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全身都包裹著瑩綠色的薄膜中，兩條腿像是融合在一起的，長至腰際的墨黑長發緊緊貼服在他身上，透過薄膜能模糊的看到他還算分明的五官，隻是那雙空洞的眼睛仿佛深淵一般，撕扯著每個與他對視的人的靈魂。
    “人魚！”
    就在這時，車廂最後麵有一個聲音猛地拔高，將怔住的人的魂招回。
    “天呐，那是不就是傳說中的人魚嗎？你們看呐~”那個聲音無比激動：“太幸運了，我們竟然在山裏看到了人魚，是真的人魚誒~”
    “你激動個什麼勁啊，傳說中人魚可是很嗜血的，見到人魚就等於死啊，白癡！”
    “……”
    “你聽的什麼鬼傳說？人魚是世界上最美的生物，她們溫柔善良，而且神秘。”一個女生向往的道：“就像化成泡沫的小美人魚……”
    “你怎麼說？”言疏對其他人的言論不置可否，他的目光早就從人魚身上轉開，那樣空洞的眼神，他承受不住，漆黑的眸子在我身上定住，似乎要盯出個洞來才甘心。
    “看上去，很像是人魚，可山裏不可能有人魚，他應該不是人魚。”我的眼睛一直與他的眼睛緊緊糾纏，就怕一個放鬆他就會發狂一樣。
    “我們現在怎麼辦？”大漢抹了把額頭的汗，他手忙腳亂的把失去意識的司機從駕駛座弄下來，自己坐了上去，雙手把著方向盤，眼睛緊緊盯著邁速表。
    “不清楚……等等。”我剛看到人魚張了張嘴，似乎說了什麼，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然而就在下一刻，緊緊趴在擋風玻璃上的人魚，就失去了蹤影，玻璃上留下了淡淡的淡綠色痕跡，前方的路依然筆直，就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他……走了？”壯漢的聲音透著一絲狂喜：“我們能出去了？”
    “有人！”我皺了皺眉，眼睛瞟向了遠處山坳的拐角，那裏有一個當地人下山用的小路，彎彎曲曲的，雜草叢生。
    “有人就好了。”壯漢似乎抓到了一線生機：“需不需要我把車停下？”
    “不用。”我搖了搖頭：“我們的車本就沒動。”況且，這個時候停下，指不定就被空間亂流衝去哪兒去了。
    這一行人似乎人數不少，腳步聲悉悉索索的，很快車上的不少人也聽到了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很快，山坳處就現出了那群人的身影，領頭的是個花白胡子有些熟悉的老人身影，他身後跟著一群素衣年輕人，年輕人中有好多都還帶著輕傷，而在老人的身後，一個頎長的身影立時引起了我的注意。
    很快，我就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對那老人感到熟悉了，那不就是玄月的師傅嗎？而那個跟在老人身後，警戒四周的，不是玄月又是誰？
    我的目光隨著他們一個個望過去，老人的閨女，他的弟子，甚至……連玄淨都在，他們不是去禁地避難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玄淨的臉色怎麼比大病初愈的玄月還難看？
    我們的目標很大，很快，一群人裏唯一的女生，欣喜的指著我們的車輛，對老人說了什麼，那群人便改變了路線，徑直就朝我們走了過來。
    “他們，過來了。”車上的人有些緊張，因為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類，他們這輩子都不想知道世界上還有著這樣一群人。
    “呃……”這時，被嚇暈過去的人們也漸漸恢複意識，看到眾人都看著窗外，也隨著視線看去，這一看便有不少人驚呼道：“老神仙？”
    “……”
    很顯然，那”老神仙”耳力很好，因為我已經看到了他嘴角那抹淺淡且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