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六章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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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的城門已然封死,我和張無忌便來到明教在大都的一處分舵內,這裏此刻並不算安全,幾乎明教之人都已經早早撤離。但每個分舵都有一處密室,供人躲藏,我二人便躲在密道中。
張無忌點亮石室內的燭火,拿來一大碗水給我,我貪婪的喝著,這水便如瓊漿玉液一般甜美可口,可我的嗓子幹啞太久,竟忍不住猛烈的咳了起來。
咳的太過猛烈,身上的傷口又跟著撕裂般的疼痛起來。
:“芷若,情非得已,得罪了。”張無忌小心翼翼的撕開已然和我破爛的皮肉長在一處的衣衫,哪怕我微笑的一個顫動他都會立即停下動作緊張的看向我,一雙眼睛通紅。
:“已經沒什麼感覺了,你脫吧。”
張無忌的眼睛更紅了:“芷若,疼就叫出來,不要忍著。”
這一身破爛衣衫去掉竟然用了半個時辰,我身上已經被冷汗濕透。
我這會兒身上隻剩下破爛的束褲和肚兜,張無忌不敢正眼看我,拿著藥細細的塗抹著。
:“這藥可真是神奇,塗過的傷口竟然立刻就不那麼疼了,是郡主給你的吧。”我由衷道。
張無忌看看手中的瓶子神色晦暗:“這藥哪有那麼神奇,你就不要安慰我了,芷若,讓你受苦了。”
:“佛家說涅槃重生,受苦不過是一種修行,無忌哥哥,我真的不那麼疼了,你放心吧,你也去休息好嗎?”
我困在水牢中的日子,這個男人一定不會好過,看他的樣子也真需要休息了。
張無忌點點頭:“好,你先休息,我看著你,然後我在休息。”
這地方很是隱蔽,元軍大概是找不到的,他竟然說看著我,怕我丟了嗎?我心下覺得好笑,卻沒再說什麼,我真的累了,徐徐睡去。
夢中,我依舊在那冰冷的水牢裏,凍得瑟瑟發抖,我依稀意識到這是個夢,可是卻醒不來,好冷啊,好冷,水牢裏的水似乎在慢慢的結冰,我的身體也僵硬的不能再動彈。
突然身體一股暖意襲來,水牢的冰在慢慢融化,我似乎被一片溫暖包圍起來,這舒服的暖意讓我忍不住常常歎息。。。。。
我二人在這密道中呆了近半個月之久,我身上的傷口慢慢的結痂,水毒也清了許多,被水泡的腫脹的雙腿也終於不再青腫不堪,也能下地走動了。
張無忌又端來稀飯要喂我,我伸手接了過來。
:“我自己吃。”
隨後我把碗放在一側看向他。
他這幾日臉上的胡須更長了,簡直像個大胡子的怪蜀黍般,但神色好了許多,正眼含笑意的看著我:“芷若,你這麼看著我,我會難為情的。”
我點頭避開他的眼睛淡道:“無忌哥,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
張無忌笑道:“說什麼傻話,我照顧你還不是應該的。”
我繼續道:“我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去找宋大哥,而你,也該去找趙敏了!”
張無忌的表情凝在臉上,我二人一時相對無言。
這幾日我二人都在逃避,逃避趙敏,逃避宋青書,仿佛這世界上隻有我兩個人,可現在我身上的傷已好的七七八八,又能逃避到何時呢,我承認,對於他我是眷戀的,眷戀他的傻,為了朋友,為了情誼義無反顧,撲湯蹈火,這樣的傻子,讓我漂泊孤獨的心想要依靠,可是。。。。。,想要依靠他的人何止我一個呢?
相對無言良久,張無忌緩緩拉住我的手:“芷若,我們不分開,就這樣在一起不好嗎?”
我緩緩搖頭:“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趙敏郡主她為了你背叛故國,背叛父兄,你心地善良,若是負她你這一輩子如何會心安,而我,也有我的承諾,我已經答應要嫁給宋青書,我二人注定是無法相守的。”
:“你愛他嗎?”他凝視著我的眼睛,似乎隻等我的答案。
愛嗎?愛是什麼啊?對於我而言,愛太奢侈了,一個港灣一個依靠遠要比“我愛你”來的重要,可是我不愛他嗎?清風明月寄相逢,便勝過人間無數,他的音容笑貌似刻在我的心間,時時也忘不了。
:“愛,我愛他。”我笑著回道:“無忌哥,你也是愛趙姑娘的對嗎?忘了我吧,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可真是傻。”
張無忌將我抱入懷裏:“芷若,我知道我對感情一向優柔寡斷,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麼不能放下所有顧慮隨你相守相伴,我這幾日有時在想,如果當初在銀蛇島我們沒有離開,就在那島上廝守終身該有多好。”
我靠在她的懷裏,嗓子堵的已然說不出話,就讓我在最後放縱一下自己的感情吧,張無忌,我為什麼會依戀上你這個大傻瓜呢?
已經進了冬日,山頂上竟然飄起了雪,清脆的竹林,漫天的雪白,帶著無盡的蒼涼。
張無忌堅持把我送到武當派門下才肯離開,我一直望著他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林子深處。消失在寒雪翠竹之中。
:“他應該走遠了吧。”宋青書依舊一身月光色的袍子,外是一件玄紋雲袖的外披。長身玉立,站在長長的石階上淡淡的望著我,眼中無喜無悲,隻是顯得容顏更加秀美,我看的竟有幾分癡呆,移不開眼。
:“宋師哥,你的傷好了麼?”我衝他笑道,心中的思念翻湧,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很想他。
他卻沒有任何表情的注視著我,不發一言。
:“走吧,外麵太冷,我們到觀裏再說。”他淡道,竟看也未看我一眼。
這小心眼的家夥,我心下莞爾:“對不起,我是不是離開太久了,你想不想知道我這小一個月到哪去了?這一個月發生了挺多的事,可是說來話長了。。。。。。”我緊了緊脖子上的毛鬥篷走向他。
他卻邁步下了石階對著竹林依舊不肯言語。
:“在生我的氣嗎?”我站到他的身前,抬眼看他。
他望著我,那目光竟淡然至極:”芷若,假若我沒有替你受那一掌,而張無忌身邊沒有趙敏,你還會來找我嗎?“
:”這是什麼問題啊,哪來的那麼多假若。。。。。”
:“你隻管回答我,會嗎?”他口氣清冷的再次問道。
我望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眸,可那眼底卻暗藏著漩渦,我突然不敢再與他對視慌忙的垂下眼簾,我知道此時我應該和他說“我會”。可是這個回來實在是讓人別扭,我想了想道:“宋師哥,這外麵飄雪呢,咱們進去在說好不好?”
宋青書沉默片刻後輕笑一聲,俊美的臉盤淡然至極:“好,走吧。”
我隨著宋青書來到武當的道觀,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
:“你們武當還真是氣派呢,這棵樹怎麼也得500年了吧。”我好奇的問著,細心觀察宋青書的冰山臉,這家夥見到我回來笑也不笑一下,真是可恨。
屋內宋遠山坐在炭火旁,見到我開心道:“你們總算來了,自打接到你們的飛鴿傳書,這小子每天都去半山處等你們,終於把你盼來了。”
宋青書拿過兩個厚厚的蒲墊放在炭火旁,和我一同坐在炭火旁,炭火上架著一個紫砂茶壺,冒著熱氣。
宋遠山看看後麵疑惑道:“無忌呢,你們。。。。沒有一起上來?”
我道:“他還有事沒有完成,說是晚些再來拜會各位伯伯。”
宋遠山重重歎口氣道:“無忌這孩子就是心腸熱,停不下來,哎~不說她了,周丫頭,你能平安回來,我們真是太開心了,能大敗元軍你功不可沒,宋某佩服之極。”
這個宋遠山可是我未來的公公,我靦腆一笑:“宋伯伯過獎了,宋師哥才是最大的功臣呢。”
宋遠橋嘿嘿一笑,看向自己的兒子,眼中竟然有些許感傷,難不成是想起往事還心有餘悸不成?
他遞給我一杯熱茶:“快,喝杯茶暖暖身子。”
宋青書依舊不言不語,我心中鬱悶,這家夥怎麼一回到武當就變身高冷範了呢?
宋遠橋見到我瞧宋青書嘿嘿又笑了兩聲道:“你和青書也是有緣,那時候青書娘見你丫頭剛8歲就好看的緊,就開玩笑說是給青書訂個娃娃親,沒想還成了真。。。。。”
:“爹,我說過我個人的事情以後再說,師公不是說要給周姑娘調理身子嗎,你怎麼不說?”宋青書不緊不慢地打斷宋遠山的話。
宋遠山無奈的看了眼宋青書,然後站起身來,有些不滿的對宋青書道:“你跟周丫頭說不是一樣嗎?還非要我說不成?”然後有些歉意的對我道:“周丫頭,廂房已經準備好了,你安心在這住下來。我還有些事,讓青書這小子陪你,你有什麼事就找他。”
我連忙站起來謝道:“謝謝宋伯伯了。”
宋遠山離開後,宋青書就更像個悶葫蘆了,我不滿道:“你沒話要和我說嘛?”
宋青書道:“有,師公說要幫你調理身體,你明日上午去大殿找他就行。”
我心下了然,肯定是張無忌寫信的時候說了我身上還有暗疾,拜托武當幫我醫治。
我再次看向宋青書:“你呢,沒什麼要和我說嗎?”
宋青書淡道:“有,不過不急在這一時,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們再說吧。”
這家夥,我有些無語,深度懷疑這家夥就是個人格分裂症患者。
隨後我變開始了養病模式,早晚一碗中藥,隔三差五的張真人還會用真氣幫我打通經絡,在水牢裏的陰毒停留在經絡中,很難散去,張真人說怎麼也要兩個月才能排幹淨。
轉眼一個月有餘,吃藥,運功,打坐,每天重複著,還在每天下午宋青書會過來陪我,他對未來的世界很是感興趣,自從我向他提起一次未來的生活模式,他便一發不可收拾,每每都要來詢問一番。
我們每次圍坐在炭火旁飲茶侃大山,也算是愜意非常。
:“四大發明,你還記得都有什麼碼?”我問他。
:“網絡,汽車,空調,導彈。”他很快給出了答案,好看眉角上揚。
:“不愧是武當派最優秀的弟子,小女佩服。”他的記憶力極佳,我前幾日隨口胡編的現代四大發明他張口就來,我很是恭維的誇獎著。
他卻麵色一僵,然後輕笑一聲盯著火盆一陣沉默。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我問道,他卻不理。
我拉了拉他的衣角,他不說我便更是用力。
他隻得看向我:“別鬧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喂。”他起身要走被我喊住。
:“什麼事?”他低頭疑惑看我。
:“要不你別走了,留下來咱們一起睡。”我認真的說著,回頭看看床鋪繼續道:“床還是蠻大的,估計夠咱們兩個了。”
宋青書的神色有一刻的僵硬,但很快開口道:“不了,這床我睡不習慣。”
:“真是不解風情的很啊。”我看著他快速離開的身影暗暗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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