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難受就不會像隻鹹魚一樣在這兒晾著了。”我沒好氣的道。
    “抱歉，如果我沒有回來，你也就不用承受這些痛苦了。”淩天愧疚道。
    “既然你也無法讓我解脫的話，等雨停了，我想辦法送你出去。”淩天表情有些沉重：“這裏的天……要變了。”
    “其他人或許不成，但是你……”我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還保留人類身體和理智的你，我勉強還是保的下的。”
    淩天微微瞪大了眼：“你說什麼！？”
    我勉強撐起身體，踉蹌著爬到沙發上：“你……容我緩一緩，一會兒帶你飛。”
    淩天：“……”
    等我終於消化完自己體內的戾氣，才睜開了有些幹澀的眼睛，看向淩天的表情說不出的同情，搞的淩天莫名其妙的自我審視了半天，不確定的問：“我……有問題？”
    我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有些同情你而已。”
    淩天：“……”
    “被戾氣纏身，要保持本心很辛苦吧。”
    “你不是才試過，何必來問我？”淩天沉默了半晌，才苦笑道。
    “我體質與你不同，承受這些尚且疼成這樣，而你，哎……”
    淩天嘴角抽了抽：“我是男人。”
    我把玩著手鏈上的透明水晶，淡笑道：“據科學家研究表明，女人的耐痛力要比男人更好。”
    淩天：“……”
    我坐直了身體，麵不改色的擦掉額角滑落的冷汗。
    “孽障！你竟然敢帶外麵的東西進來！”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了如同悶雷一般的聲音。
    “糟了，被發現了。”淩天的臉色瞬時就變了。
    “不被發現才有鬼。”我無所謂的道：“替你吸出戾氣時，沒了晶石的遮掩，我的氣息泄露出去不少。”
    “我算是服了你了。”淩天一腦門的官司：“你就不怕被天道絞殺？”
    “我正愁找不到它，它送上門來我歡迎還來不及，怎麼會怕？”我輕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腕，召出了暖玉簫。
    “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瘋子？”我斜睨了淩天一眼，見他臉色蒼白的伸手攔在門前，不由失笑道。
    “人怎麼與天鬥？”淩天固執的不肯讓步：“以你的能力，逃出這裏應該是沒問題的，你快走吧。”
    我：“那你呢？”
    淩天：“你忘了？我其實早就已經是死人了。”
    我：“但這次再死的話，可就連灰都不剩了。”
    “這結局，我早就已經預見到了，既然注定躲不掉，能救出一個也不太虧，是吧？”淩天說著，竟露出一個好看的笑。
    “你竟始終不肯信我。”我不由無奈道：“你還是第一個對我如此不信任的人，有趣。”
    “還不滾出來見我！”那個暴怒的聲音炸在耳邊，緊接著就是一陣地動山搖。
    淩天麵如死灰：“完了。”
    我幾步竄到淩天麵前，一把抱住了閉目等死的淩天，腳下一踏，身子如流光一般撞破了公寓的窗子，衝入了腥氣撲鼻連綿粘膩的雨幕當中。
    雨幕中的城市已經在剛才的爆炸中化為廢墟，原來整潔的街道早已看不出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