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縱看了一眼拎著衣服袋子還開心著的阮栝，控製了一下語氣：“照片，刪了，不然祝煙會知道你上一次去的夜店地址。”
    那邊還沒換了衣服的白昭瞬間蔫了，不死心的繼續掙紮：“我沒有，你一直盯著，我哪裏能拍照？”
    沈縱淡定的打開副駕駛的門，把高高興興的小朋友送進去，然後繞了一圈走到駕駛室：“祝臨會知道那家夜店有幾個女人給你留了聯係方式。”
    那邊白昭哀嚎一聲：“哥們，不帶這麼狠的，我好不容易哄好了煙煙，你怎麼能跟我大舅子告狀啊！”
    “你要不要這麼較真，老子又不是彎的，我這輩子隻愛煙煙，我又不跟你搶！”
    “老子是直的！直的！”
    “你要提防也該提防顧錦去啊！你提防我幹嘛啊！”
    “他不是還說你家小少爺可愛呢嗎？”
    大概是看沈縱一直不回那點念叨的內容慢慢就偏了。
    “你說，你們這個，是會傳染嗎？”
    “顧錦個不要臉的，為什麼也來跟我說他最近遇到了一個比你家小少爺還可愛的小孩？”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拐賣未成年兒童是犯法的！”
    消息提示音一直響，阮栝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沈縱係上安全帶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看到顧錦，又想到了今天跟阮栝待在一起的那個同學。
    他看了一眼白昭還在不斷刷屏的手機，打斷了他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科普：“照片。發給我，然後刪了。”
    那邊停止了刷屏，沉默了好一會，發過來幾張照片，以及一個冷漠。JPG的表情包。
    沈縱看了一下，都是阮栝，小少年穿著那身藍白相間的漢服，在花叢裏抬起頭來衝他笑，眼睛裏都落滿了晚霞。
    沈縱全部按了保存，心情不錯的回了對麵一句話：“顧錦肯定知道拐賣未成年人是什麼罪名，而且他也肯定知道，那家夜店給你留了聯係方式的有多少人。”
    白昭被他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憤憤的打了個“滾”字過去，收起了手機。
    阮栝很少見過沈縱跟人聊天的時候是這個狀態的，沈縱的朋友他隻知道顧錦一個，祝臨來的時候他燒的昏睡著，沒見到。
    他有些好奇，又不知道能不能問，欲言又止了一會，還是把問題又吞了回去。沈縱看出來了，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他：“想問什麼？”
    阮栝猶豫了一會，指了指手機：“是你朋友嗎？”沈縱看著他伸出來的那一根白嫩修長的食指笑了笑：“嗯，他叫白昭，就是剛才那個服務生。”
    阮栝瞪大了眼：“他不是服務生啊？”沈縱嗤笑一聲：“也可以說是，他正在追那家店的店主，所以賴在那裏當服務生。”
    阮栝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沈縱看了他一眼：“甜甜，你有什麼想問我的，想說的，都可以說，不用考慮什麼。”
    阮栝聽到那個專屬於爺爺的稱呼也有點訕訕的：“我知道啦。”沈縱點點頭：“之前給你看病的醫生叫祝臨，他有個妹妹叫祝煙，就是白昭喜歡的人。”
    阮栝低頭理了一會關係，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沈縱笑了下：“還沒跟他們介紹你，是怕你不願意，你要是什麼時候願意了見見他們了，我就讓他們出來聚聚，怎麼樣？”
    阮栝一聽就急了：“沒沒沒關係的，不急不急。”沈縱也不強求，笑了下沒說話。阮栝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不答應沈縱不高興了。
    他坐著糾結了好一會，才抬頭跟沈縱說：“我不是……不是不想見他們，我，我還沒，還沒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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