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馨香灌入鼻腔內，這對於張炎來說猶如是催命的信號。
    雪汐越走越近，張炎的心跳得更加迅速。
    “噔噔噔……”
    從台階的上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踏地聲，緊接著溫柔如水的女聲響起：“雪小姐，等一下，我送您吧！”
    高跟鞋緊走幾步追上雪汐的身影，這一個古裝打扮，一個現代都市白領打扮，兩人湊成了一道特別的風景線，不過張炎根本沒任何心思去欣賞。
    張炎的耳朵聽著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心髒跳動才逐漸平穩。
    “喂！炎哥，怎麼樣？這百鬼樓爽不爽？”
    凱道士擦了擦嘴角馬上要流出來的口水，恨不得將眼睛扣出來掛在兩個女子身上。
    “得了吧！趕緊走！辦正事。”
    “哎……炎哥，別推我啊！”
    張炎手抓著凱道士的腦袋使勁將他順著樓梯推了上去。
    “我去！炎哥，你還跟我假正經！看你臉，跟個猴屁股似的！”
    張炎不想跟他頂嘴，一心隻想搞明白上次雪汐把自己抓走與百鬼樓有沒有關係。
    若有關係，現在可真是羊入虎口了。
    一切小心為妙。
    二樓的格局與一樓大相徑庭，隻不過辦公的人要少之又少。
    凱道士拉著張炎拐到一間向陰的房間，推門而入一屁股便坐在了沙發上。
    大手一揮說道：“炎哥當自己家，該吃吃該喝喝。”
    “喂，小王。來兩杯上好的龍井。”
    “好嘞，凱哥，您稍等。”
    凱道士雙手一攤，一副我也沒有辦法就這條件的表情。
    名為小王的年輕人端來兩杯茶，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順帶著將房門關上了。
    “嘖嘖嘖……這百鬼樓了不得啊，連你這種渣仔都有獨立的辦公室。”張炎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這間辦公室。
    確實比自己那窮酸的報亭要豪華的多，雖然都有人端茶送水，可這服務態度卻千差萬別。
    “嘿嘿嘿……”凱道士賊笑著仰躺在沙發上。
    “艸！你真以為老子是來參觀的，老子是來摸底的，快帶我去三樓，咱們一層一層的摸上去。”
    張炎扯著凱道士的衣領使勁將他提了起來，而凱道士卻並沒有表現出多麼上心。
    “炎哥，估計咱們隻能到這了。”
    “咋滴？”
    “上麵一層我上不去。”
    上不去？
    張炎剛想罵娘，凱道士將他重新按在沙發上，將茶水送到了他的麵前。
    一番解釋下張炎才弄明白，這百鬼樓越往上代表著內部的地位越高，以凱道士的地位就隻能在二層辦公。
    遙想這棟樓也得有個十幾二十層，這得劃分多少個階級？
    “這麼說來，現在你就是個二級小弟？”張炎喝著茶輕蔑的說道。
    “呸呸呸！”凱道士將嘴裏的茶水吐掉，“什麼二級小弟，老子可是整個百鬼樓晉升速度最快的，剛才的端茶小弟看到了嗎？他都入職十年了，才輪到做我的助理……”
    十年才到了二層？那頂層不得熬個一二百年？那得老到什麼地步？想來這裏是白鬼樓，以時間推算來看，五層以上就應該很少有活人出現了。
    “這貌似比鬼事公司要牛的多啊！”張炎訕訕的說道。
    “喂炎哥，重點不是哪個公司牛，而是你不覺得兄弟我牛得多嗎？入職不過三四天便成為二層領導。”凱道士挺了挺胸膛，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張炎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最後還是不打算辜負此次的行程。
    “凱子，幫我想想辦法，我想去樓上看一看。”張炎指了指頭頂。
    凱道士撓了撓頭，他起身將房門打開，四下看了看，又將門關上，將耳朵湊近張炎說道：“辦法倒是有，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得委屈炎哥你一下，從這裏爬上去！”凱道士指了指頭上的通風口。
    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張炎看著那比A4紙大不了多少的空調通風口，腦袋裏全是自己被卡住活活餓死的畫麵。
    “這你就放心吧，別看這通風口小，其實裏麵的空間大的很。”
    凱道士起身，捏手捏腳的將通風口打開，招呼張炎說道：“過來看一下，裝你兩個都沒問題。”
    張炎伸頭看去，確實空間大的很，以他的身板想卡在裏麵都是個問題。
    “來炎哥，踩著我的肩膀我把你拖上去。”
    凱道士下蹲，張炎雙腳踏上他的肩膀，試了多次終於站穩了。
    “我數一二三，我起身，你就竄！”
    來！一二……咚！
    三還沒喊出口，一截通風管道就砸在了張炎的身上，最糟糕的還是下麵的凱道士，通風管加上張炎的重量全都壓在他身上。
    “嗬……呸！幸虧老子已經死了，不然被你砸死這死法，老子丟不起這個人。”
    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啊！唯一可行的計劃又流產了。
    “你想上樓，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張炎身後傳來。
    張炎猛的回頭。隻見一個西裝革履頭發花白，卻異常精神的老者坐在沙發上，正一臉調笑的看著兩人的鬧劇。
    “老……老大？你怎麼來了？”凱道士茫然的問道。
    張炎餘光瞥了瞥屋門，並沒有打開的痕跡，這老者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怎麼我就不能來了？有朋友來玩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老者起身主動向張炎伸手，張炎茫然的握上去。
    冰冷刺骨。
    看來這個老者也是個非人類。
    蒼勁有力的手握著張炎的久久沒有撒開，老者的一雙帶著精光的眼睛上下掃動著張炎。
    “小夥子不錯，不錯。果然如他們說的那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張炎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這才來城西沒幾天，就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他的底細一般。
    “張炎小朋友，不如陪老夫去三樓小敘片刻？小凱你也跟著來吧！”
    “好嘞老大！我馬上到。”
    說著張炎感覺手中一空，定睛看去，老者在慢慢變成透明，不一會便消失不見了。
    張炎茫然的動了動剛才被握住的那隻手，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除了那刺骨的寒冷依然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