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將軍就在窗外看著，將軍對內飾也沒什麼研究，隻是看少年在那擺弄那些擺件，有些疑惑道：“他們不是來尋找當年的味道？怎麼還研究起了裏麵的東西？”
    我摸了摸鼻子，道：“或許是從未見過，有些好奇吧。”
    將軍是個大老粗，對精致的生活沒有多少概念，他的記憶裏，除了打仗就是露宿荒野，就算京都有宅院也很少回去，更不要說精心布置了，他常年在塞外，最常見的就是風沙，這些嬌貴的擺件兒，在塞外根本不禁用，所以他對這些沒有半點兒興趣，就連見也還是來這裏之後，才第一次見的。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真在這裏看著他們吃飯？”將軍雖然對精致的擺件沒有多少興趣，但是對吃的他可是興趣大的很，這裏的一切都要早於他們的那個時代，他也很想在他有意識的最後時刻，再飽餐一頓，做鬼自然也是得做個飽死鬼才舒坦。
    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我不由看了他半晌，才道：“行吧，那咱們去他們隔壁。”
    回到酒樓大堂，跟小二像偽神一樣的點好了菜，又要了偽神他們旁邊的雅間，我們便被小二帶領著來到雅間當中。
    樓上的雅間兒布置都大相徑庭，裏麵的布局也都差不多，隻不過這邊的窗戶靠近外麵的正街，顯得熙熙攘攘的有些吵鬧，不過這邊看出去卻要比後廚那邊整潔不少，看樣子偽神他們確實對酒樓後廚的那些人印象很好，不然他們不會景色宜人的正街這邊不選，選略顯雜亂和味道亂飛的另外一邊了。
    將軍在雅間兒做好，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咱們來吃飯了，那誰看著他們？”
    我對著兩個雅間兒中間的隔斷輕輕揮了揮手，那個隔斷就變成了透明水幕，另外一個隔間裏發生的一切，就這樣明明白白的出現在眼前。
    將軍扭頭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都沒敢發出半點兒聲音，直到對麵傳來交談聲，他才慢慢緩了口氣，道：“他們這是……看不到我們？”
    我點了點頭，道：“自然，咱們偷聽人牆角，自然不好給當事人看到。”
    將軍：“……”好像被罵了，是怎麼回事？
    他就是為了監視偽神才跟來的，多年被囚困的仇怨，讓他無法信任偽神是真心赴死，所以跟來監視是一定的，隻是此時他們的舉動，確實像極了那些八卦之人喜歡做的聽牆角。
    將軍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就看到對麵的雅間兒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上菜了。
    當年的酒樓是開在災年，菜色自然不會很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廚師也不能在物資緊缺的情況下，做出多少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不過這些菜都量大管飽就是了，更多的也是粗糧和山中野味兒。
    少年和偽神看著上來的一盤盤賣相還不錯的飯菜，都忍不住舔了舔唇，偽神恍然道：“當年那麼好吃的肉疙瘩，原來完整的時候，是這麼大的一顆肉丸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