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知雨清冷的聲音傳來，雪靈立刻正經起來。
    “它們找到我，說需要我的力量，我當時也沒多想，覺的閑著也是閑著……”
    “我不想知道這些，說重點！”知雨打斷道。
    “看吧，看吧……”我輕笑起來：“還不是一樣被嫌。”聲音雖亮，卻是再普通不過的語音，傳不出去，外麵聽不到繼續著談話。
    “你就少說兩句，仔細些，尋找她的破綻。”藍麟風揚了揚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別催，我一直在努力。”我的手依然時不時的穿出結界，抓來的不是小石子就是大石塊，模樣根本就像是在玩。
    “……你不是在玩嗎？”許南星偏了偏頭，不解的看著我，他這樣子還真的有幾分天真無邪的味道。
    “額……”我無語的點點頭，因為這確實……很像在玩。
    “她不是在玩。”宮雪彎眼一笑，解釋道：“她在試著將某些東西拖進來。”
    “拖石頭？”楚熒好奇的眨巴眨巴眼。
    “閉嘴！”臣天旭一聲暴喝，外麵依然平靜的談話，可我們卻耳膜嗡嗡作響，一時間都怔怔的看著突然暴走的人。
    “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麻煩你們安靜！”臣天旭眼神清明，目光灼灼的盯著結界外的世界。
    “它們利用那個白癡，在你靈魂深處埋下仇恨的種子，又利用那人的念，許下你母親回歸的諾言，蠱惑你父親答應了那家人的提親，況且……當時提親的，在你父親的眼中還是的你的心上人，他沒理由拒絕，這些事情它們做的很周詳，也很隱秘，我不知道它們的目的，但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你父親的意思。”
    “不是爸爸的意思？”知雨喃喃低語：“他明明很高興的答應了，這是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他是答應了，不過他答應的是……你和臣天旭，因為他始終認為來提親的是……臣天旭失散已久的親人。”雪靈學著應北晨老成的樣子歎息一聲：“冤孽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騙我……你騙我！”
    “我一直呆在客廳中，它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的父親，很愛你，他一直認為……他為你找到了幸福，那家人是如此的和善，如此的謙恭有禮，天旭又是如此的上進，有他照顧你，他很放心。”雪靈聲音很輕，語速也很慢，可這些都無法減緩知雨漸漸下沉的心。
    知雨默默的抽泣起來，雪靈試試的加重劑量。
    “第二天，你們定親的消息上報後，他才知道，他所托非人，那份報紙幾乎被他撕碎，他心中焦急如焚，卻不忍心讓你跟著煩惱，所以自己一個人安靜的承受下所有，想要自己悄悄把事情解決，它們知道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所以……後來……你都知道了，我就是那個分給你力量的茶杯。”雪說出所有後，長出口氣，如釋重負的道：“你怎麼說？”
    “……我……我怎麼說？嗬嗬……哈哈哈哈……我怎麼說？就這樣？我怎麼說？我說我不信，你自己這副德行，我憑什麼相信你？”知雨聲音變的狂暴，整個情緒已經瀕臨崩潰。
    我歎息一聲，這聲歎息遠遠送出，悠遠而無奈：“知雨！”
    “你也來說我了，是嗎？好好好，我就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知雨，我是天旭，你聽到了嗎？我是天旭啊。”臣天旭放開喉嚨喊，可惜知雨是什麼也聽不到的。
    就仿佛有心電感應，知雨竟頓了頓：“誰在那？”
    “我一直都在。”我笑笑：“雪靈！”
    “還健在！”雪靈應了一聲，證明自己的存在。
    “怎麼還沒死啊！”
    “……你……！”雪靈的暴喝還沒出口，便被我輕巧的避開了。
    “我隻問你三個問題，你能回答，我便作罷。”
    “好，盡管來！”
    我頓了頓：“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你了解過他嗎？他是你的父親，除了索取，你還付出過什麼？對於他的付出，你又知道多少？”
    一係列的問題，其實答案並不是固定的，範圍很廣，廣到無法從所知的語言中，找到任何的隻字片語來形容。
    “……”所以……迎接我的是沉默，令人心頭難受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