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大你沒事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鬼差議論紛紛可並未有一人主動衝向前去，畢竟連牛頭鬼差都搞不定的存在，他們上前也隻不過是個炮灰而已。
    “牛頭啊牛頭，你怎麼還是這麼的不長記性？”空靈的聲音響起，可完全聽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在場唯一欣喜的是張炎，因為他聽出來了這聲音的主人是杜昊。
    被砍掉的那半截鎖鏈的盡頭一個透明的人影出現，接著墨色漸濃整個人更加立體。
    “墨者！是你！”
    牛頭鬼差驚呼，臉上那淡定的表情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是滿是驚訝，夾雜著一絲恐懼。
    “好久不見。”
    平淡如水的說話方式確實挺適合杜昊的，加之其溫文爾雅的行為舉止，是個沒有人會忽略的存在。
    “張炎！把鎖鏈收回去！”杜昊將手裏的鎖鏈頭甩向張炎。
    鎖鏈的抖動拉扯著牛頭鬼差的身軀，鎖鏈入手的瞬間，張炎似乎感覺眼前的杜昊變了樣，似乎更加年輕了。
    毫不怠慢，鎖鏈入手的瞬間便被張炎收之殆盡。
    牛頭鬼差小臂上的血洞還在涓涓流血，可他並不在意。
    “今日我開心！放你一條生路，如若再犯我禁忌，定當誅殺爾等。”
    如蒙大赦，牛頭鬼差渾身輕鬆了許多，他向張炎投入了一個很有深意的眼神，緊接著衝著杜昊行了個禮，轉身沒入黑暗。
    其餘眾鬼差也不好說什麼，跟著牛頭鬼差一起離開了。
    黑幕卸載，隻剩下了滿天的繁星，張炎還坐在地上，經過這漫長的過程，他根本無力重新站起。
    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
    “怎麼？還在等死？”
    杜昊挨著張炎坐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一支香煙，一口一口的吐著醇香的霧氣。
    “給我來一口行嗎？”
    “喏！”
    兩個人、一支煙，繁星下吞雲吐霧。
    杜昊的秘密太多太多，多到張炎都不知從何問起，而關於自己的事情杜昊似乎了如指掌。
    “剛才我聽牛頭叫你墨者？就因為你剛才跟年畫一樣顯影嗎？”
    杜昊戀戀不舍的將煙屁股扔掉，讓最後一口煙霧更久的徘徊在口腔內，他緩緩的吐掉說道：“有些稱謂如過眼煙雲，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沒必要糾結。”
    “我也是你的棋子嗎？”
    張炎問出這話，引得杜昊陣陣側目，他應該沒想到張炎會這麼問，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說就是了，畢竟當棋子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習慣了！”
    杜昊捏了捏下巴，躊躇半天才說道：“怎麼說呢，你吧，對我來說連棋子都不如。”
    臥槽！
    還是第一次這麼赤果果的被嫌棄，也幸虧這裏並沒有外人，不然自己真的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了，即便如此張炎還是覺得臉上發燙。
    “鬼差也走了，我暫時安全了，你也可以走了，記得幫我謝謝求你來救我的人。”張炎眯上了眼睛，享受著這一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恬靜。
    “鬼差並不是一群善罷甘休的家夥，他們一定還會來的。”杜昊說完這話便不再應聲。
    二人均勻的呼吸聲傳進了彼此的耳蝸裏，有那麼一瞬間張炎覺得身邊有一個能力強勁的幫手是那麼的重要。
    “臥槽！差點忘了！”
    張炎突然從地上竄起，整得坐在一旁的杜昊好生驚訝。
    “杜公子，你一定知道很多關於西城的事吧，那你知道百鬼樓是怎麼回事嗎？”一說到百鬼樓，張炎的心猛然一疼，自己身邊原來就有一個掏心掏肺的兄弟，可現在沒有了！
    “回屋再說！”
    二人回到報亭，畢竟有求於杜昊，張炎隻得將最舒服的沙發貢獻出來。
    躺在沙發上的杜昊重新恢複了原來的姿態，隻是有些讓張炎驚訝的是屋裏居然沒有一絲酸菜的味道。
    莫非是自己習慣了？那就太可怕了！
    “這個百鬼樓啊，也算是老江湖了，我還沒來西城的時候他就已經存在了。”
    “老江湖？怎麼杜公子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住在很遠的地方。”
    一說到家鄉徹底解開了杜昊的話匣子，他滿含熱淚聲情並茂的將家鄉的美景一一介紹給張炎，包括村頭二丫家的大黃狗的尾巴其實是他給踩斷的，村尾李老漢家的雞蛋是他每天偷吃的。
    一番介紹下來。惹得張炎都對杜昊這家夥有些厭惡，這完全就是個潑皮無賴啊。
    “杜公子，夠了夠了！有時間我一定去老家拜訪拜訪，隻是咱能不能說說百鬼樓的事？”這次換張炎坐在了杜昊身邊，一雙手使勁扒拉著他，想盡快將他從家鄉回憶中拔出來。
    “沒問題沒問題！”
    所謂百鬼樓啊，顧名思義就是很多鬼，成百上千。他們上通天下通地居於中，完全就是三界中最無解的存在。
    曾經的百鬼樓便是西城的王者，無人可比擬的存在。
    隻不過在某一年百鬼樓的當家人老鬼突然暴斃，其內部四分五裂，為爭奪當家人的職位紛紛自相殘殺，整個西城都籠罩在血腥中。
    其餘的勢力便借此機會如雨後春筍發展迅速，其中成長最為猛烈的便是墨者與百花。
    百鬼樓多年的紛爭終於終結在了一位年輕人手裏，他毋庸置疑的被推選為當家人。
    可多年紛爭中早已斷裂的地府勢力便成長為了現在的地府鬼差，出走百鬼樓的便是現在的閑人散客。
    後來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三足鼎立的姿態多麼穩定，就是因為你，這三足鼎估計覆湯了。
    “大哥，我有這麼牛逼嗎？我隻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小小職員而已。”張炎有些無奈，看樣子三方勢力因為自己的到來又要開始征戰，而自己這個外來勢力必然會是第一個犧牲品。
    杜昊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勢。
    “不對！你這話裏有紕漏！你說後來出現在墨者和百花。百花我知道！墨者呢？”
    杜昊笑了笑盯著張炎不說話，張炎被他盯得頭皮發麻，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冒在了他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