著麵杖橄子架著進了職高後,季南笙向季淮南妥協了。在初三都快開學滿一個月的時候季南笙空降到了初三二班,突然的插班生自然就成了大家私下裏八卦的談資,再加上季南笙本身就是個問題少年,於是之前季南笙的種種沒多久就被扒扒的差不多了。
季南笙:哥早已退圈好多少年,無奈江湖上總留著哥的傳說,哥不就想再混上一年低調的上個職高嗎,咋就這麼難呢。
那段時間的熱點話題基本被他承包了,什麼校霸複讀生啦,入學暴打小學生至休學啦,籃球場1號場地霸場啊,食堂踹飛女同學還揚言見一次打一次啦,帶著外校生進學校裏單挑啦,強迫他們班的班花做女朋友啦……,其中大家最好奇的還是:為什校霸這麼狂,學校也不出麵管一管?”
接著,同學們眼中的季南笙就是這樣的:
A:“哦,你說季南笙啊!這個我知道,他老爸不是混黑道的嗎?之前巷子地上不是有一攤血?聽說那人想搞季南笙,沒想到晚上就被季南笙他爸找人捅了,還好那人命大沒掛掉,不過現在還在躺醫院都沒醒呢。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誰家敢惹。”
B:“季南笙?家裏不是開礦的嗎?聽說家裏富得流油卻摳得要死,就隻會壓榨自家手底下的勞工,之前不是有座煤礦塌陷有十幾個人埋進去了嗎,塌的就是他們家的礦,嘖嘖,家裏再有錢又怎樣,造的孽多了,遲早有錢進沒命花。這種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讓老天爺去收去,我們等著看就好。”
C:“季南笙?聽說他爸給學校投了不少錢,學校那個操場還是他爸捐的呢。在學校出事了學校能不偏著他麼,學校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雲雲…
而其中關於秦可卿的那件事不是什麼秘密,就是被崔長安知道了也不奇怪。楊靖幡剛上職高那會兒挺閑的,放心不下自家兄弟就帶著學校的幾個好哥們混進他們學校裏,楊靖幡以前是學校籃球隊隊長,這屆的籃球隊隊員大部分是他認識的學弟,就順便讓他們在學校的籃球場多占上一個場位。
楊靖幡:既然兄弟不能陪著一起浪,就隻能在學校送個專屬場位聊表歉意。
就是那次,楊靖幡在他們班的窗口看見了坐在窗邊認真記筆記的秦可卿,楊靖幡敲了敲窗戶,秦可卿聞聲看過來,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幹淨美好,眼睛被陽光刺的微眯著眼對著他露出甜甜的微笑,楊靖幡說他當時看到了花開,一朵帶著蜜的花。
當時楊靖幡跟季南笙這麼說的時候,季南笙說的啥?
“你腦子怕是進水了吧!”,季南笙很不客氣的敲在了楊靖幡的頭上,隻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是不是有坑。
然後兩人就打了個堵,楊靖幡說:“如果你能在一年內追到她,她就是你的了。”
“你看上她關我什麼事?”,季南笙跟看傻子一樣看向他,眼裏的鄙視藏都藏不住。
“好兄弟當然要互相謙讓,我頭次一遇著心動的女生還是你們班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你跟她有緣啊,我能不激動嗎。”,楊靖幡攀著他的肩膀哥倆好道。
季南笙:我頭回交個好兄弟,你可不能誆騙我。
季南笙嗬嗬一笑,側過頭看了一眼笑得一臉賤兮兮的人,回絕道:“不了,兄弟我不奪人所愛,而且你該清楚,我的碗裏從來容不下別人夾過來的菜。”
楊靖幡軟磨硬泡的說:“這不一定吧,凡事總有例外,我是,我看中的女人也會是,要不這樣,你先跟她處處,要是覺得不錯就自己留著,你要是不行,那再還給我就是。”
季南笙毫不客氣的一肘子砸他肚子上,氣道:“去你奶奶的不行,信不信我哪天找條狗過去戳爛你兒子屁眼。”
楊靖幡笑道:“還是別了吧,它剛做了結紮手術,正在鬧絕食呢。”
“渣爹。”季南笙幸災樂禍的回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要是它知道你在它絕育這會兒還想著戳它屁眼兒,那它非得咬死你不可。”,楊靖幡笑話他道。
季南笙撇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既然你對那誰誰誰有想法,那那些不該伸的手我還是能幫你應付一下的,至於人,你愛要不要吧,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
本來事情是這樣沒錯,然而……
楊靖幡不客氣道:“南南,這你就不夠意思了,怎麼能說出這麼拔D無情的話,兄弟我不接受渣渣,你得對我看上的女人負責”
季南笙:這話沒毛病?
與楊靖幡坐在操場沙坑的單杠上,季南笙抬頭看了一眼右側的教學樓二樓的窗戶一眼,每次下樓時都會經過那個窗口,倒是知道那裏坐著一個女生,隻是對那個人不太注意。
季南笙氣笑了:“我連她長什麼樣都不清楚你就急著讓我負責了,那我該找誰負責去。”
楊靖幡一本正經道:“找我啊,你找不到媳婦我楊靖幡就陪你打一輩子光棍。”
季南笙一肘子撞他胸口上,很不客氣的拆台道:“別哄老子,你那點花花腸子我看得跟明鏡似的,你是怕過兩年自己兒子都能滿地跑了,而老子還在打光棍吧,我老子都不急,你急個球球。”
楊靖幡不樂意了,“你清楚個毛線,你就是幹不幹吧,就讓你處個女人你至於嗎。”
季南笙:嗬嗬,你覺得老子差了你那一個女人?
季南笙沉默了,其實真不至於,玩玩而已,沒什麼好推三阻四的,況且也就一年的事,打發打發時間也就過去了。
季南笙同意了:“那好吧,就一年,真不行可就不是我不給麵子了。”
“你看,我就算我和我看中的女人絕對是例外,自己打臉了吧。”楊靖幡一臉小人得誌的模樣讓人恨得牙癢癢。
“那這樣,你要是一年後能讓她喜歡上你,我就當你一年小弟,隨叫隨到那種。可你要是喜歡上了她,你就當我小弟,給我跑腿,怎麼樣?”
“那要是我們互相看不上呢?”季南笙隨口問道。
“不至於吧,我對自己的眼光有絕對的信心。”楊靖幡道。
“別嗶嗶了,我說如果。”,季南笙不樂意道。
“沒有如果。”楊靖幡恬不知恥道,看著臉色已經隱隱發黑的季南笙補救道:“那算你贏,我給你當小弟還不行嗎。”
季南笙白了他一眼,道:“別說的好像老子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就算沒有這個賭注,老子要是叫你,你不照樣得隨叫隨到。”
楊靖幡點點頭,往他胳膊上撞了撞,道:“是是是,你說啥就是啥,照顧好咱們女朋友,能養胖點就更好了。”
季南笙:所以,這就是季南笙眼中的長期飯友?天啊,不識貨就算了,竟然還是給別人養女票,頭頂的綠是常青藤做的吧,不然為什麼這麼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