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西皺著眉頭，說卡爾說是內卡河的河神殺了可憐的安娜。
    海因裏希疑惑地看向連西：“抱歉，我打攪了你的睡眠……”
    “我清醒的很！”連西吼道：“這雖然聽起來荒謬，但，也許就是真相！”
    海因裏希揶揄地笑：“如果一切案件都是鬼神的行徑，那麼警察都回家好了。我不明白你竟然相信這種說法。”
    連西說：“不是覺得是鬼神的行徑，而是……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卡爾明明可以再編造一個更合理的借口，可是他卻這樣說，所以我才覺得比較可信。”
    海因裏希故意靠近他的臉龐說：“也許他是認為，東方人比較迷信那些無稽之談，所以才對你說那種借口。而且，你有對他宣揚你那奇怪的宗教吧？叫做‘白教’的……”
    “叔本華先生，我們的宗教並不奇怪，宣揚自然主導有什麼不對嘛？你以為在科學麵前一切事物都會露出本來麵目，可是今天案子就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你們這些被科學蒙蔽了心靈的人所看不到的一麵。”
    “那隻是一個嫌疑犯一廂情願的狡辯。”
    “那不是狡辯！我相信一定是因為什麼，卡爾才會說出那種話。”
    “我倒認為，一個同性戀的男妓，在因為英俊迷人又出手豪爽的客人，因為結婚而不得不與其中止關係，於是出於對他未婚妻的憎恨出手殺人，才是更加合理的解釋。”
    連西冷著臉看海因裏希：“為什麼你一再要提及同性戀者？因為是同性戀或是男妓就比較容易犯罪嗎？”
    “你不能否認在柏林大監獄的記錄裏，這類低等人的高犯罪幾率。”
    “也許作為一個男妓，卡爾的社會地位的確不高，但是這和是不是同性戀沒有關係。而且也正是你們這些科學至上的理論家，才使這個社會丟掉了所有的人性和單純，隻是機械的做著殘酷的行為讓一些本應該不該發生的悲劇一再的上演……難道你不知道，卡爾所在的那個肮髒的俱樂部的BOSS是誰麼？一個你眼中難看的同性戀者——但是，他正是每天被報紙和新聞所推崇的德國的大人物……”
    海因裏希難得板起臉：“這個名字可不能說出來。”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連西單薄的嘴唇上：“我有時候真好奇你這些奇怪的消息都是從哪裏來的？難道真的有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自然的力量在為你傳輸信息？”
    連西怒衝衝拍掉海因裏希的手：“總而言之！我就是要證明同性戀也好，男妓也好，沒有犯罪就是沒有，沒有人可以汙蔑他們！那麼，你是不是準備和我一起把這個案子查清楚了？”
    海因裏希無奈的搖搖手指：“第一，我從來也不鼓勵你那奇怪的性取向。”
    “這沒什麼奇怪的……”
    “第二，以我以往的經曆，隻要和你在一起，案子就不可能查的清楚。”
    連西不屑的撇撇嘴：“那就隨便你好了。”
    海因裏希問：“接下來呢？你準備做什麼？卡爾去哪裏了？”
    “無可奉告！”
    海因裏希喝了一口茶，苦的狠狠皺起眉頭，連西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望著他：“我說，叔本華大警長閣下，你自己來到我這小小的偵探事務所，騷擾我一個寶貴的上午，還喝了我的茶，你難道就不該貢獻出一些什麼嘛？”
    海因裏希說：“我不認為在這個門可羅雀的事務所，我耽誤了你什麼事……不過，也好，這正是證明了這個小城的安寧。
    我會去警察局好好檢驗一下安娜的屍體。如果你願意，晚餐的時候，我會再來把結果告訴你。”
    說完，點點頭走了出去。