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哥哥忽然出聲，打斷了我的沉思。
    “你說小凝鬆手是有私心，那她是了為什麼呢？跳樓是小靜自己的決定，她隻是剛好在那兒，抓住了她而已，我們不能因為她無力拉人上來，就否定她所做的一切努力！”
    外婆聲音微顫：“你說小靜是自己跳下去的？！她是這個家裏最受寵的孩子，她怎麼會丟下愛她的家人去死？”
    “外婆，您的意思是，我是因為嫉妒，嫉妒家裏的人隻看得到她，隻寵著她，所以才心生不滿將人推下去的？”我淡淡開口。
    外婆沒有說話，這個外孫女從小就沒有存在感，家裏對她的關注並不多，就連他們更多的注意力也是放在長子和幼女身上，對這個安安靜靜沒什麼存在感的外孫女，若不是她導致小靜墜樓而死，她是沒什麼深刻印象的。
    殷宇憋的臉通紅，他咬了咬後槽牙，才壓下火氣道：“外婆，小凝她不缺愛，如果她想要，那一切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之所以沒有存在感，那是她根本就沒想融入這個家，你們沒注意她，那是她希望看到的，那樣她就可以隨時抽身，明白嗎？”
    這個結論，也是他覺醒後才慢慢想通的，為什麼小凝的成長沒有記憶點，為什麼所有家人對她會不由自主的忽視，為什麼她從不辯解，那是她為這個家留下的最後一次溫柔。
    我訝異的看向哥哥，哥哥沒好氣道：“別那麼驚訝，我也是不久前才想通的，你這個笨蛋。”
    外婆對殷宇的話一知半解，外公卻是理解了，他詫異的看著我：“怪不得，你從小就懂事，不爭不搶，安安靜靜，你是不是生而知之？”
    他還記得，兩個小娃娃被抱出來時，那個安靜看他的小娃娃，眼神平靜又浩渺，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他至今都難以忘懷。
    外婆拍著外公的手臂：“少說你那些怪力亂神的胡話。”
    外公看向我的眼睛，歎息道：“就是這雙眼睛，老婆子，小靜的事情與她無關，咱閨女錯怪她了，你以後也別和大院裏的人叨叨了，我們要相信警察的判斷，這孩子這些年……苦啊。”
    “原來真的弄錯了啊……”外婆喃喃著：“那這些年……”他們都幹了什麼啊？
    “沒什麼。”
    在外公外婆愧疚的眼神中，我淡淡開口道：“是我主動疏遠你們的，就算沒有殷靜的事情，你們的眼中也不會有我的存在，一切都剛剛好。我最不需要的便是彌補和愧疚。”那會讓我對你們產生不舍，會影響我的步伐。
    外公輕柔的揉了揉我的發頂，道：“是啊，我們小凝長大了。”
    “是啊，小時候就不會撒嬌，長大了就更不肯了。”哥哥在旁歎息道。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猴山，外公直接將哥哥拉走去散步，留下外婆和我修補裂痕。
    外婆拉我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幾次張嘴都沒能說出一句話，氣氛屬實尷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